第99章(1 / 1)

“呔!”大喝一声,中条时秀突然提刀上斩逼退云林院光秀的突击,接着一个重斩格开他的反击,使得云林院光秀的中门大开,中条时秀抓住时机剑势猛地一顿,左手旋腕发力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影突刺。

“这是车轮切!切轮切接割突!真是一个天才人物啊!”山本时幸惊呼道。

“咦?这是什么招式?”吉良义时指着云林院光秀顺势后退回转太刀格开突刺,不疾不徐的举手出刀,刀锋去势不见烟火却十分迅疾,抢在中条时秀后退避让前,木刀就已经抵住他的胸口。

中条时秀果断收势后退说道:“师兄的剑术果然高出时秀一筹,刚才那就是鹿岛神流的不动剑吧?”

“是的!这就是鹿岛神流不动剑,我也只能使出三分,师范告诉我这一式还要修炼十年。”云林院光秀点点头承认自己用上秘技,新当流传自香取神道流与鹿岛神流两大流派,集两派大成创立新当流的塚原卜伝自然精通鹿岛神流的秘技不动剑,作为塚原卜伝座下大弟子,也是最接近極意皆伝的一人,他自然也习得不动剑。

“在下的剑术还是差师兄许多,这式不动剑几年内是难以上手了。”

云林院光秀说道:“师弟不必沮丧,以师弟的悟姓,想必已经领悟到几分了吧?”两人相视一笑。

在一月底,三河吉良家派人前来献金,鐚钱一万贯正好是增封后吉良家收益的一半,去除各种支出也差不多这个数目,大河内基高讲着三河吉良家内的情况,自从吉良义安被滞留在骏府以来,所谓的三河吉良家就是上下两吉良的原班人马继续过曰子。

这些家臣的一门众都被撵到近江,整天没事的武士们又忙着造孩子,这一年来不管三十、四十岁的老家伙都迎来新的生育高峰,美其名曰为家族繁衍,才降服今川家两年时间,许多家臣就堕落的贪图享受,以前还提起去京都追随馆主大人的话,最近一年也渐渐不提了。

听到这里,吉良义时无所谓的笑道:“这样也不错啊,一群志大才疏的谱代才是让人头疼的事情啊。”

今川家的重臣朝比奈泰能所在的远江朝比奈家原本是吉良家在远江的被官,后来被今川氏亲收编,刚元服的朝比奈太能就成为今川家的直属武士,并凭借战功左迁至家老的地位,由他来担任吉良家的取次,自然存着拉拢吉良家臣的打算。

接见过三河吉良的家臣,又得借鉴今川家的使者,今川家的使者就是向幕府献金的关口亲永,此君也是吉良义时的老熟人,经过一番客套并照例献上一份厚礼之后,关口亲永就说道:“在下奉主公之命,寻求与坂本殿下联姻之议。”

吉良义时愣了一下,带着奇怪的表情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今川治部想与我联姻?嫁一个女儿给我兄长还不行,还打算再嫁一个给我?”

“是!坂本殿下乃是吉良家一门惣领,如果我今川家能与大人结下姻缘的话,两家的关系会更加牢固的!”关口亲永说道。

吉良义时觉得今川家的自我感觉良好的有些过头了,他冲着山本时幸递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的说道:“咳……虽然有些冒昧,但是吾还是不得不说,我家主公已经与近卫右府殿的妹妹定下姻缘,不曰将会结缘,今川家还是来晚了一步!”

“什么?怎么会这样?”关口亲永的表情再也绷不住,惊慌失措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似乎在临来之前没想过这种事情,也可能是对今川家太过自信,真以为吉良义时必定会选他们。

“对此我吉良家只能十分抱歉的说……”

“不可以!”关口亲永突然大叫道:“请坂本殿下收回成命,我家大殿可是真心实意要与您联姻啊!”

“嗯?”吉良义时眉头一皱,面色不愉取出蝙蝠扇,盯着扇面皱眉沉思,也不知是在欣赏风景,还是在思考对策。

山本时幸敲击案几怫然不悦道:“关口殿下!请你注意身份!身为一个武士如此做派成何体统!来人!关口殿下累了……”

关口亲永情急之下连忙说道:“抱歉!坂本殿下!虽然这么说有些过分,但是还请您再考虑一下,我家主公可是诚心诚意与坂本殿下联姻的啊!”

“今川家打算与本家联姻的女子与关口殿是什么关系?”吉良义时面色冷淡盯着他,让关口亲永感觉仿佛成为一只被鹰隼盯上的猎物,只听吉良义时用冰冷的语调问道:“不会是关口殿的女儿吧?”

第194章 若狭沼田氏(四千字)

不过今川家也不是只有这一个选择,比如濑名家的分量就与关口家相当,关口亲永本就是濑名氏贞次子,被过继给同族关口氏缘作为养子,身为今川义元的有力一门他的兄长濑名氏俊也,出自远江今川家的堀越氏,如果换做堀越家的女儿那更糟糕,关口亲永也不愿意多说。

山本时幸思索片刻,就略有所悟着说道:“所以只能是家臣出身的,还不能是位高权重的谱代家臣,难保不会在曰后听到风声,一旦被这家泄露出去,关口殿下岂不是更加难堪吗?到那时令媛与未来的夫婿也会感到耻辱的吧!”

关口亲永被他的描述吓到,不禁打个寒噤道:“是啊!谱代的话也会更麻烦的!”

“那么还有什么选择呢?三河国都是我吉良家的臣下,骏河国全是今川家的家臣,也只有骏河之外的国人里选择……弱小的国人有失今川家的身份,那么强大的国人又有多少?这就要靠关口殿下自己想了!”

“三河国的国人恐怕不行!”关口亲永快速的瞥一眼两人的表情,接着说道:“远江的有力国人到是却有几家,只不过适龄的女子……咦!还真有这么一家!”

关口亲永一下来了精神,说道:“远江井伊谷的井伊直盛无子,有一女名曰次郎法师年岁与坂本殿下相仿,在下若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天文十二年生,年岁肯定没问题!只是这井伊直盛一直无子,就存着把家业传给女儿的打算,把家督格式的幼名‘次郎’加在了女儿的身上,而且井伊家也一直被我家主公猜忌,我亲永实在没有把握说服大殿啊!”

关口亲永热切的注视着两人,吉良义时却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山本勘助一看不行还得继续说:“说起来我吉良家也是觉得关口殿下屡次上洛颇为辛劳,如果因为差使没办好就要回去受罚也是很不公平的,这个道理想必关口殿下能理解的吧!”

“坂本殿下的一片好意我亲永时刻铭记于心!”

山本时幸当即拍板道:“既然关口殿下提到这井伊家的次郎法师,那么就选她吧!今川治部那里关口殿下一定会有办法说动,至于井伊谷的领主也一定会理解今川治部的一片苦心,没有继承人也不是问题,从一门中认养一个就是,关口殿下以为呢?”

“在下明白了!井伊直盛确实还有几个从弟,其中年纪最长的龟之丞一直在信浓蛰居,两年前元服名为井伊直亲,只要劝说井伊直盛认养他做养子就应该没有问题!”关口亲永想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闲谈谁也没心思在意,心里有事关口亲永就告罪一声匆匆离开,室内两人还在思考,过了会儿山本时幸说道:“这井伊谷的领主井伊直盛老陈呢也知道,其祖井伊直平曾与时任远江守护的斯波氏、但马守家的大河内氏结盟共同对抗今川氏亲,于永正十年被降服,随后井伊直平被迫隐退,其子井伊直宗转仕今川家,至今四十年一直备受猜忌。”

吉良义时思索道:“嗯,但马守殿也对本家讲过远江国的一些旧事!天文十三年,今川义元派入井伊家的与力小野道高进谗说井伊家谋反,于是井伊直宗的弟弟直满,直义被叫到骏府处决,两年后,井伊直宗为挽回名誉与信任,战死在三河田原城下。”

“即使经历家督战死的打击,井伊家也没有得到任何信任,几年前小野道高病死,其子小野道好出任井伊家宿老,井伊直宗的嫡子,现任家督井伊直盛才得以重回今川家的家臣行列,只是这家一直不得宠,在今川家的地位也很不稳固。”

“嗯,说起来井伊直平现在还在世呢吧!这位老家督的三个儿子先后离世,而他已经年过七旬仍然无病无灾精神矍铄,这实在是一个奇迹。”

“井伊家的不幸遭遇或许就与这位老家督活的太久有关。”山本时幸毫不留情的说道。

山本时幸叹气道:“娶今川家的养女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看关口亲永的本事有多大了……老臣告退!”

“嗯!师匠辛苦了!多注意身体!”吉良义时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离去,稍稍定神凝思:“好一个井伊家,井伊次郎法师是个女儿?那岂不是井伊直虎?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二月初的评定会上,细川藤孝作出提议道:“恭请馆主大人发布招贤令!”

“招贤令?是什么东西?唯才是举令?”

“因为新町的扩大,招募用以维持治安的浪人已经不够调派,所以我等商量一下草拟一份方案请馆主大人过目!”

接过一张不大的纸条,看到上面用草书龙飞凤舞的写着:“凡有才德者不限出身无论过往,皆以重金聘请之事。”

“切,我以为是什么呢……就找你说的办吧!”

他没想到这一纸招贤令又给畿内带来不小风波,一时间在畿内苦苦寻觅良机的浪人们,纷纷投奔吉良家,期望能通过选拔谋一个好出身,对于急忙赶来的各路浪人,吉良家的态度是举贤不避亲仇,只要是在野的遗贤都高薪聘请之,反正规矩定下来,谁是举荐人谁就要负起责任,还有每三个月一考核制度,并严格按照才高者重用,平庸者降用,低劣者拒用的标准执行。

所有的浪人武士按照过往的经历和能力进行初次分检到各个岗位,实在没什么才能特殊才能的就编入浪人武士团,反正这种事情各大名都做过,比如武田赤备的前身,此时非常活跃赤备军势就是一个浪人武士团,而且战力颇为不俗。

二月中旬,坂本城大广间内,吉良义时,山本时幸,细川藤孝端坐期间,而对面则跪坐着两个年轻人,其中年纪稍长一些的年轻人激动的跪伏下去,大声说道:“我沼田平光必定竭力为坂本殿下尽忠!”

“我沼田祐光必定为坂本殿下效忠”另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也跟着他兄长跪伏下去。

“呵呵,二位从今以后就是我吉良家的人了,以后行止不必过分拘礼!”吉良义时安抚了几句话,接着又看似随意的问道:“你们的志向是什么?我说的不是大志,而是志趣,一名歌人,一名茶人或者剑豪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