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相廷神色不改:“还望二当家成全。”

于堂哈哈大笑几声,一把将褪下外袍,露出其坚实挺拔的胸肌:“算你是个人物!若你今夜能打赢我,这个,我送你又如何。”

蔺相廷根本不惧于堂的挑衅,他轻轻挑眉,旋即做出请的动作。

顾颜一直都在旁观察,于堂的面容虽与前世劫狱人一样,可不论其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态,都似有差异。尤其当他脱下外袍,露出坚硬的身形时,就更与前世劫狱人相差巨大。

难不成是她重生,导致这一世发生改变,然娘、李哲,还有他都因此发生了些许变化?!

她这边想着,蔺相廷同于堂已经打了起来。于堂不过山匪,武学内力都不是正统,虽他身形壮实,但放在蔺相廷眼里,不过是个无用的莽夫而已。

蔺相廷淡定躲着于堂的攻击,几招下来,于堂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但他却连蔺相廷的衣襟都触碰不到。

竟连武功路数都不一样?那一夜,顾颜记忆至今深刻,劫狱人的动作轻盈,宛如山涧的猴,随心所欲。还有关键的一招,他的手如钩状,一爪就能将狱卒的皮肉撕碎。

“公子,小心他的鹰钩爪。”顾颜谨慎,并未唤蔺相廷殿下。

蔺相廷微微侧头,看了顾颜一眼,旋即他便出手,快速擒住于堂的手腕,随后手往上行,轻轻两指,准确无误的封了他的穴道。

另两名山匪见状,也不顾于堂生死,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蔺相廷也不追,反而从腰间取来一巾,嫌弃擦了擦手:“顾小姐,你认识此人?”

顾颜点头,又摇头。她走到于堂身前,目不转睛盯着他看。

“看什么看,这辈子没见过男人!”于堂显露身手不成反被擒,如今正窝着火没处撒呢。

顾颜再仔细听,声音好似也不同,劫狱人的声偏细,而于堂明显要浑厚一些。

“你刚刚为何不用鹰钩爪?”她见识过此爪威力的,都这时候了,于堂为何还要藏。

闻言,于堂愕然失色:“你如何知道鹰钩爪?”

他脸上神色变化,顾颜全看在眼里,自己果然找对了人!她忍下冲动,急切问道:“你究竟是谁?刚刚又为何不用鹰钩爪?”难道他是怕暴露身份?

蔺相廷虽不清楚顾颜目的为何,但也帮着她,作出要杀人的姿势,威逼于堂回答。

于堂迫于威势,开口道:“我就是这黑阳寨的二当家,哪还有别的身份。再说了鹰钩爪是上乘功夫,我若会耍,哪还能落得如此田地。”

蔺相廷眼神犀利:“那你又是如何知道鹰钩爪?”

其实于堂是不想说的,奈何蔺相廷以他的命威胁。

“我只是见有人耍过,从他口中听过而已。”

顾颜忙问:“那人是谁?”

于堂憋了半天,无奈开口:“是,是从我胞弟口中得知。”

“胞弟?”顾颜看着于堂,难以置信道:“他是否同你的长相一样,嘴角还有道疤。”

于堂一下便张大了嘴:“你认识于石?他嘴角的疤还是小时爬树摔倒造成,也因此成了外人区别我们兄弟的标识。”

顾颜:“他人现在何处?”

于堂哼了一声:“他命好,听说是跟了贵人,连身份都变白,不像我只能窝在这里做山匪。”

顾颜:“贵人?哪个贵人?”

于堂:“听说是盛京来的贵人,我都好几年没见他,具体的我真的不清楚。”

顾颜捋了捋思绪,想来前世那劫狱人便是于石无疑了。跟了盛京的贵人,那贵人究竟是太子,还是安王,又或者真是……

蔺相廷见顾颜沉思不语,提醒一声:“顾小姐,此处不宜久留,你我还是先行离开为好。”

顾颜指了指于堂:“那他?”

蔺相廷笑了笑,直接一掌将人拍晕:“等府衙的人来,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说罢,他便先一步去探路。

“殿下。”

顾颜叫住蔺相廷,蔺相廷站定,回头

看向顾颜。

“殿下,可否麻烦你一件事?”

蔺相廷双眸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抚平:“在下愿闻其详。”

顾颜:“我想请殿下帮我寻找于石的下落,探清他究竟为谁办事。”

蔺相廷走到她身前:“你为何不请六郎帮你?”

顾颜抿唇,良久,才回他:“因为于石不是殿下的人。”若是,他刚刚见到于堂时,是会跟她一样的惊愕。

蔺相廷摇头一笑:“原来你是担心于石是六郎的人。”

顾颜垂眸不语。

蔺相廷见状:“我帮你便是。”

顾颜微微欠身:“顾颜斗胆再请殿下,希望殿下能为我隐瞒此事。”

蔺相廷:“这又有何难,你且放心就是。”

此地不宜久留,就当他二人出地牢时,地牢前方忽传来打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