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扬起了眉毛，而身后的保镖更是翻起了白眼，直接提起记者扔出了警戒线，仗着强壮的身体硬生生开出一条道。

“我早就警告过你……”

“放轻松，杰。”

二人小声交谈过后，布鲁斯·韦恩转过身，看向无数黑洞洞的摄像机，他昂首微笑着，抽开紧缚规整的领带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张开双臂，任由摄像机把他此刻轻松惬意的模样传递到犯罪之都每一个角落：

“韦恩企业的工作交接？谁在乎我听说我们的城市现在治安好多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继续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了？老实说在医院我快闷死了……禁酒、节制，一切你能想象到的无趣的事。”

“女士们先生们，掌握了公共媒体喉舌的你们却只能带给市民如此无趣的新闻，千篇一律的都市传说、蝙蝠怪与哥谭特色精神病院，我在医院都会特别关闭新闻报道节目。”

鸦雀无声，只留下拍摄得闪光与快门的卡擦声，那磁性绵长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整个空间寂静下来。

下雨了，镜头里那个充满异样魅力的男人弯弯的眉眼看向镜头，深蓝色的眼眸在璀璨的闪光里像一汪波涛汹涌的大海。

“无趣也是罪恶……”

无能更是不可饶恕。

像一声叹息，男人回首推开了慈善晚宴的大门，里面穷奢极欲的布置与阴冷灰暗的街道像两个世界，充斥着美金焚烧的芬芳，或许是仅存在报纸头版头条上的“慈善”，这简直是巨大丑闻。

这群记者迅速闻到了真正大新闻的味道，像尝到血的鲨鱼一股脑冲了过去，负责人与保安登时焦头烂额，韦恩先生无辜地耸了耸肩，这可不关他的事。

接下来的事韦恩已经置身事外了。

“那是他们的事，我只负责捐款，以及陪各位淑女喝酒。”

……

他眯着眼睛紧盯着荧幕上的花边新闻，神情迟疑，仿佛看见了鬼，半晌，扭头小心翼翼问：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其实……人格分裂？或者、精神分裂？鬼上身？”

“不，这只是扮演，”男人摇摇头，伸手一挥，“你跟他很熟不是么，我以为你知道布鲁斯是个糟糕的花花公子，当然，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只是偶尔扮蠢，而且他总在做好事。”

“……”

“我还是不能想象……那个，那个蝙蝠侠……不，这里是黑暗多元宇宙，他不可能这么……呃，这么，可、可爱？”他吐出这个词都像在吃苍蝇。

“嘿，这个形容倒是新奇……我得告诉他。”

“不不不……迪克、迪克！”男人八爪章鱼一样缠住夜翼，“退一万步说，他跟我认识的布鲁斯·韦恩也差太远了！”

他记忆里的布鲁斯·韦恩笑得时候也能让他瞬间噤声，随时随地都有止小儿夜啼的威严与冷漠，跟新闻里的甜心宝贝但凡有一点关系也不至于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看起来比主宇宙的布鲁斯还甜。

那个暴力失控冷酷无情的男人，比主宇宙的哥谭宝贝还要甜？

你糊弄鬼呢！

哪怕从设定上清楚布鲁斯·韦恩跟蝙蝠侠是同一个人，但真正看到花花公子的表现他也感觉活见鬼了！

看着荧幕里随时随地都在用那双漂亮眼睛勾人的熟男花花公子，男人内心已经开始撕心裂肺地咆哮了。

这他妈是谁，把我爹藏哪去了！？

夜翼似乎想到了什么，毫无遮掩地笑出了声：“好吧，其实你来这后见到的蝙蝠侠，对我们来说才是不正常的。

你没见过真正的布鲁斯·韦恩与蝙蝠侠。

你只见过他最失控的模样。”

那还真是运气吊差。

从星城回到哥谭，他有些拘谨这显然不符合他的性格，如果这是哪个超级反派的车倒也合理，但这是哥谭宝贝的加长劳斯莱斯。

男人心里骂骂咧咧，杰森那个混蛋跟蝙蝠侠通风报信把在星城纸醉金迷的他提溜回哥谭，真是倒霉催的。

当然了，旁边的韦恩先生不会吃了他，他是十足的绅士。

“你不愿意回哥谭，但你想跟我上床。”

见鬼！绅士可不会说这种话！！难以想象这种话怎么可以从那张漂亮的嘴里说出来，男人顿时噎住了，哥谭的花花公子靠近了他，审视着露出魅力十足的笑容，风骚又性感，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男人耳畔：

“你只能跟我回哥谭。”

我靠大爹快来救一下啊，快夺舍一下！！

男人被这一下吹硬了，夹着腿不敢有动作，前头杰森在开车，他要敢在后头对着他爹发情，好兄弟的铁拳肯定往他脸上招呼了。

耳朵痒痒的，心更瘙痒难耐，忍不住看向已不再年轻但风骚依旧的花花公子，岁月的痕迹只会给他增添魅力，幽暗的车里那双钴蓝色的眸子宛如无边无际大海，刮起风暴那就是蝙蝠侠，而现在，平静又深邃，看着他，倒影出男人的轮廓。

周感觉脸上发烫，太、太丢人了……他什么时候这么……但是……

昏暗的车内并不明显，但升腾的温度却瞒不过“敏锐的蝙蝠侠”，韦恩先生笑而不语，决定不再逗他。

“你看起来很紧张，放松，”布鲁斯摇了摇头，很快拿出一个文件袋，“我会找到你的世界送你回去，在此之前，你想做哥谭人还是大都会人？”

他拿出了两份身份证明。

“海、海滨城呢？”

“当然。”

然后从袋子里抽出了第三份证明，男人都看傻了。

这就是韦恩效率么，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