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德微微红了耳根。不用说,这癫A在肉.体方面一定天赋异禀。
安纳托紧了紧手指,带着基德穿过周末海滩上游乐的人群。他牵得很紧,像是怕小海鸥再次走丢。
路过海岸边的游乐园,旋转木马灯光璀璨,甜腻腻的爆米花味喷香扑鼻,可安纳托鼻腔里唯有一股清淡的信息素。
那是基德的信息素,清清爽爽,带着一抹涩涩的柚子香,像记忆中的邻家少年。
夏日炎炎,他就穿着白T站在那里,微风吹来一抹淡淡的水汽,将他身上的味道也带到你这里。你回过头,看?到晚霞氤氲,天边柔红,身旁游乐园亮起?的彩灯,让少年眼睛里坠满了星星。
明明只是清秀的脸,说不上明丽,说不上冷艳,但他清清爽爽地?站在那儿,满心?满眼望着你,你便怦然心?动,知道这小子天生是要给人当初恋白月光,要被写进回忆录里的。
好消息,是他的初恋。
坏消息,也是他们兄弟俩的初恋。
该死的。该死的。天知道安纳托骂了多少句,连把基德送到楼下,忍不住把人堵在楼道里亲得晕头转向严重缺氧时?,他都在磨牙嘀咕。
把omega最后一点津液搜刮完毕,安纳托感觉下面微重。他喘着粗气,在千钧一发之?际撤开,转眸一看?,基德正?靠在脏兮兮写满小广告的墙上,气喘吁吁,嘴唇湿红地?喃喃:“……嘴巴都要被你搞烂了。”
他很委屈,但安纳托也没有办法。偷尝禁果却?不能?往下继续一步,便变本加厉地?把接吻修炼得深入深入再深入,即便恨不得直接舔进基德的胃里,但他绷着神经告诉自?己,来日方长,先把那个小杂种解决了,再来吃顿好的。
“上楼去吧,”安纳托缓了缓气息,压制着躯体动作,意外温和地?亲了下基德的额角,“明天下午四点我再来接你。”
“好哦……”基德还是晕乎乎的,被alpha的强力信息素浸润过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今天无端摄入了双倍含量,“你也要路上小心?,还有……别上那么久厕所,会得痔疮。”
他的好心?提醒,招来的却?是安纳托额角青筋突突。Alpha不爽又无奈地?转过来,一伸手臂,把他重新压在墙面上,朝他眯了眯眸子:
“蠢蛋,你还真以为我上大号去了?”
“难道不是吗?”基德话刚出口,就感觉什么热烫的东西抵上自?己大腿,质地?越来越微妙,像是烧红的烙铁,又硬又烫,能?把人皮肤怼红。基德脸皮一热,再青涩也知道那是啥了,整个人开始结巴,“你,你,你别……”
羞耻到发颤的手被拽住,基德吓得闭上眼,感觉自?己要和小安纳托进行一番超出友谊的亲密交流了。
可谁知alpha手腕一翻,直接改成了十指相扣,还用小拇指挠了挠他掌心?,弄得基德手筋发痒,一下子没忍住笑出来,“诶,干嘛啊你。”
安纳托提起?他的手,扣得紧紧的,啃了一下他细瘦白皙的指骨,把声音压到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地?步,“这是我们的小暗号,下次只要我出去一会再回来,一定会跟你做这个暗号。”
基德抬头看?看?他,不明所以:“做这个干嘛?”
“防止有人把你骗走。”安纳托轻描淡写。
基德安抚似的拍拍他,“放心?啦,你的信息素我能?认出来,骗不走的。”
安纳托笑了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有些不易察觉的惊悚。末了,他说,“也是。”
他目送基德上楼,楼道灯从下往上一盏一盏亮起?,又从下往上一盏一盏变暗。安纳托在楼下站了许久,等回过神时?,才猛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
警惕地?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脸。
一张与他有95%相似度的脸。
那是他的孪生弟弟,利威那。
利威那伫立在一片阴郁的暗影里,瞳孔漆黑,像是刚从沼泽泥潭里爬出的阴湿鬼怪。他姿态轻松地?站着,朝着他的哥哥做了个简单明了的手势。
小拇指,在掌心?,挠了挠。
“哥,是这样吗?”
他侧着头,挑衅似的问?。
安纳托大脑嗡鸣,像被重重打了一拳。他这才意识到,弟弟刚才是一路跟踪他们回来的。不仅如?此,对方还安安静静,一声不吭地?在外面偷窥他们接吻半小时?。
“无耻!当初我就应该在娘胎里把你掐死。”
安纳托捏紧刚硬大的拳头,照着他弟弟的脸就打过去。
弟弟站着没动,挨了一拳,流血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股明显报复的快意。他刚刚站稳,便一下子抓住哥哥的衣领,仰起?上半身,借着惯性一头砸向哥哥的脑袋,成功把猝不及防的安纳托狠狠撞翻在地?,居高?临下,看?着兄长在地?上痛得翻滚。
“哥,是你先撕毁约定的。”
弟弟冷漠俯视着他:
“基德是我们一起?看?上的猎物,我们立过赌约,穿一样的衣服轮流和他接触,他先主动和谁告白,谁就是赢家。”
“可你却?屡屡背着我偷吃,带他出去,背着我摸他,甚至还带他去我和基德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跟基德告白。”
“你做得太过分,太不守规矩了。我们家在你这种人的带领下,迟早要走向毁灭!”
安纳托卷着沙土爬了起?来,血顺着下颌,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一脚踩上去,咧开的嘴唇带着血腥的疯癫。
他十三岁就跟着父亲当海盗,手上沾过的血足以灌满学校的游泳池。在他眼里,什么是规矩,胜者为王才是至理。
何况他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双胞胎生下来就开始互相争斗,买衣服要争,写作业要争,过生日吃蛋糕要争,连别人的爱也要争。小时?候争父母的爱,长大了就争配偶,争omega。
安纳托看?着他弟弟的脸,虽然两?人长得一样,但妈妈带大的利威那更温文俊秀,也更诡计多端。
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这张脸,抢走了母亲,又要跟他抢omega。
安纳托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眉眼阴鸷肆狂,故意提醒道:
“不好意思,弟弟,我已经准备和爸爸说,等基德成年后就娶了他。以后见到他,你就鞠躬叫嫂子好了。”
“是吗?”弟弟一点不慌,不紧不慢地?笑了笑。他薄唇微启,舌尖慢慢舔过唇边,表情沉醉像是在细致回味,“嫂子的嘴巴真甜,谢谢哥哥,弟弟以后进嫂子屋里多吃点”
与此同?时?,基德正?在楼上的阳台找干净衣服,准备洗澡。
忽然楼下一阵狂轰乱炸的狗叫,整栋楼都跟着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