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频道,陆震雄忍不住喊了声,“逆子!”
底下评论无?不震惊:“天哪,他收了那么?多贿赂,都没想着回报父母吗?”
“太过分了,如果是我,怎么?也要?藏起来给家里人一些。”
“不仅坏,还是个白眼狼!”
这边,公诉人继续提问,一共34项指控,除了omega强.奸罪,其他的陆航都供认不讳。
他承认自己抱大腿,通过特权阶级要?官职,也承认指挥军队,间接杀人。在这样?的背景下,不管他承不承认强.奸罪,似乎都不重要?了,因为这些恶贯满盈的罪名已经?足够他吃十?年?枪子。
直播频道中,爆发出?一声压抑的哭泣,那是站在陆震雄身后?,陆航存在感不强的母亲在痛哭。
然而木已成?舟,谁也无?法改变。
公诉人看样?子已经?问完了,法官便问:“陆航,你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
出?乎意料,在众人的目光下,他摇了摇头。
法官:“那么?”
陆航忽然说?:“法官大人,我不想为自己辩驳,但在这里我想说?,我还有其他更严重的罪名,是你们没有调查出?来的。”
休庭的锤子悬在半空,疑惑放下,“你说?。”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无?不惊讶。还有更严重的罪名?那得恐怖成?啥样??他们的意思?是,陆航犯的罪,已经?够填满小半本刑法了。怎么?还能有更严重的?
陆航坐在轮椅上,扫视下面一眼,他看到了坐在末尾排人群里的霍鸢,又不经?意扫过丛林般伫立的摄影机。视线仿佛透过虚拟信号,到达了某处。
他盯着那里,仿佛摄像头变成?了心中那个严厉陈旧的符号,缓缓道:
“我有罪,我知情不报,等同共犯。”
周围响起闹哄哄的质疑声,法官敲锤子,“肃静,让他说?!”
陆航垂眸:“大学毕业那年?,我父亲利用职权关系,开除了我在军校的室友,使得他无?法顺利毕业。我对此完全知情,但没有说?出?来,这是第一罪。”
霍鸢一下子从后?排站起来,脸上带着震惊。
线上的陆震雄一下子脸色变得难看。
其他人提高声音:“怎么?可能!你这是在故意诋毁你父亲,他做那些都是为了你好!”
陆航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继续说?:“从小到大,我父亲心里不愉快,总是回家殴打母亲,我拦过,但我无?法劝成?母亲离婚,这是第二罪。”
陆震雄在频道里怒火冲天:“这算什么?罪名!胡扯,快把?他拉下去枪毙!”
陆航充耳不闻,清淡地看了看远处,视线落在第一排,白翎朝他点了点头,身边的邮差也颔首。
霍鸢暗示过他邮差的身份,让他回头去感谢救命之?恩。
所?以邮差等于D先生,等于那位陛下。
他心里莫名一松,看到他俩在,就好像有了军事和体制的强力依靠。
于是话音也越来越坚定,语速越来越快:“我有罪!我父亲的公职根本不足以买下那么?贵的房产,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通过关系在职权侵占,和单位里的人同流合污,收钱替人安排工作。”
“我作为他的儿子,一直享受着他贪污腐败犯罪带来的福利!我的贵族高中,是托关系上的,我高考时的题目,是事先找人押过的,我买机甲找训练师的费用,都是他一笔一笔从穷人手里敲诈来的!”
“我有罪!我是陆震雄的儿子,他犯了罪,你们判我好了。勿以恶小而为之?,请一定不要?放过我,枪毙我!”
庄严肃穆的法律圣堂里响起高高的声音。
众人鸦雀无?声,全都震撼在当场。
陆震雄歇斯底里,“我怎么?没亲自去,我要?是在场,一定撕烂你的嘴打断你腿,陆航!”
这时,他才恐慌颤抖地意识到他的儿子,不再认同他的价值观,跟他站在一起。
陆航一夜之?间长成?了满身是刺的陌生模样?,手里拿着自己雕琢的斧头,足以砍掉他父亲脖子上陈旧的脑袋。
陆震雄满眼血丝,几乎要?咬碎牙齿:“他在撒谎,他恨我,恨我这个父亲!你们不要?相?信这个罪犯!”
他冲着频道所?有人大吼,还试图点开紧急按钮,获得法庭的优先发言权,被陆航的母亲满脸泪痕地拽住,“求你了,别这样?。”
陆震雄在气头上,充耳不闻,条件反射地一拳头打倒了她。
他大喘着气,耳朵里嗡鸣作响,听不到其他声音。
抬头观察,他才忽然意识到,所?有人都在看悬浮大屏幕上他的表现。有人捂住嘴,有人满脸惊恐,有人变得嫌恶,所?有人的表情都写着四个字:
道貌岸然。
陆震雄心下一抖,再看看躺在旁边捂着牙齿的女人,连忙镇定解释道:“这只是个意外……我是雄性,从来不打雌性,那是弱者才做的事。”
“但你们一定要?知道,陆航在撒谎,他必须被严惩”
“我觉得,应该被严惩的另有其人。”
一道冷冽的声音穿透他的嘶吼,轻而易举地压得在场人喘不过气,白翎缓慢道,“接下来,由?我作为证人,提交法庭最后?一项证据。”
众人:“什么??!还有证据。”
白翎站上去,冷调的眉目,挑起一抹矜傲,“这份证据关于野星的卧底Land,他曾数次冒着生命危险为革命军获取情报,使得革命军伤亡人数减少20%以上。”
“他卧底在斗兽场内,保护了受害者omega,为野星保存了一批有生力量。”
“最后?,他消灭了罪行累累的旧贵族,一直守到革命军来。还因此被害,至今精神高度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