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是个精神不正常,表演欲过剩的骗子?。
“不过你命真?硬,居然没死。”
善伯爵感叹着?,仿佛酒囊得了什么天大的便宜。
“让我想想……我记得你挺凶的,看不惯你的贵族丈夫拿你的津贴出去?赌,就把?人杀了,主动自?首。可惜你这样的人不会轻易死刑,只会送到我们那里处决……性格太倔的omega,得抓几个典型出来治一治,你一个,那个婊子?白翎也是一个,迟早要把?他抓住,绑在架子?上剐一遍羽毛。”
酒囊行将就木的身体,震动一下。他单手撑在地上想要爬起,但使不上力?气。
善伯爵踢了他一脚,像踢路边的病狗,饱含恶意地取笑:“瞧你,当年的英雄劲去?哪了?你是哪个番号的来着,我忘了,是不是金”
突然一道声音,横空啐道:“住嘴,你个垃圾!”
糠虾震惊地看过来,善伯爵也转过脸。
雀鲷愣了下,才意识到那句危险的话是从?自?己嘴里冒出来的。
善伯爵眯起眼睛,朝后做了个手势,准备射击。
但雀鲷深吸一口气,竟然没有退缩,反而恶声恶气地破口大骂:
“你这个鳝鱼满嘴臭味把?我熏死了!你嘴里长?得是章鱼的交接腕吗,长?舌男,把?你的舌头切了喂鱼能拯救世界水生物灭绝!你不就是靠着?你老子?投了个好胎,你有什么资格议论那些对?社会有贡献的人?你狗仗人势,禽兽不如,恬不知耻,灭绝人性,我骂你都?怕把?你骂爽了!有种你就开?枪把?我打死,等?我做了鬼,我就把?你们的鳞片一个一个剥下来,插.进你们的指甲缝里!”
善伯爵露出阴瘆瘆的笑,“挺牙尖嘴利的啊。”
他改了主意,转头命令:“把?这小子?的牙齿给我敲下来,要活的,一颗一颗敲,我要串成项链,回去?挂在机甲上。”
“是,遵命!”
趁着?激怒伯爵的间隙,雀鲷反应迅速一下子?捡起枪,不要命似的朝前射击。他枪法不准,打空好几次,却?还在不停朝后大喊:
“糠虾,快带酒囊走,我来负责挡住他们!”
“那你呢?”
“别管我!你们……你们要好好活下去?!”
回过头来,面对?步步紧逼且装备精良的敌人,雀鲷心里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害怕,反而冒出了许多?决绝。
年龄不会使人成长?,只有挫折和死亡才会。
对?不起大家,我们没有后援,野星的白司令也不会来。
但作为幽灵军团001号,我有责任保护后面的人……我发过誓,对?着?土豆和番茄的模型发誓,我不会逃!
他的耳鸣症状又加重了。人在听觉失灵时,感官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此时此刻,他眼底的一切都?如慢动作一般,一帧一帧卡着?往前放映。
他看到敌方?的粒子?枪里射出死亡射线,感觉到小腹一痛,那里似乎穿透一个洞。又感觉心底似乎有块铁在烧灼,每喘一口气,身体里灵魂就溜走一小片,直到它们在他头顶聚集,变成一大片漂浮的灵魂,低头望着?自?己的身体。
他快死了。
但他忽然发现,身后那个颓废的,烂泥一样的男人,突然起死回生般从?地上爬起来,“给我”。
酒囊一把?夺过他怀里的枪,像箭矢一样冲了出去?。
耳边轰隆轰隆地响着?交火声,糠虾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拖雀鲷的身体。他瞪着?眼珠子?望着?前方?的战况,结结巴巴地狂喊:
“我草,我草,他真?的会啊……他真?是个战士!”
淡色系的鹰科,即便羽毛残破,给他一把?枪,他也能一个人守一个巷口,所向披靡。
雀鲷的眼睛渐渐肿起来,他感觉灵魂重新回到身体,掌控住喉咙,却?控制不住泪腺。他哭着?说:“对?不起,同志……我不该偷你的信……”
·
雀鲷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
他睁开?眼睛,看到雪白的天花板和干净的帐子?,第一反应是自?己上天堂了。
可是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糠虾正冒头看他,身上穿着?一套绣有小旗帜的衣服,那纹样是他们伪造不出来的。
雀鲷一下子?坐起来,扒住糠虾的领口,“哪来的衣服!”
糠虾拽开?他,“什么啊,当然是发的。”
“谁,谁发的?”雀鲷环顾四周,心中一个念想冒出来,被子?下的手指头情不自?禁发抖。
糠虾嘿嘿一笑,“你猜。”
雀鲷根本不需要猜。没过一会,护士走进来查房发现他醒了,便告诉他:“白司令命你过去?一趟。传令兵在外面等?着?,他可以推着?你去?。”
雀鲷差点没去?成。
他刚听到消息时,两眼一闭,差点再次昏死在床上激动死的。
我一定?是在做梦!!
雀鲷坐在轮椅上被传令兵带出去?,他一路左顾右看,才发现这里是一处野战医院。
基地车改装的,能容纳超过一千个床位。
糠虾走在旁边,跟他说这两天发生的事。
原来在他昏迷后的一天,野星的增援就紧接着?跃迁过来。由于海鳗星离边境有一段距离,跃迁过程中很容易碰到帝国军队伏击,所以白司令这次是冒着?极大风险过来救援的。
在他们降落时,果然遭到了公爵舰船的攻击。
“可惜你昏迷了,没看到萨瓦将军开?着?重型舰和公爵在海上对?轰的画面,那一整夜,天空都?是橘黄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