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它的影响,将伴随omega一生?,在意识里打下?深深的烙印。

白翎眼眸微颤,看着自己的监护人打开桃花心木的柜子,里面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地叠放着各种尺寸的浴巾。

郁沉几乎能平视柜顶,拿取最上层的大号浴巾,对他而言毫不费力?。

他路过床畔,又顺手抽走一张驼绒毯子。那张驼绒毯,原本是他是嘱咐小机器人送来给白翎暖脚的,选的又厚又密,摊开很大一张,将两个人裹在里面都绰绰有余。

白翎见他掠过床边,脚步未停,便愣了下?:“不在这里吗?”

郁沉随手一塞,毯子绵绵热热得充满白翎的胸膛,他俯身低腰,手臂穿过去横在白翎腿根,轻松地托着后臀抱起来。

白翎扑压着毯子,毯子压着人鱼,就这么夹心似的往外走。

走廊里的无主灯一明一暗,挑高式客厅落着古董钟摆,沉甸甸地摇晃撞击。

郁沉手臂有力?,气息平稳地对他附耳说?:“床会让你联想到繁殖,再次怀蛋。你刚产过蛋不久,生?殖腔需要休息,不能这么快再有。所以我们得换个环境,陌生?的环境。”

鸟类会在感到安稳时产卵,无精卵。

但短时间内多次产蛋,不仅消耗身体养分,还容易营养不良导致卡蛋。不过,只?要监护人勤于更改家具布局,或积极更换场所,让omega随时处于新?环境中,连续产蛋便不容易发生?。

产蛋什?么的,一向是白翎的知识盲区。他悄声问:“……去哪?”

郁沉停在花房门口?,暂且将他放下?,回眸时笑了笑:“你介意和我一起搭个帐篷吗”

·

搭帐篷不算难事。

上辈子在广场流浪时,白翎的居所便是帐篷。爬上雕塑的基台,钻进铜铁浇筑的袍子下?,那里有一处不引人注目的凹槽,空间很小,放1.8米x1.4米的帐篷将将好,仿佛专为?此设计的一样。

白翎一人单挑四个流浪汉,最终拿下?了这块风水宝地。

他那时候狠得要命,逮谁咬谁。因为?身体不好时常生?病,怕被别人看出来,偷袭他,每次出帐篷之前,必要从还没好透的伤口?沾点血,均匀涂在脸颊上,好装出气色红润,一拳能打一群的样子。

即使这样,仍然被无所事事的alpha们盯上了。

白翎去垃圾场捡东西,都会刻意遮住脸。但那些?混混瞥见他的额头和眼睛,心里便蠢蠢欲动?,尾随他来到广场,更觉得他廉价可欺。

欺凌他这样的omega是不需要成本的。

混混们打着算盘,专门挑了凌晨时分。街上万籁俱寂,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们爬上雕塑的基台,混沌的影子投射在帐篷外面,肆无忌惮地踢踹着支架。

白翎睡在里面,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动?,那种被堵在角落的恐慌,实在可怕得难以言喻。

所以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掀开帐篷门,放任一个alpha爬进来。

郁沉摊开毯子,把帐篷底盖得严严实实,回眸一看,白翎神情怔怔,似乎被什?么魇住了。

“有心事?”郁沉展开浴巾,伸手一勾,将他揽到怀里,细致地帮他擦揉发丝。

“没……就是想起了以前。”白翎抬起眸,从毛巾的缝隙里看过去,忽得心头一跳。人鱼的下?颌线条绷着,舌尖一点猩红,正默不作声地舔着唇缝。

他是成年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人鱼很饿。

郁沉轻声说?:“以前过得不好,现在和以后都会好的。”

语调那么平静,安稳,且富有力?量,仿佛这不是一句哄慰,而是郑重的承诺。

白翎抓住了那条毛巾,连带着握住里面的手。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指缝隔着毛巾,急迫和对方十指攥握,又觉得隔层布料远远不够,转过身来就要脱自己衣服。

郁沉捏着他胯骨,往前带了带,嘱咐:“上面穿着,别冻到。”

这是个花园款的小帐篷,容不得两个人翻转,拉锁一合上,可供呼吸的空气变得有限,气息交融间,很快擦出了深重的火花。

白翎刚把睡裤丢在一边,郁沉就扯了一半毯子,盖在他身上。

到了这种地步,仍然第一反应顾着他。

白翎鼻头莫名泛酸,一种被照顾过头的不适应感,他深深低着头,解开那条质地温顺,价格昂贵的铁灰廓形裤上贴缝的扣子,声音轻微地说?:

“托您的福,我的生?活变好了。”

没等郁沉应答,他就将自己的声音穿进口?腔,沉甸甸堵在嘴里。

这样的事情,他做起来毫无心理障碍,前世?里,他也?跪在地上,给D先生?做过一次。只?不过那时候他病得厉害,吃饭尚且尝不出味道,自然也?说?不清当时的感觉,是撑,是难受,是心酸喜悦,抑或三者都有,总之他不曾后悔。

隼鸟没有绝佳的夜视能力?,光线不足,只?能隐约看清五官轮廓。

白翎余光斜瞟,一眼撞进人鱼幽幽发光的瞳眸,那目光极具占有欲,是品尝猎物的神情。

长指微凉,顺着锁骨形状一点点描摹着,在珍珠颈链勾玩片刻,复而顺着脖颈中线,喉结的终点,一路缓缓向上,手指的凉意和皮肤的滚烫形成了巨大反差,让人忍不住战栗了一下?,吞咽一口?。

人鱼手掌托着他的下?颌,挠了挠他的喉结,像爱抚捡来的小狗。

“我喜欢你的嘴唇,张大点。”

第86章 【修】他会得可多呢 只有一个alph……

大抵是军人的骨血在作怪, 白翎下意识遵从了命令。

帐篷外的花房气氛静谧,树木粗高而挺立,暗金色的藤蔓丝丝缕缕缠绕在庞大的树根处, 恍惚地一瞥,便可以?把根须隆起的经络,尽收眼底。

树大根深。

白翎胡思乱想着, 也不?知道?六七十年前, 伊苏帕莱索刚种下这些树, 是什?么样子的。

自动洒水装置启动, 周围响起细密的水声,断断续续,夹杂着些许难忍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