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1)

「阿琛,此事暂且按下,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还能藏住你师傅多久?别忘了我父亲对你们频频表示关切,总有一天纸包不住火到时候事迹败露大家就都玩完了!」光瞧宇文琛现在这副小心翼翼对待的模样,别说毒杀了,哪怕是不小心弄掉他师傅一根头发,他肯定都会找自己算帐吧?

「我管不了那幺多了,能拖一天算一天--」

「嗟!你平常脑袋不是很灵光吗?怎幺这时候净装了一堆废柴?」

司城维叶的嘲讽让宇文琛无言以对,他当然知道有两全其美的作法,只是好不容易将他盼回了身边他怎能甘心放手?

像是察觉了宇文琛的犹豫,楚曦轻轻搭上他肩头。「琛儿……」

「你甚幺都不要说,我不想听!」

宇文琛的身体在指尖碰触的那异常僵硬,楚曦知道他会难过,只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况且他们能在有生之年见上一面已是何其幸运?见他又闹脾气他不禁无奈笑道:「你难不成要师傅一辈子都躲在这儿吗?」

「倘若父王真要杀你呢?」

其实不是的……他晓得这些都只是借口罢了!尽管明白天青果背后另有内情,他都不愿他再离开。

楚曦一走定然又是回安南集去,安南集向来跟琅琊势如水火,日后要再见面岂不是难上加难?好不容易才又团聚了,为什幺他总得忍受离别之苦呢?

「可是那也得你父王有本事抓到师傅才行啊!师傅若一直待在雷侯府的话,可是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了。」

宇文琛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没瞧见他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结果他的师傅居然还拿自己的安危谈笑风生。

这时候,被晾在一旁司城维叶也连忙助阵道:「一点也不错,安排师傅离开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谁是你师傅你少乱攀关系!」嫌恶的拿开他热络搭在楚曦身上的手,就算对方是童年好友宇文琛也不容他占任何便宜。

司城维叶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埋怨他道:「阿琛真小气,让我叫几声师傅过过干瘾难不成会让你少掉几块肉?」

「甚幺事都可以跟你共享唯有师傅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情急之下讲出这句话的时候宇文琛的脸颊微微一红,他心虚偷偷看了楚曦一眼,幸亏他只当他们是兄弟之间的抬杠倒也没放在心上。

放任他俩在一旁嬉闹,楚曦的心情在夜幕低垂之后沉重了几分。在庆幸宇文琛结交了像司城维叶这样重义气的好友之时,他也对他兴起了几分疼惜之感。

的确,他的琛儿吃了太多苦,他欠他太多笑容更还不清他从以前便为他流下的眼泪……

如果可以成功离开这里的话,他想他会竭力助他登上琅琊王的宝座,毕竟这是他唯一可以替他达成的心愿了。

第二十三章 [TEA?秋之屋]

春狩过后,明白自己已成众矢之的的叔孙谷鹰不若往常熙来攘往反倒一改常态紧闭门廷更收敛了平素甚为夸张的排场。

今日,声名赫赫的叔孙侯爷竟从自家后院驱车而出,他的低调自然是为了避人耳目寻访段春雨以便商讨今后的对策。

如今进府都好一会儿了,叔孙谷鹰依然躁躁不安。只见他双手忽然一拍,斟了八分满的瓷杯顿时飞离几面半?肌?

「段老弟,都火烧屁股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品茶?」

拿过茶巾擦拭着溅出来的茶汤,眼见好不容易自南方得手的茶叶让人如此糟蹋为此段春雨倍感无奈。「可是有人找老哥兴师问罪了?」

「这倒没有……不过现在城内都在谣传我是刺杀事件的主谋,宇文徙川那边想必也已经听到风声了。」叔孙谷鹰苦闷的搔着卷胡,他才不是怕那老病鬼呢!只是不服气小人得势罢了。

段春雨淡淡笑道:「台面上有司城惊雷四处奔走,台面下愿意拥护宇文氏的人为数也颇为可观,双方若真要硬碰硬我猜想大王也绝对没有输的打算吧?所以他根本就担心我们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这些小把戏。」

「老弟,你该不会就是顾忌着这一点才没一箭射穿那臭小子吧?」

段春雨但笑不语,回想起当时情景,杀与不杀仅在一念之间。

不过当他与宇文琛交手时,他的顽强还真有几分神似当年不服输的自己。一意会到这一点,就这幺杀了他的话他突然觉得可惜起来。因此后来树上那一支冷箭他其实只是想挫挫他的威风,却没想到半途竟杀出了个人坏了他的事。

罔顾叔孙谷鹰纳闷的眼神,段春雨径自陷入了沉思。说来可真奇怪,那名侍卫的来历任凭他多方探查至今依然毫无头绪。这人…究竟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老弟?段春雨?你怎幺净杵着不讲话?」

直到叔孙谷鹰推了他一把,段春雨这才回神道:「请问老哥可清楚那日负伤侍卫的身份?」

「司城不让查无从得知……但据说宇文琛为了他跟司城起了好几次冲突。」

「咦?」

「大概是因为当天春狩的侍卫队遭到外人混入这件事让司城十分震怒!他下令严厉彻查可是宇文琛却不准任何人过问最后还逼司城侯府腾出一间别院让那名侍卫养伤……哈哈哈,听说司城正因想不出说辞跟宇文徙川交代经过而犯愁呢!结果被他小子这样胡搞瞎搞的我想他也快气疯了吧?」

「老哥你想想……宇文琛因何不惜与力挺他的司城撕破脸也要执意保护那名侍卫?我听说宇文琛生性冷淡不善与人亲近,从小到大他真正承认过的朋友也只有司城维叶一人罢了!更何况他才刚回到琅琊不久,我才不信短期内他能拥有甚幺人脉……然而,那名被他保护的人竟连司城维叶都不认识,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可疑吗?」

叔孙谷鹰闻言也认真思考起来。「经你这幺一说或许还真有几分可能……」

「正是。所以当务之急咱们得先弄清楚宇文琛的秘密,再来就是老哥得设法跟大王拉拢关系,万万不能再让司城猖狂下去--」

「你说的第一件事我可以配合,但是为什幺我非得去亲近他们不可呢?」他巴不得早点干掉宇文徙川那家伙怎可能还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见他瞠眼怒眉,段春雨只好鼓动三寸不烂之舌。「鉴于老哥实无谋害世子之心,我们理应率先释出善意给宇文派系知情。一来可以松懈他们的防备,二来与其斗得两败俱伤,倒不如来个以退为进如何?」

「段老弟,你能不能讲浅显一点?我是个粗人听不懂这般抽象的说法。」

「令嫒芳华正盛,宇文琛虽然不及老哥威武英勇倒也算年少英才,我以为这一对璧人若凑在一块儿理应十分登对--」段春雨眼梢搁浅的笑意意味深长,然而他一厢情愿的说法却让叔孙谷鹰气呼呼跳了起来。

「你、你说甚幺?!你要我把朔月嫁给宇文徙川的儿子?」

段春雨耸耸肩道:「只是建议而已,倘若老哥不愿就当我没说过吧!」

叔孙谷鹰看了他一眼口气显然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你对小女有意思呢!」

段春雨苦笑道:「对朔月小姐而言我就像兄长一样,我们之间并无男女之情。况且…我也早已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如果老哥愿意放下身段跟大王重修旧好,我很乐意替你们穿针引线。」

「等、等等--倘若朔月跟宇文小子结婚,那我不就成了国丈?」叔孙谷鹰突然恍然大悟道。

「老哥终于开窍了。大王缠绵病榻多年谅必也没多少日子好活,至于宇文琛尚不成气候要趁机独揽大权相信是易如反掌。对内只要除掉雷侯,对外若与安南集配合得当,届时咱们要拿琅琊城便如探囊取物。」

叔孙谷鹰闻言大惊,「老、老弟,跟安南集配合得当这句话是甚幺意思?难不成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