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得弄干净再睡觉,否则明天要肚子痛的……

蜷着手指掀开马桶盖,白翎闭了闭眼,脸颊滚热地?坐下去,试图通过不断调整呼吸频率来挤压小腹肌肉。或许是过于紧张,他从脚趾尖一路痉挛到了大腿,神经反常的跳动,让他的小腿肚子微微颤抖,直到发酸,发涩。

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

大半夜的,坐在马桶上羞耻得想死。混蛋鱼,看你做的什么好事……

可他又找不到人发泄委屈。

悄悄地?去喂鱼,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这件事。说白了也是他先撩的,现在肚子胀痛,也只能咬着牙忍下来。

而?且,他明早还要起来去给隔壁的小学揭牌,没空委屈。

这么一想,白翎强行止住了情绪,收拾干净回去睡觉,又变得干脆利落。

灯灭,月光倾撒在床侧,在乳白色的被子上印出?窗栅的格子纹。熟睡的白翎没发现,自己放在枕头边的终端亮了下。屏幕滑开切换到[相?机]界面,它用?前置摄像头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他的睡脸。

不太宁静的睡脸。

它家这只鸟,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一向脾气倔强咬牙不肯吱声。它在的时候,他还偶尔吭啾吭啾跟它露一点脆弱。不在的时候,那就是南极的冰盖,恨不得把自己伪装得冷若冰霜,刀枪不入。

第?二天,白翎破天荒穿了一条秋季军裤。

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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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掩盖任何被怪物污染后的端倪。

帝国门面

酒店自助早餐十点钟关门。白翎睡过了头, 掐着最后五分?钟进去,揣了鸡蛋和面包拔腿就往外走?。

服务员眼疾腿快,追出来要给他袋子。

白翎这才停下?步伐, 任凭对方服务周到地装好他的早餐。

服务员偷偷瞄他, 发现?他面色不太好,便好心问:“您要带一杯咖啡吗?现?给您手?冲,很快的。”

白翎动摇一秒, 还?是婉拒:“不用?, 谢谢你。”

他不能喝咖啡。刚和alpha分?别?一晚上, 他多少有点?分?离性焦虑症。这时候摄入咖啡.因,很容易加重他的反应。

走?过旋转门, 诺思早就带车外面等着了。

白翎干脆得上车, 检查一下?装武器的袋子, 便抬头催促:

“发车。”

诺思看他一眼,笑着说:“不用?太急的,开过去不过两个小时,揭牌时间定在下?午一点?,肯定能准时到。”

说完, 等着白翎反应,诺思却发现?他视线朝着窗外,垂在座椅旁的手?正无意识攥着一枚蛋摩挲。

诺思心头一动,立马要求跟队的俩alpha到后面去,把原来看在后排的哈尔换过来。

俩omega围着白翎坐,与他前后呈三角之势。

白翎愣了下?, 就见诺思凑过来, 声?音压到无限低:

“下?蛋了吗?”

“不是,”白翎失笑一秒, “只是早饭还?没吃。”

他松开手?,掌心的蛋果然只是普通鸡蛋的颜色。

诺思松了口气,不是下?蛋后逞强跑出来就好。

这时,车子正从母船前面经过。淡黄迷彩的装甲车看着威猛,但和母船一对比,就像猛犸面前爬动的小蚂蚁。

白翎忽然说:“我下?去拿个东西。”

车停住,诺思透过车窗玻璃看着他跑向船,堂而皇之地回去了。仿佛那些荆棘与栅栏,通通拦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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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不到,白翎回来了,上车之后手?里多了个订书机似的东西。

哈尔坐在后面,好奇伸头看,“钢印吗?”

白翎抬手?给他看,笑了下?:“对,手?钳钢印,老款式了。我想着等会去小学要给那些孩子颁奖学金,就带着了。”

钢印,是老皇帝的钢印。

奖学金,也是老皇帝出的资。

这举动看起?来合乎常理,但哈尔和诺思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暧昧。

这关系……哪像政治联姻啊。

装甲车在晌午的烈日下?奔驰两小时,到地点?时,外壳都晒得烫手?。面前是虎牙城,再往前面开900公里,就是孔雀的大都会。因而,这次出访是越界的,是白翎第一次以国家领导人身份,到访其他地区。

野星荒芜贫瘠,但大大小小的城镇也有十来座。截至目前,已经有五座城市传达出加入的意向。

当?然,并入番茄国的事,需要互相磋商到满意为?止。在达成意见之前,先捐助几所学校,表示一下?友好,就成了缔结橄榄枝的美好前奏。

当?然,美好与否,还?得看当?地民众的意思。

从接待,参观,剪彩,到最后给孩子颁发下?一季度的5000星币奖学金,一切流程走?得顺利且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