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的军鸟很难找到合适的监护人。
这臭鸟有?人宠爱了就好,至少不会让他那么遗憾。而且年上?老男人会照顾人,不像那个死水母,每天只会把他气得牙齿咯吱吱响。
萨瓦口袋里?的终端悄无声?息。
但他知道,自己刚把震动模式关了,免得那些每十秒弹出一条的消息耗光他的电量。
【雾都咕儿】:我的鸡墩子少爷,你已经超过十五分钟没理我了。
萨瓦正在和海因茨闹不愉快,起因就是这个今天新换的ID。
他起先没在意,以为对方正常发疯换网名。却不想海因茨开始跟他回忆往昔,还用?那种恶心?巴拉的口吻:
【雾都咕儿】:少爷不记得了吗?果然少爷贵人多忘事。在我九岁那年,还是个短裤貌美小男孩时,被家里?扣饭的少爷饥肠辘辘地走进我住的佣人房,趴在床边向我求援。你说:“好饿,我好饿,你的触手看?起来?好香,可以借我吃一吃吗?吃完我会对你负责的。”
【雾都咕儿】:于是谦卑的我,满怀对少爷的爱,抱起饿成毛绒绒原型的少爷,翻过了地主家的栅栏准备出逃。路上?有?人掀开我怀里?的衣服,问我抱的是不是一只芦花大母鸡。我和母鸡少爷,简直完美贴合星际版《雾都咕儿》
【你被禁言了】:闭嘴!!不许再?提那些事!而且我的雏鸟状态明明是灰碳色,你是不是又喝醉了?少在我这里?发癫。
终于收到回应,海因茨轻轻吁着气息。
他正靠在办公室的窗台,手里?握着一杯浅浅的白兰地,加了许多冰。
少量的酒液不足以把他灌醉,他也只是脖子烧红,稍微解开了衬衣的第一颗扣子。
即使?是这样?,少爷依旧隔着网线,精准判断出他的状态。
海因茨病态地笑?了笑?:“好想把触手塞满少爷的耳孔。”
身后不远处的副秘书打?了个寒颤,把整理好的材料抱在怀里?,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汇报。
上?司看?起来?精神不大正常。
也不对……这年头,精神正常的压根当?不了文臣。
海因茨忽然转过身,朝他招招手。副秘书眼皮一跳,收好情绪走过去。
但不正常的上?司却指着天空,对他说:
“瞧,那里?也有?很多水母。”
天上?有?水母,这并不是骇人听闻。来?到这颗星球的海鲜们随着环境进化出了多种分支,比如能在空气中生存的水母。
这些远古种水母体态轻盈,可以随着风飘到天上?,捕食空气中的微量元素,只要有?一点?水蒸气就能活下来?。它们体态透明,肚子里?有?水在晃荡,摇曳生姿,飘在粉红色的星球上?显得极为梦幻。
海因茨曾经吞噬过上?百种水母,学了不少精致的本事,所以会和这些远古种水母沟通。
他朝附近的天上?举起酒杯,对飘在粉金色云朵间的水母,用?夸张的戏剧腔打?招呼:
“嗨,吃了吗您?”
远古种水母指指他,然后比了个心?。
副秘书不明就里?:“它说了啥?求爱吗?”
海因茨:“……”
远古种疯狂比心?:你他妈的长?点?心?吧。
百米一把洋柿子
海因茨摸了摸心口, 确实没心没肺。
他早年给情报部门干活,后来进了?文官系统,自?身的背景和经历早被清洗得一干二净, 人们只知道他在?雕鸮公爵家做过奴仆, 却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
他父亲,是老帝国的罪臣。
说是罪臣,也有被诬告的嫌疑。老帝国覆灭的前两年, 许多人已经隐隐有了?预感, 在?那?时候, 站队就成了?必须要?面临的抉择
是支持大贵族权贵,推翻伊苏帕莱索?
还是默不作声, 继续为老皇帝做事?
水母父亲选择了?前者, 事实证明?, 这确实是历史的选择。
然而老水母忘了?,自?己曾立誓效忠伊苏帕莱索。即便老皇帝江河日?下,逐渐失去控制力,在?眼皮子的底下发?生的事,仍旧逃不开他的监控。
于是, 在?一次结党集会中,一群“革新派”海洋族被抓了?。这事原本不打紧,只要?各自?咬紧牙关,坚决认定这只是一次烧烤尝鲜会,当局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可惜有人惧怕伊苏帕莱索,不禁吓, 哆哆嗦嗦地翻了?供。其?余人为了?明?哲保身, 私下串供,把主?谋的帽子抛给了?老水母。
原因也很简单:谁让他是个?没勋爵没背景的beta?
老水母被抓走, 判了?两百年监禁。
小水母降为奴隶,被两百块卖去做仆人。
父子俩的人生充分演绎了?什么叫倒霉大冤种,为什么别人没事,就他家遭了?殃?
入狱前,老水母握着小水母冰凉凉的手,苦心孤诣嘱咐:
“水宝啊,你这辈子都要?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学我一样追逐权力。你就安安分分长大,做个?普通B宝吧。”
小水母年少老成地点点头?,拿报纸给他爹擦擦老泪,也嘱咐他爹,在?里面好好改造,不要?和其?他海鲜打架。
“还是我家水宝懂事。”
懂事的小水母长大之后,成功继承了?家族传统:当官,跳反,成为政坛上冉冉升起且最闪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