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晓月指指邹良:“度数没变吧,把这个换上。“
邹良摘下眼镜,换上石晓月手里那副,度数很合适。他把眼镜摘下来看看,没看出名堂,又戴了上去。
“哎哎哎,很不错对吧!”她兴奋地拉拉女店员,“换上金边的,那种斯文败类的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笑的很得意,店员也跟着抿嘴笑。
她冲邹良挑挑眉:“你不懂的吧,无框的过时了,现在霸总都要戴金边眼镜。”
店员很有眼力见,马上插话:“石小姐,配饰需要看一下么?”她伸手往珠宝区指引,石晓月正在兴头上,拉着邹良过去了。
试戴了几套,她觉得珍珠款跟自己的礼服最搭,但是耳钉项链全拿下有点太贵了,石晓月纠结半天,还是没选好。邹良看出来她的心思,跟店员说都包起来。
石晓月大喜:“良哥,我这个羊毛薅的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邹良淡淡说道:“没事,就当赔你的加班费。“
“行,邹总,这次回申城,我一定辅佐您拿回属于你的一切。”石晓月装模作样,笑得像个小孩。
店员把礼盒放在一旁,不着急打包,彬彬有礼地问邹良:“邹先生需要看一下腕表吗?店里有很多设计师款。”
邹良见她把目光放在自己手腕上,裁剪高级的西装下,他的手表显得不大入流。邹良被她的精明冒犯到,回了句:“不用,谢谢。”
店员不放弃:“可以看一下嘛,我帮您选几款试戴看看,都是......”
“我说不用。”邹良打断她,礼貌又严肃。“辛苦了。”
石晓月察觉到邹良笑容之下的不悦,赶紧打岔:“你别管他,带我去试试女士腕表。“
店员尴尬了几秒,很快恢复镇定,带着石晓月过去了。
酒会上,石晓月美得很出众。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成熟稳重,压抑着对那些花里胡哨的鸡尾酒、叫不上名字的甜点萌生的好奇心,她端着高脚杯随意溜达,时不时加入女宾们关于皮肤保养和下午茶的装逼讨论中。总之就要营造出一种,这种酒会她常来,没什么好新奇的淡定气质。
酒会过半,石晓月觉得有些饿,她端着餐盘挑挑拣拣,好吃的那么多,不吃够本就白来了。人群中的爆发出一阵哄笑,石晓月朝笑声看去,以老板为中心,各大中心的副总们凑在一起,谈笑风生。
终于熬到公司上市,今晚大家兴致都很高。邹良单手插兜站在边上,外套没穿,西装马甲收出一段骚气的腰线。他话不怎么多,偶尔插上几句。华立的高管层不乏年轻人,但邹良皮相好,个头高,站在那里很惹眼。酒喝得很痛快,一杯接着一杯。等到石晓月吃的差不多了,那群人也大多喝红了脸。
邹良的身上的酒气很重,声音倒是清晰,他走到石晓月身边问道:“玩够了吗?要不要回去。”
“行啊。”石晓月去拿外套,跟着邹良跟人群打打招呼走出酒店。
代驾来的很快,邹良上车后开始发困,石晓月让司机先送他回家。路上,邹良靠在座上睡着了,车停下都还没醒,石晓月推搡着催促:“你到家了。”
酒劲上来,邹良有点昏沉,他拉开车门刚下车站稳,又扶着车门踉跄了一下。石晓月见状拎起手包,跟着下了车:“服了你了,我送你上去。“
邹良住酒店式公寓,房间很大,东西很少。一进门他就开始脱衣服,已经入夏,为酒会定制的西装显然不适合日常,刚出酒店没了空调的庇佑,邹良就觉得浑身燥热。
他往冰箱走,边走边脱。外套,马甲扔在地上,他不耐烦地扯掉领带,逐一解开纽扣,衬衫随手扔到沙发上。邹良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拧开瓶盖猛灌几大口,那股燥热被凉水浇灭。他清醒很多,依在冰箱门上解开腰带,叮铃的脆响声后,他脱得只剩内裤和袜子,瘫坐在沙发上。
石晓月站在玄关处,满脸玩味的笑容,暗黄的入门灯朦胧地照下来。邹良这才意识到她的存在,吓得心头一缩,很快又耸耸肩头,自嘲地笑起来。
“傻逼。”石晓月骂道。
客厅的灯没有开,石晓月抱着手臂,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暗处的邹良。空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粘腻的?石晓月记不清了。她踢掉鞋子,一步步往前走,刚停在沙发前就被邹良一把扯过去。
邹良压着她,粗重的呼吸带着酒精扑过来。石晓月跟着喘,伸出细白的胳膊钩住邹良的脖子,张口吻了上去。
很甜,很软,是石晓月的唇舌。酒精和情热在邹良的身体里发酵,他的动作逐渐凶狠,吻得石晓月不断发出甜腻呻吟。香水是花果调的,混着湿汗,交织鼻息,融成让人疯狂的催情味道。他们沙发上纠缠搂抱,吻作一团。
邹良胡乱地在石晓月的礼服上找拉链,石晓月喘着气骂他蠢,伸出手往腰侧摸索。刺啦一声,空气瞬间点燃。石晓月跪坐在邹良身上,抱紧他,把脸埋进他的肩头,邹良健壮的身体让她觉得自己忽然变得很娇小,她喜欢这种感觉。
邹良低下头,轻吻着石晓月的侧脸,含住她的耳垂。珍珠很凉,尖细的银针剐在舌头上并不舒服,邹良心头一怔,他用舌尖抵在针头上狠狠压下去,新鲜的疼痛感让他清醒过来。
“等一下。”邹良推开石晓月。
“不行。”
石晓月盯着他:”搞什么啊你?“
她站在地毯上,看着邹良恢复平静的脸,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他妈的,非得是男人吗?”
邹良低头看看支起来的衣料,拿起茶几上的烟点了一根:”也不是。“
“你。”石晓月轻蔑地哼笑,抱起胳膊居高临下。“还惦记他呢。”
邹良吐了口烟,没说话。
“去死吧你!”石晓月骂道,抓起烟盒子往邹良脸上砸过去。
她捡起地上的礼服穿好,光着脚拎起高跟鞋摔门走了。
第52章
周一的早会时间很长,开完快十一点了。邹良回到办公室,今天会上的盘点的数据没一个好看的,他皱着眉头靠在椅背上深思。那阵嘈杂的装修声又传来了,已经一周了,茶水间的改造还没搞完。邹良点开赵天泽的对话框,让他去问一下工期还有多久。
赵天泽在工位上看到消息,马上去给行政打电话。
还有十来天才能搞完,茶水间只是隔出两间会议室,装修要求并不高,这个时间未免太长了。赵天泽接着质问,为啥效率这么低下,毕竟他领导待会也会问他。
行政的组长在电话那头委屈巴巴解释,跨境本部上半年效益差,利润低,各项成本都卡控。装修钱没批几个,采购找了个野路子装修队,慢是慢了点,但人家便宜啊。
赵天泽这下没话说了,把这事在心里好好润色了一番,敲开办公室门,跟邹良转述汇报。
邹良听完,抬手看了眼表,十分钟后还有个会,他叫上赵天泽一起走。路过茶水间,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赵天泽莫名其妙,顺着邹良的眼睛看过去,水吧台前围着几个冲咖啡说笑的同事,沙发上随意坐着些人,没什么特别的。可邹良定定地站在那边,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嬉笑女孩子们发现后相互肘肘胳膊,降低音调端着咖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