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霖惊讶地叫出声来:“真的假的?!”

陈钰景在自己的装逼场面完全没吭声,骆瑜却抱着胳膊,像个该被打脸的反派一样阴阳怪气:“呵呵,这下被他装死了。”

他朝陈钰景看去一眼,假模假样的:“你可别误会,南洋来的太子爷,我没说你,我骂金部长呢。”

陈钰景丝毫不生气,还对他微笑呢。

骆瑜搓了搓手臂上冒出的一串鸡皮疙瘩。

李炽抱着好奇池霖,继续不厌其烦地科普着:“你那次在赌场和我使的是心理战术,这种战术对付一群玩乐的公子哥当然绰绰有余,但对付真正的高手就是投机取巧了,你看事情很透,应该知道投机取巧的东西都是不长久的,像陈钰景这种,才是赌场会雇佣来压场子的高手,他们的技巧很简单,把牌全部记在脑子里,再运用强大的运算能力,自然能推算出对手拿到了什么牌,该诈还是该明哲保身,一目了然。”

“可每一局牌都是洗过的,这怎么记得住?”

李炽笑了笑,再看去陈钰景一眼,那眼神里便带着就事论事的佩服了:“你忘了?荷官洗完牌,会抹开牌,牌的正面反面都会向我们展示一遍,然后收起来发牌,这个时间足以让他们记住。”

池霖红唇又张开,幸好李炽捏着他的下巴不松手,不然这惊艳脸让陈钰景看去,要被陈钰景装死了。

“两三秒就可以记住所有牌?我怎么做不到!”

池霖怪叫着,可爱起来自己都不知道,李炽忍不住亲他脑门,被池霖挥手打开,李炽笑话他:“你想比所有男人都强是么?那可能有点困难。”

“怎么不比你们强?再强也得给我做舔狗。”

池霖呛得男人们不剩一点面子,场面尴尬,幸好金部长扶着病公子回到牌桌上,池霖说的话被三个男人默契地当作没听到过。

李炽那担心的神色演得真像回事,“关爱”起被池霖烫了鸡巴的病公子:“我叫个人送你去医院吧,医院器材齐全,有什么需要都告诉我,你在我们这里受了伤,我要负主要责任。”

骆瑜嘿嘿怪笑:“是啊,赶紧去医院看看吧,别影响了传宗接代三公子?”

李英旭一瘸一拐地走回座位上,疼得腿不敢打弯,他裤子滑稽地被剪开了,这种酒店自然备有医疗急救,已经给李英旭大腿上做了处理,他也不理骆瑜这种阴阳王者,李英旭还是懂得欺软怕硬的道理,骆瑜拳头硬邦邦的,他不想招惹疯狗。

李英旭对着李炽冷笑几声:“贱人嘴贱两句你们就信了?那让你们失望了,没烫到命根子,好使得很,回到赌局上吧,你们也输得差不多了,我不绕弯子,你们提出的合作项目我看不上,只有那个综艺版权勉强有点意思,但要我们贴钱入股你的小传媒公司?不是我说,我们在朝州是财阀,你李家钱再多,也比不上我们的权势吧?这样,既然是赌桌,咱们赌点有意思的东西,你们要是输光了筹码,想上我们流媒的影视价格通通折半,至于今天谈的这个综艺,我版权费给你一块钱。”

李英旭这苍白的脸露出一个阴笑,实在阴险之极。

“怎么样,敢和我赌么?”

包间的气氛顿时凝滞。

200 打脸野鸡太子

金部长拉拽李英旭一把,声音虽然压着,但让包间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你父亲亲自开的口,他很看好李炽手里的项目,合作是他的意愿,入股也是他的想法,你这么做太乱来了!”

李英旭根本不吃这套,挑起眉毛:“怎么?这么点体量的公司,一年能给的分红勉强够维护一下我爸爸的庄园,芝麻大的生意我也做不得主了么?”

李英旭狭长的眼眯起来,那狡诈之意更是像条蛇一样歹毒:“把我爸爸挂在嘴里吓唬我,你还没娶到我姐姐,就觉得是我们家里的人了?”

李英旭烫伤的腿藏在了桌面之下,敛起弱点,满面倨傲,嚣张跋扈可见一斑,听他此言,金部长是个还没“过门”的倒插婿,李家嫡系的公子哥羞辱他,他不得不忍气吞声,不再说话了。

李英旭眼珠斜视向李炽,李炽也一言不发,但表情很平静。

“李炽,我本来是诚心想和你合作的,但你弄了个贱人惹我生气,抱着他故意膈应给我看么?那我现在改了主意,我爸爸看好你们又怎么样?你心里清楚,这点钱他看不上,只是跟你家建立一点友谊而已,你得罪了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得罪我父亲,我替他排除掉错误选项,他也说不得什么!”

李炽扯起一边嘴角,像是在考虑李英旭的话,又像是根本没在听。

池霖从李炽臂膀上探出眼睛来瞅着李英旭,李英旭一撞上池霖的眸子,要不是大腿痛得动弹不得,怕是要气到跳起来了。

“贱人!还在笑?”李英旭也没法碰到池霖,李炽抱得严实,何况还有一头怪物加赵奕骆瑜两头恶犬护短,他嘴上骂得实在不过瘾,把矛头再对准李炽,扬起下颌,“行,我知道刚刚赌的东西很过分,你不会答应,这样,你把这个贱人送给我,我们继续合作,价格我可以在控制在合理的范围。”

李炽终于开了口,慢条斯理的:“那么你要跟我赌这个了?”

李英旭狞笑了几声:“我知道你喜欢赌牌,所以特别叫上金部长来陪你玩玩,就赌你怀里这个贱人,赢了,我不为难他,价格你说什么是什么,你输了,贱人给我,价格我说了算,说实话,你输了也没多大代价,不会赌不起吧。”

李炽谈生意一般不动怒,那也得是互相卖面子的时候,这个外边来的野鸡太子爷都骑他脑袋上了,李炽但凡再维持一丝表面和气,都是侮辱自家门楣。

和李英旭的咄咄逼人相比,李炽该生气的时候也是从容的,仍然在思考些什么,李英旭更张扬了点,他认为李炽在手足无措。

可李炽接下来缓缓说出的话,彻底让李英旭变了脸!

“你没兴趣和我合作,我现在也可以没心情跟你合作,三公子,你家财阀的势力,只能管到朝州的一亩三分地,难道你还能动到我们头上?另外,给你算一笔帐,国土上,我们的地盘几乎是你们的一百倍,人口上,我们几乎是你们的三十倍,你要不要自己掂量一下你们的市场和我们的市场谁轻谁重?说实话,你父亲的友谊对我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你的脑子难道想不清楚,他想要的是我们这里的市场,你父亲主动和我们合作,是我们给他的机会。”

李炽微微停顿:“另外,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我抱着的是池晟的小千金,只有熟人能叫他一声霖霖,你跟池霖只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不要闹得太难看,我看你腿上的伤也没有太严重,如果觉得疼得受不了,你可以跑去跟你父亲哭闹,不要在这里耍脾气,难道我是你父亲?我有什么理由包容你?”

李英旭嚣张的气势顿时像点燃的稻草般焚成灰烬。

李英旭并不能开口反驳,连平日那些强词夺理的话也不能讲出口,因为坐在李炽怀里的竟然是池家的嫡系幺儿,跟他平起平坐!

他骂了他多少声贱人?还把他当成妓女对待。

要是传进池晟耳朵里,李英旭知道不管父亲平时再怎么溺爱他,也得收拾他,给池晟做个交代,他父亲跟池晟有着贸易往来。

李英旭吃了一记重拳,他倒是脸皮厚,立刻堆起一个难看的微笑:“哈哈,我开个玩笑,你们怎么当真了?继续玩牌吧,别说没用的话,哪天你们来朝州做客,我请你们去我的度假山庄玩玩。”

李英旭想这么糊弄过去,但李炽不吃过家家的东西,成年人做了错事,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李炽毫不心慈手软:“说要打赌,我来定个规则,你输了,我要你公司的15%的股份,不是干股,是实股,我知道你的娱乐公司运营得很差劲,引入点新鲜血液对你是件好事吧?”

李英旭拍案,但没能起来,大腿疼得呲牙咧嘴:“李炽,我他妈干脆把位置让给你坐好了?!”

“你的公司是个业界毒瘤,几乎专门用来做色情交易,你不会觉得靠着贿赂官员和你本家的背景就可以一直逍遥下去?红月和你的公司比起来,说成天壤之别没有错,一直在做优质内容,有政策支持,还拥有最广阔的市场,我想让你入场确实是件坏事,我暂时取消和你们的所有合作,你爸爸那里,你自己想个好听的说辞敷衍他吧。”

“你!”

李英旭在赴宴之前,总以为带上一个赌牌高手让李炽输得一败涂地,便可以狠狠打脸,等着李炽低三下四求他卖个面子。

但李英旭的眼睛专盯这种歪门邪道,脑子里却没有大局观念,未成想赌局即便金部长替他赢得无往不利,可李炽几句话就卸掉了他的全部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