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谁在虚张声势、欺诈演戏,他立刻附在李炽耳畔给出提示。

虽然不是把把赢大注,但李炽竟真没输过一次,和池霖高高兴兴地赚点小钱,贯穿一个平平淡淡才是真。

王生这些公子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赌场有赢有输,输出去的东西总有机会赢回来,如果一个人赢钱没完没了,这在赌场犯了规矩,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好运,都要被赌场的安保盯上。

只有李炽这位太子爷能稳稳当当地继续坐在这里。

出老千在余菀的场子不可能发生,李炽也不是靠赌钱吃饭,不可能学来这样的手艺活,大家逐渐摸清楚,是李炽怀里的美人在使坏。

能看穿他们每个人玩的把戏。

骆瑜也看出池霖的蹊跷了。

笨蛋不完全是笨蛋。

骆瑜闭上了嘴,静默地看着池霖小小一个窝在李炽怀里,看起来是个漂亮的陪衬,可实际上却操控着整个赌局,李炽已经全权放给他去玩,自己只提供规则和逻辑的判断。

最后一把,李炽fullhouse大杀四方,正与开局首尾呼应,圆满收官。

王生满脸涨得通红,这把不止是大出血,他还把家里交给他打理的几个门面全输给李炽了,不知回去如何交代。

王生猛然起身,怒极反笑,啪啪啪地对着李炽和池霖鼓起掌:“今天算是开了眼了,李少哪找的美人?来,我敬他一杯。”

王生叫巡游的女侍者过来,给池霖拿了杯香槟:“愿赌服输,这杯向你赔罪。”

李炽伸手想挡开,面露不悦,但池霖手指越过他的阻拦,拿住高脚杯一饮而尽。

王生看着池霖颀长的脖颈里浮动着吞咽的动作,眼底泄出几分狡诈的阴狠。

李炽虽然是强行被池霖拉着来玩,但此时不免有些酣畅淋漓的快意,精神稍稍松懈,和王生说了些阴阳怪气的客套话。

池霖突然推了推李炽的腹部,小声道:“想尿尿,我去趟厕所,呆会带我回家吧?”

难得池霖主动撒娇要他带回家,李炽知道这赌场已经被池霖“嫖”干净了,彻底对池霖失去吸引力,他让池霖从怀里跳下去,叫女侍陪着他,又当着王生的面前故意说点讨厌的话气气他:“一会我开新车送你回家。”?u]?[??O=?????。?^?

新车自然是从王生手里赢来的宾利喽。

王生这种赌品,果然一脸怒色,不过罕见地没有发作出来,只是阴恻恻地暗笑。

骆瑜瞧这是个好机会,怎么也得揪住池霖说两句,他再也不抱着劝服他的心思,看小玉对李炽这般着迷,三言两语是甭想拆散他俩的。

但至少他可以道个歉,挽回一下自己在小玉心里的坏印象。

骆瑜也是黔驴技穷,李炽隔天要带着池霖飞去别的国家,他只剩这么点机会,尾行小玉上厕所的举动让他脸上有点红,这么悄摸摸退开,留李炽一个人跟讨厌的纨绔虚与委蛇,跟着池霖到了洗手间门口。

骆瑜倒不至于一头闯进去,骆瑜直男是直男,但还没到脑干缺失的程度,他隔了些距离守株待兔,百无聊赖又很紧张,往嘴里放了几颗薄荷糖打发时间。

李炽有意放水,对骆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让他跟着去了。

池霖不适合一个人行动,需要一条恶犬跟着看护。

骆瑜含着薄荷糖,在大脑里设想出很多道歉的句子,还进行了好几种场景模拟,直男尽把劲儿往歪处使,一点都摸不透美人的心思。

骆瑜这么模拟着模拟着,嘴里的薄荷糖全都化开了,池霖还是没有出来。

骆瑜很不合时宜地嘴臭着:“便秘了吧他……”

这时骆瑜的犬类属性突然发挥效力,一双眼登时凶光毕露,他不动声色地站得离洗手间更远了些,只见一个鬼祟的大个头女人往洗手间里摸进去,怎么看也不像是来方便的。

77 美人似水

骆瑜看着这女人摸进洗手间,赌厅的女厕基本只有工作人员使用,他一直守在门口,陪着池霖的女侍不知怎么先行离开了,女厕里现在除了池霖,就是这个鬼鬼祟祟混进去的大个头女人。

骆瑜管着几十个赌厅,什么人没见过?偷奸耍滑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女人不是好东西,池霖已经六分钟没出来,骆瑜嗅出了不对劲的味道。

骆瑜面色阴沉,把嘴里剩的一点薄荷糖全都咬成渣滓,清凉味在口腔里爆炸开,渗进牙缝深处,让骆瑜的脑子都为之一振。

他环视一圈,赌客们完全沉浸在由点数筹码组成的数字世界,眼里只能望见面前的绿底赌桌,男厕也一时空闲,他就这么闯进女厕去,根本没半个人会察觉。

骆瑜迈开长腿,但脚步放得很轻,闪身进了女性洗手间,厕所没什么可偷盗的东西,所以这个女人要么是个爱偷窥的变态,要么就是奔着池霖去的。

骆瑜刚侧身贴近门口,立刻探听到里面可疑的动静,女人似乎在哄着池霖跟她走,池霖哼哼唧唧的,声音含混不清。

骆瑜那脸色顷刻间变得铁青,身上的戾气爆发出来,肌肉紧绷着,凶狠得像头见血的豹子,这可不是在办公室恐吓池霖的架势,虽然池霖实实在在地讨人厌,但骆瑜再怎么生气也就吓唬他,没跟他动真格。

现在的骆瑜才是货真价实的疯犬。

他分明听见那“女人”一开口,是男人的嗓音。

难怪个头大得奇怪,骨架粗野,原来根本不是女人。

骆瑜一探头,正看到这变态贴着门,一边哄着池霖,一边拿出工具对付隔间简易的门锁,他自知偷的是太子爷和小阎王的美人,自己男扮女装,禁不得细看,只期望速战速决,根本没有察觉到背后的情况。

骆瑜没有大声喝止,他下手狠,非得给这变态吃点苦头不可,静悄悄地走到男人背后,飞起一脚,男人顿时爆发出一声惨叫,扑倒在地,骆瑜这一脚使的力气太大了,他本身个头高大,脾气暴躁,没事爱去练拳消消戾气,这下用出了积年累月的功力,男人硬是被踢得在地板上滑行了一段距离,蜷缩在墙根处捂着腰侧呻吟不止。

骆瑜这是正经踢到软肋了,让他五脏六腑都揪成一团地作痛。

骆瑜掏出手机,打算喊李炽过来,这不是偶然事件,这个人男扮女装,工具齐全,和女侍互相接应,专等池霖落单时跑进来,已经形成一种固定的套路,不像是个人行为,反倒像是团伙中的一个环节。

池霖还在隔间里哼唧,声音越听越不对劲,骆瑜心里沉甸甸的,想到王生给他的那杯香槟。

这事和王生脱不了关系,池霖伤了王生的面子,没背景,绝顶美艳,满肚坏水的王生怎么就不能使个坏把池霖弄走睡两天?太子爷再怎么也是在他的老家做生意,给他睡个情人又算得了什么。

看王生这熟练的一套,有人接应有人偷人,药也是设计过的,有利尿和催情的成分,恐怕拿这套路害过不少美人,真是个绝顶恶心的坏种。

骆瑜连手背都鼓出青筋来,压着脾气,没有直接跑去将王生胖揍一段,他习惯遇见事先知会李炽一声,绝对跟李炽穿一条裤子,手指自然而然地点出了李炽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