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周崇是怎么回应的,他愣了一下然后挠挠头说“好”,就不再说话,然后又沉溺在了贺枢峤赞赏一样的浅笑里。此后他就将贺枢峤的话牢记于心,即使一起吃饭也尽力压抑着想要分享的情绪。

周崇就是这样,只要是贺枢峤期待的,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完成。

他想着贺枢峤的事,工作起来效率都低了不少。等他终于做完上午的工作,已经快一点钟了。周崇刚准备下楼填填肚子,卢锦柏就提着份午餐来敲门了。

卢锦柏是他的合伙人之一,也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人玩得很好,现在在公司法务部挂名,看上去有些不着调,实则很靠谱。

周崇也不客气,接过午餐就打开了准备吃,卢锦柏叼着一份咖啡坐在一旁,他深知卢锦柏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但就是憋着一口气不去问他。

等他吃完那份午饭,卢锦柏终于先摁耐不住,他迫不及待地开口,“你快问,快问。”

周崇慢条斯理地抽了张纸擦擦嘴,终于说,“什么大事。”

卢锦柏憋了一路,终于有机会说出口,一脸神秘兮兮地问周崇,“嫂夫人不是最近要办个画展么,你快猜猜怎么着?”

周崇愣了一下,他没听说过这件事。准确来说,贺枢峤从来不会和他分享自己最近在做的事,但周崇总是有千百种途径打听,只不过最近因为手头上的项目,确实没怎么再注意这回事。于是他实话实说,"怎么着?"

卢锦柏有些兴奋,他说,“你知道策展人是谁么?”

周崇想了一下,回答道,“李崧?”

“你这不是知道么。”卢锦柏有些失望了,“我还以为是个大新闻。”

周崇实际上并不清楚,只是看到卢锦柏神神秘秘地样子也就猜了个七七八八。李崧是贺枢峤的故交,也和自己做过高中同学,那时候和他们一起吃饭的友人就是李崧。李崧也是艺术世家出身,和贺枢峤颇有共同语言,人也好看,和贺枢峤之间也有些花边传闻。除了李崧之外,再没有别人值得卢锦柏这个样子。

“李崧是职业策展人,和枢峤有业务往来很正常。”周崇老老实实地说。

卢锦柏直呼没劲,他本以为能看些乐子,却没想到周崇并不在乎。

实际上周崇也并不是不在乎,只是他对贺枢峤几乎是信徒一样的膜拜,哪怕贺枢峤此刻提出要和自己分手追寻真爱,只怕周崇也只会含泪送上祝福。

强迫贺枢峤结婚是他做过最出格的事,事实上他也开始后悔了。

然而此刻,他还有些更加隐秘的事想请教卢锦柏。

他犹犹豫豫地开口问卢锦柏,“那个……有没有那种……介绍。”

“啊?”卢锦柏被他不清不楚的话语绕得云里雾里。

周崇又遮遮掩掩地描述了一下,这回轮到卢锦柏大跌眼镜了,他提高了嗓音从沙发上站起来,"周崇?你要找鸭子?!"

周崇急忙示意对方小点声,现在虽说是午休时间,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万一给人听见了总归影响不好。

“你……可以啊。”卢锦柏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话,“怎么,终于想开了,伺候不动那尊大佛了?”

周崇摇了摇头,他并不是那个意思。贺枢峤之于他还是最高不可攀不容亵渎的存在,只是最近自己做春梦的次数越来越多,醒来之后花穴处也是几乎泛滥,胸乳处更是隐隐作痛。他是双性人,本身性欲就不小,一直得不到抒发,又总做那种梦,难免想要纾解一番。当然不会主动和贺枢峤提这件事,贺枢峤本身就是光风霁月的人,怎么能用这种肉欲上的俗事麻烦人家,何况……

何况自己早就存了和贺枢峤离婚的念头,这几年贺家发展蒸蒸日上,贺枢峤在画坛上也是如日中天,风头正盛,早就不需要自己的帮助了。周崇本身对强迫贺枢峤结婚这件事就多有愧疚,也是时候放贺枢峤离开了。

周崇避重就轻地解释了一番,卢锦柏听完沉思了一会,接着对周崇说,“周崇,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周崇愣了一下,又听卢锦柏说,“我是律师啊周崇!你这是知法犯法你知不知道!”卢锦柏说的情真意切,颇有痛心疾首之感。

周崇后知后觉地脸一红,却听到对方补充道,“嗯,不过双方你情我愿不涉及钱权交易就行了。”

“等我给你推几个。”卢锦柏点了点头。

【作家想说的话:】

谢谢露露宝贝的捉虫!差点忘记回收设定了,彩蛋是600多周崇玩玩具以及想找鸭子的原因,写的有点长估计要分两三个彩蛋放下(#‵′)(没肉随意敲)

以及怎么会设定成早上六点更新阿喂╰_ ╯

彩蛋内容:

近来周崇做那种梦的频率实在太高,每日晨起总是觉得浑身酸痛,胸部肿胀,就连花穴也不住分泌淫液。可他本来不算是什么重欲的人,甚至在青春期都很少手淫,婚后即便日日对着贺枢峤这样的大美人也只是老老实实安分守己,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搬到楼下之后做春梦的频次却显著提高,这一认知让周崇自己都吃了一惊。终于在某次晨起换下粘湿的内裤后,他偷偷用手机定下了一些玩具。周崇对这种事没有经验,凭着推荐面红耳赤地随意下单一通,地址也只敢填在公司。贺枢峤是画家,工作时间很自由,周崇不想让他撞见。

于是周崇提着装有拆了包装的按摩棒以及其他情趣用品的公文包回家时,几乎觉得有千斤重。他羞耻地将公文包藏在身后,却没想到贺枢峤也在家,甚至破天荒地上前要帮他接过那只公文包。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周崇躲了一下,结结巴巴的不敢直视贺枢峤的眼睛。他看到贺枢峤的表情冷了下去,但什么也没说。

用餐的时候周崇也是做贼般的心虚,几乎是三两口扒完饭,然后和贺枢峤说他还有些工作没有处理完,得到贺枢峤的点头后如获大赦,抓起公文包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因此他没有看见自己离开后贺枢峤瞬间的冷脸。扣 二Ⅲ棱馏;氿二Ⅲ^氿馏

周崇也不算骗人。他在电脑前做完下午剩下的最后一点工作,终于下定决心打开了那个几户烫手的公文包。他买的是一个普通尺寸的按摩棒,招牌的润滑剂,以及一个跳蛋,老板还贴心的送了一副带着铃铛的毛绒夹子。周崇虽然性经验浅薄,但也能一眼认出那是一对乳夹。

他带着点羞耻和期待,飞快冲了个澡,接着终于坐到了床上。周崇对着说明书给这些玩具消毒,然后小心翼翼脱下内裤,准备付诸实践。

撞破(囚禁,前戏)

周崇拿着房卡在大厅里来回踱步,想了想还是给对方回了条短信。

卢锦柏行动很快,自己只是提了一次,只是隔天就将对方的信息发了过来,他找的人也很干净,身家清白,倒不像出来约炮的,更像是正经介绍对象一类。周崇并不想跟这种现实生活有交集的人发生太多,他的身体特殊,先前提出想找个鸭子也是为了之后不留下话柄。但架不住卢锦柏的热情,本来准备到了地方和对方真诚道歉,没成想卢锦柏动作迅速,直接连同体检报告和房卡一并送过来了。

周崇终于下定决心,认真编辑了条短信预备给对方诚恳道歉。他也觉得自己这事做的有些荒谬,便约定好会给对方补偿。起初他想找个鸭子也只是为了排解性欲,但转念一想自己解决也未尝不可,何况毕竟还没正式和贺枢峤提出离婚的事宜,给对方戴绿帽子这种事想必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好受,等分手之后在解决下半身这档子事,也来得及。

他的短信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却先一步破天荒收到了贺枢峤的短信,周崇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三检查后发现的确是贺枢峤给他发来的,短信内容很简单,就是问他现在在哪,大概什么时候到家。这对周崇而言却是从没有过的事,贺枢峤一贯不干涉自己的行动,即便是出差也没什么表示。思及此处周崇又坐下来,删删减减斟酌着语气回复到,“在公司,大概会迟一点。”末了想了半天,还是自作多情地加了一句,“不用担心。”

他当然不能告诉贺枢峤自己刚刚推掉一场一夜情,险些往对方头上戴了顶绿帽子。虽说贺枢峤真听了这话可能也没什么反应,大家可能顺其自然地散了,也算皆大欢喜,但这种话无论如何周崇也说不出口。

他又等了一会,却并没等到贺枢峤的回复,于是周崇将早就编辑好的短信发给卢锦柏帮忙介绍的那人,便起身准备离开,时间还早,他还能去前面路口的酒楼给贺枢峤打包一份杏仁露,他记得贺枢峤喜欢这个。

只是他刚起身,就正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眸。那双眼睛偏长,明明是多情的桃花眼,看起人来却总是不带一丝感情。贺枢峤就站在他面前,面上还是一副温和的样子,看不出情绪。

周崇有些慌张,他并不知道贺枢峤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意识到自己刚刚撒的谎顷刻间就被戳破,他开口想解释什么,“贺枢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