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里我看到的不是幻觉,你那天真的流了好多血啊。”说到这里,严铮又止不住眼泪了,哗啦哗啦地一直流。
我亲了亲他的额头。
“是腺体的排斥反应,我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自残行为。”我沉思了一会儿,“是他提出的吗?”
“嗯……”他把脸埋进我的胸怀,不敢面对我。
妈的,果然是那个疯子,我就说严家也没这么阴狠的人啊。
身为文幸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严家来了客人我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当个体弱多病的花瓶。
严铮学业还尚未完成,因此只有晚上才回来,锁上门后跟我缠绵一番。
严致峰和严颂基本上周末才回家,而严夫人最近有点忙。
因为我没办法抛头露面,有些东西还得委屈严夫人替我走一趟。
当时听到我的主意的时候,我看到严夫人差点没绷住脸上的优雅,问了两遍:“你确定?”
我点了点头。
她可能也没想到我能用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去查一个人的账户。
唉,身为女伴也有身为女伴的行事手段嘛,至于低不低下的可以暂且抛开不谈。
“他可能会怀疑上你,但你又没做什么,你随便他查,他查不出来什么的时候,你就可以跟他翻脸,再让严少帅配合一下施加威严,他不敢把事情闹大的,对他没好处。”
严夫人不语,似乎在思考着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良久,她才开口问我:“为什么怀疑他?”
“前天下午,他来严家取东西。”
“这个没有问题,是约定好的时间。”严夫人微微摇头。
“他下车后频频摆弄领带,又不是见人,没必要吧?”我没把话说透,剩下的严夫人应该也听得懂。
那个人是来探查严家情况的,领带上有隐形摄像头。
而我让严夫人做的事也很简单,多和其他太太走动走动,聊点婚姻话题,适时地诉说一下自己的苦。
就这么简单,也就这么没营养。再怎么端庄高雅,也逃不过闲谈八卦。
后宫啊,很容易着火的。
保不准他太太当晚就起疑心,去查了他的账户呢?
严夫人只是开了个婚姻话题的头,可没往出轨这方面引啊。
“接下来呢?”
“两种情况,他上线如果没被惊动,我们可以用用死间计,做一些虚假信息由他传递出去。如果上线醒了……”我笑了笑,“也没事,他成了一颗弃子。”
严夫人听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将茶杯放下后,道:“程司长高明。”
“过奖。”
事情确如我所说的一般发展,唯一比较可惜的是,他上线还是比较谨慎的,直接掐掉了他这一条线,怕引火烧身。
周末一大早,我被叫醒,严颂要在地下室跟我说说目前北边的情况。
我昏昏欲睡,仿佛重回上学时代。没办法,谁叫严铮昨晚折腾了一晚上,我这才睡下几个小时呢。
“你为什么挑大早上的时间?”勉强略过了一下各部门的联系,我忍不住问严颂。
“你以为我想?”严颂翘着二郎腿,没骨头似地一手撑着头,“下午补觉晚上赶场。”
说完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比我还累。他身上的军服还没换,显然是刚从军队里回到家。
“来我家才一个月,就被你揪出一个内奸,”严颂的脸忽然在我眼前放大,勾着唇笑了一笑,“司长果然名不虚传。”
“不拿出来点实力,怕你们严家信不过我。”我半开玩笑地说出实情。
今天之前,我住了这么久,除了严铮,严家没有人对我透露过一丝情报,这很难不让我怀疑,严家还是不怎么看好我这个年纪轻轻的司长。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严少尉。”
“那是自然。”严颂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和严铮的订婚宴名单在客厅桌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找我。对了,我之前说的没错吧,严铮可比我还狠。”
我不语,先他一步离开。
唉,没什么好说的,都是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60
订婚宴当天,高朋满座,我第一次和我所谓的“父亲”见了面。
“幸一啊……”他抹了抹眼泪,情真意切地握着我的手说,“爸爸在有生之年能 兰 生 看到你嫁出去,真是太好了!”
我也挤出几滴眼泪,和他上演父女情深的戏码。
掌权人在我们仪式过后才迤迤然登场,坐在专门给他预留的最主位,我和严铮看到后随即举着酒杯去迎接。
“未婚妻很漂亮啊!”他和我们碰了杯后,稍一低头,对我笑着说,“希望结婚的时候还能看见你。”
我听了这句话呆坐在轮椅上不知所措,看他们两人将酒一口饮下,才反应过来,慢半拍似的跟上节奏。
“咳咳咳……”谁料喝得太急,我被呛得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