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1 / 1)

这女人嫉妒起来啊……真可怕。

户部。

宗肇又将同样的盖章流程走了一遍,户部的人先是震惊他竟然要盖这种章,后又震惊上面已经盖了宗正司的章,显然是铁了心的冷静之举。

对方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提醒了一句:“大将军,远扬侯府的田产和铺子,应该还没有转您名下吧?”

皇上对大将军的封赏固然丰厚,可谁知道,真正最有钱的是远扬侯府,是那富可敌国的财富,宗大将军应该不会拿那些东西来做契书……吧?

宗肇毫无波澜地开口:“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哦是是,下官这就去给您盖章。”户部听他这样一讲,心底有底了,肯定不包括远扬侯府的家产,否则哪个男人能有这种魄力?

大将军府。

宗肇回来的时候正赶上午饭,徐婉一边叫翠枝布菜,一边看着他,侍女们进进出出,唯有他们二人在静静对视,仿佛全世界安静得只剩他们。

翠枝布好菜,带所有侍女出去。

徐婉憋了半天就憋了一句:“过来吃饭吧。”她也不好意思提盖章的事,不然一问真像她想催着他去盖似的。

宗肇拿出东西递给她:“我盖好章了,宗正司和户部的都有。这份承诺永远有效,官府认可。”

“你……你真去盖好了?还去了户部?”徐婉一问比一问震惊,她快速接过来一看,两个章并排而立,旁边还有他的手印,内容还是她看过的那份。

宗肇应道:“嗯,田产、铺子这些需要户部盖章,我就顺道也去了一趟。你放心,没惊动太多人,他们不敢乱说。”

徐婉抬头看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任谁这么郑重的对待,心里必然都是欢喜居多的。

宗肇带给她的意外,就像她原来只想要一个梨子解渴,而他直接造了一个梨园,让她一辈子都不会因为时代的特殊而提心吊胆。

“我……”徐婉想着措辞,也试着给他保证道,“如果真有那天,我只会带着它去宗正司,不会去户部的。”

宗肇回道:“没关系,不会有那一天。”

徐婉心里暖暖的。

她发现,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了,心底涌上来的喜悦和甜蜜,逐渐从心里蔓延到肢体动作上。

“那,那我去收起来了,你先吃着。”徐婉朝着他笑着,将那张纸装进信封,她在里屋转了一圈,最后塞到了自己的小金库里面。

外面传来宗肇拿勺子盛汤的声音,徐婉在床前坐着,脸上还挂着笑意,她望着两人的婚房,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有安全感过,就好像……好像她真的能在这里扎根了。

不会担心教不好小魔王就被免职:也不会担心教好了小魔王就无事无做、无处可去;更不会担心丈夫的突然回归而冒出什么娼妓小三外室子。

徐婉突然有点想哭……她觉得自己这几年特别幸运,早已习惯了孤军奋斗的她,从来也没有奢望过会有这一天,会有这一切。

宗肇还在外面等着。

徐婉仰起头,眨了眨眼睛,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的手摸着身侧柔软的大床,目光看向了床对面的小软榻,突然就笑出声了。

他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明明偷偷喜欢着她,还说什么因为早出晚归才要睡软榻,结果闲下来了也没提搬回来的事。

笨蛋,整个京城都找不出这么笨的人。

徐婉出去后,宗肇听着她的脚步声,头都没抬地问:“你不是不喜欢这么清淡的汤吗,怎么又叫小厨房做了?”

徐婉瞧了一眼,回说:“婆母说你最喜欢喝这个,所以我就叫翠枝多上了一份,而且桌上那么多菜和汤,你也不能总迁就着每道菜都是我爱吃的。”

宗肇顿了下,低声回道:“没有迁就。”你喜欢吃的,我也能喜欢。

徐婉坐在饭桌前,拿起筷子给他碗里夹菜,夹得都是婆母说过他喜欢吃的,随后又状似不经意地提道:“你搬回来睡吧?那个软榻太小了,睡觉不舒服。而且咱们屋子太大了,我每次晚上想跟你说话,都得要很大声音……”

第364章没人教他

徐婉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很紧张,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万一人家回她一句不用,那她绝对要原地找个地洞钻进去。

宗肇一怔,似是意料以外,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睛逐渐漫出笑意,他弯了弯嘴角,轻声道:“好。”

饭后,宗肇就忙碌着去收拾东西,把软榻的被子放回大床上,跟她分走一半的地方,整个过程他脸上都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掩盖不住也没有想掩盖的意思。

徐婉默默在心里评价:笑得好傻。

从前她对宗肇就是不冷不热,即便是发现他喜欢自己以后,也跟个蜗牛似的缩在自己的壳里,许是从小就穷惯了,总有种不配得感,不想也不敢去深入探究。

可宗肇总是朝她走来,那么的坚定不移,稳重如山,给她撑起一片天,没有各种英雄救美,只是日常各种偏爱、信任、维护,以及一个眼神的对视,都让她有点动摇。

她想:也许宗肇是可靠的,她们都这样说。

软榻被抬出去后,屋子又宽敞了不少,徐婉照常要午睡,宗肇本来说要想跟她一起午睡来着,但因为突然搬了回来,心理准备没做好……

他很紧张,但还是很认真地找了理由:“我想起还有事没做。”

徐婉憋着笑说:“行,那你去忙吧。”

“……”

她干脆得好似看穿了他。

宗肇坐在书桌前无所事事,听着妻子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的眼睛又没忍住弯了起来,好心情的大将军拿起桌上的书籍,细细翻看了起来。

下午睡醒后,徐婉去祠堂看了罚抄的两个小崽子,何峥纯粹是陪跑的,叼着笔在旁边边写边玩,宗锦澄倒是认真,一脸认真地反思自己当初有多过分。

“嘶……你说我那时候怎么想的,成亲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就选那天找她麻烦?”十岁的宗锦澄开始不理解八岁的自己。

何峥啊了一声,按着他们小纨绔的思考方式回道:“因为那天是你第一次见她嘛,下马威当然要挑初见,不然等她嫁进来几天后再动手,效果就没有当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