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不知北溟先生是?谁,祁渊却?知道。
卫辞的剑法一如其人?,气势凛冽且又无所?顾忌,只攻不守,连自小在军营摸爬滚打的祁渊都有些招架不住。
“你竟师从?北溟?”
“是?又如何。”卫辞不欲见血,用剑柄狠狠敲上祁渊肘部,趁对方退开距离,傲然道,“并非只有你上过沙场,还有,别再纠缠我的女人?。”
说罢,借力跃回甲板,揽过一脸担忧的宋吟,半提半抱地进了房间。
他?眼中闪动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焚烧殆尽,宋吟神色一凛,惊呼出声:“又、又非我的错。”
卫辞仿若失了听觉,蛮横地将人?推倒至软塌,指尖一挑,响起“嘶啦”裂帛声。
隔阂
鲛纱质地轻盈, 用薄如蝉翼来形容最是恰当,经外力一撕扯,恍似书页般从中裂开。
丝缕斜阳自未阖紧的槛窗悄然爬了进来,映照在碎成条状的面料上, 掠起?生动光影, 宛若五彩糖衣。而大片雪原顶峰, 开出两株不畏严寒的梅花, 抖擞耸立,令见者险些忘记呼吸。
卫辞似是乘兴而归,却误入藕花深处的酒鬼。
视线被夜幕攫取, 为免踩空踏错, 只得用剑柄拨开沿途遮眼的枝叶,小心翼翼地往前探去, 确认可以通行,方迈出下?一步。
他胸膛剧烈起?伏两下?, 终究不舍得莽撞,即便愠怒与渴望快要臌胀至炸裂,理智也一点一点流失。
宋吟死死抓着身下?榻沿,抬足去踢他的肩,却被轻易反握住。指腹因习武形成了薄茧,触感清晰, 带着别样的刺激, 蜿蜒直上。
纤细笔直的小腿在半空晃了晃, 又带了不满去蹬他。
卫辞终于?施舍了一个眼?神,且当着她的面儿极尽靡丽地舔了舔唇。
“你?发什么疯。”宋吟羞愤交加, 小脸涨成了熟虾色,偏偏语调受了情潮所惑, 半点气?势也无?,倒像欲求不满的婉转哀鸣。
他三下?五除二?将长衫彻底撕成碎片,天女散花般扔落一地,而后欺身上前,发狠地碾过她敏感柔嫩的唇珠,冷笑?道:“发疯又如何,我真想把你?关起?来,谁也不许靠近半步。”
男子喘息声裹挟着浓重欲色,细听之下?却有?一丝委屈,稍纵即逝,令宋吟难以捕捉。
霎时,她心间窜出一股电流,酥酥麻麻,带起?前所未有?的畅快。
宋吟后知后觉地领悟,她既不喜过分卑微的男子,也不喜盛气?凌人的男子。唯有?卫辞,介于?二?者之间。
明明似一头浑身蕴含着攻击力的凶兽,可她就是能?够笃定,兽爪落在身上时,锋利长甲会倒收回去,只余虚张声势的肉垫。
“啪哒”撞击。
非但不疼,反倒像某种情趣。
既感到惊惧又全然信任,矛盾得很,也实打实地勾得她心潮澎湃,双腿止不住发软。
这不是男妖精是什么?
卫辞忽而腰臀运力,打断她的走神,恶声恶气?地威胁:“不许想别的男人。”
宋吟无?辜地回望他发红的眼?,噙着淡淡笑?意,仰头胡乱吻了一通,在卫辞满目疑惑中抬膝轻蹭,软声道:“可是,我分明在想你?呀。”
见他不信,宋吟嘟起?唇,索要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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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驱使着卫辞轻轻柔柔地垂首一舔,旋即似是被自己的好脾气?吓到,不可思议地扯开距离。
宋吟眼?中笑?意愈深,乌黑眸子往高胀瞥去,略带了些别扭道:“你?不是一直想试么,咳,去洗洗,洗干净些。”
“当真?”他微微怔愣,表情极速缓和,周身气?质都随之改变,像是餍足的雄狮,依然威风凛凛,却收起?了爪牙,唤她大胆靠近。
“……好话不说第二?遍。”
卫辞压下?不断上扬的唇角,捧着她的脸深深一吻,而后大步绕过屏风进了浴房。
宋吟心中忐忑,又忍不住懊恼,懊恼自己竟被男色勾到了这种地步。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遂起?身用青盐细细擦了牙。
回至里间,卫辞正双腿大开,略带松弛地坐上美人榻,如玉长指捻起?软巾,一丝不苟地擦着水珠。
视线不可避免地扫了一扫,宋吟佯作镇定:“先说好了,我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怕是不一定能?令你?满意。”
“一回生二?回熟。”
卫辞扔掉软巾,反手撑着榻沿,大度道,“我不也吃了好几回才摸索到诀窍。”
……
他还挺自豪。
宋吟豁出去了,伸出舌尖探试地一舔,像是夏日散学之后,人手捧着一个解暑雪糕。
卫辞面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空白,薄唇自然张启,劲瘦身躯肉眼?可见地紧绷着,仿佛张到极限的弦,轻轻一拨,便会“砰然”炸开。
他竭力不去领略其间的感受,白皙的肌肤潮红一片。戾气?未褪的眉眼?原是有?几分冷淡,配着灼热目光,别有?一番割裂的美感。
宋吟自他眸中窥见了溺死人的情意。
忽而明白过来,为何卫辞会热衷于?对自己做这种事。此刻,心底的满足铺天盖地袭来,又似一簇一簇烟火,在脑海中轰轰烈烈地绽开。
总之,奇妙得紧。
卫辞无?法再游刃有?余地掌控身体,喘息急促低沉,比以往都来得激动。余光瞥见宋吟痴痴望着自己,强劲的愉悦和羞赧齐齐涌上了脸。
他罕见地感到难为情,脖颈后仰,用掌心覆住眼?,只余一双滴血耳尖露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