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姝歇斯底里的骂着,怒吼咆哮,丫鬟婆子们全被吓的跑了出去,根本不敢在屋中呆着了。
关氏和田雅芸得了婆子们通禀,立即匆匆赶来。
听到那屋内“稀里哗啦”的碎瓷声,关氏心疼得要命,“……这都是贵重的物件,你还真舍得砸啊,明明就是你自己蠢,害了我儿子挨打,他都没找你算账呢,你先把这个家败了!”
魏公铭被打的鼻青脸肿,自然不会在县衙丢人,难得的回到镇宁侯府来养伤。
李姝原本自诩立了功,在家中吆五喝六的挺直腰板,却没料到事情反倒把魏公铭坑了,当天就被关氏怒骂的狗血喷头。
李姝正气不打一处来,还不知如何向魏公铭解释,把关系缓和些,如今又传来柳月初被皇后娘娘封赏的事,她是真的暴躁了!
“这是我的陪嫁,我想怎么砸就怎么砸,就算败,也不是败的镇宁侯府!”她举起一个双耳仙鹤琉璃瓶就朝地上扔过去。
碎瓷迸溅,弹起了一片,正割在田雅芸的衣裙上,划了一道巴掌大的口子。
田雅芸震惊失色,“杀人了,你这简直就是要杀人!这是我最好的一条袄裙,都被割成这个模样,若是再偏一点儿,割了我的身上,我还不得血流成河了!”
“这个女人疯了,她疯了!”
关氏也被吓了一大跳,“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世子夫人?你就是个泼妇,还比不得柳月初那么一个满身铜臭的商贾女,脑子简直是被狗给吃了!”
她连忙让人把田雅芸生的小孙子抱走,“也幸好你没伤到我的孙子,否则我就让儿子休妻!”
“休妻?你问问他敢吗?!”李姝从嫁到镇宁侯府就一直在被打压,被逼迫,她也着实受够了!
“若不是与我成亲,他还想做到京衙县令的位置?整日把镇宁侯府挂在嘴边上,就不想想这京城有谁不知道你们侯府的笑话!”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关氏没想到李姝居然敢与她犟嘴。
李姝也看够了关氏和田雅芸的嘴脸,直接吩咐了妈妈,“把她们都给我撵出去,我帮世子办错了事,我自罚自省,往后这个院子不容外人进来,我也不出去了!”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关氏真就被李姝的奶娘给赶了出去。
田雅芸抱着孩子,又去找魏公铭告状。
李姝坐在屋内,默默流泪,她也不知怎么着,日子为何过成这个样子了?
“我真比柳月初差的那么远吗?”她喃喃自语。
奶娘归来,正听到了这一句,“夫人何必与她比?你们各自嫁了,过着不同的日子,原本就不是一类人。”
“可是……他却喜欢那一类,而不是我。”李姝仍对此事耿耿于怀。
奶娘叹气,她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世子喜欢也没用,人家柳娘子根本就不喜欢他……您该醒醒了,不能沉浸在过去,把自己都给妖魔了。”
李姝咬了下唇,抬头看向窗外,“我有些想念哥哥了,真的想……”
奶娘无语,想有什么用?老爷和夫人每每提起大少爷,都默声无泪,“您还是先想想自己,若是再不为世子生儿育女,有点儿动静儿,真让庶长子成长起来,您的位子就越发尴尬了。”
李姝的心底一凉。
魏公铭都不怎么可能碰她,她如何生儿育女?
“就不该容那个孩子活下来……庶长子,听起来都是耻辱。”
第207章 说亲
此时林孟玉也等到了柳月初归家,三个人吃吃喝喝的功夫,也提到了李姝日子不怎么样。
“听说她整日与侯夫人不对付,还被魏公铭的表妹妾室给气哭。”
“府内毕竟有个庶长子,她将来生下孩子也不好过。”
“本就没什么脑子,还要对付那么两个难缠的女人?真是自找苦吃。可惜当初不肯听你的话,否则还会落得这个下场?”
林孟玉也是听李夫人到府上做客时,和她婆婆吐槽的。
柳月初早都把李姝忘却一旁,甚至魏公铭都已经在她的视线内,被搁置一旁。
旁日与她来往的官家府邸本就不多,而李侍郎如今想知晓李呈越的消息,也会直接去问袁厝……
“路都是自己选的,苦自然也要自己尝。”她除却这话还能说什么?但她的确没有幸灾乐祸,因为李姝走的就是她前世的路,反而觉得甚是悲凉。
“你的路走得离奇,却步步惊人。”黄绾绾看着她从宫中带回来的懿旨,也不知如何评价柳月初才好。
旁人家的夫君立下汗马功劳,妻子才可能得个诰命封赏。
可她呢?
品阶比她男人还要高一级。
果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大齐的历史上从未见过的。
“我避免了大齐被蒙国追着打,得个封号也不稀奇,你以为宇文禅是吓唬陛下?他真可能做得出来的。”柳月初也不是危言耸听,前世宇文禅就把大齐逼到了梁山上,差点儿就全军覆没了。
林孟玉连连点头,“我婆婆也是这么说的,只夸你聪颖,更夸赞袁厝大度。”
“夸他?关他什么事。”柳月初不服。
“也没有几个男人能容自家女子抛头露面。”林孟玉唏嘘,“我也就是到你这里很随意,和其他府邸的姑娘们相聚,陆冰旸都要跟着,亦或根本不许我去的。”
“好歹陆冰旸和陆夫人还许你到柳家玩耍,我若嫁了,就没这么悠哉惬意了。”黄绾绾想到亲事就头疼。
“黄大人要给你说亲了?”柳月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