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大齐的日子有钱有闲,跑蒙国去玩宫斗,除非脑子被驴踢了!
拓跋云啧啧两声,好似也有道理啊。
“但眼下这个情况,恐怕也不容柳娘子做主了。”他已经把宇文禅的信件送了进去,怎么决定要看齐霄帝的意思了。
柳月初真是咬牙切齿。
若不是拓跋云的肉太厚,捶一拳头容易矬了手,她真想好好的揍他一顿解解气。
但已经一个时辰过去,这宫里还没有消息?
她忍不住的站起来垫脚看看,却看到了陈中耀一脸阴暗地从宫中走出来。
“哥,怎么样?”她见陈中耀朝自己走来,显然就是为了她的事。
陈中耀的眉头都已经快蹙成了一条线,早知她婚事如此波折,还不如把她娶回家,什么怕不怕被报复的,她眼前的麻烦一点儿都没少。
“陛下要见你,问一问你自己的意思。”
“我当然是不嫁啊!”柳月初脱口而出,“而且袁厝也没死呢,我为什么要开始谈论二嫁的事?他、他不会是……”
柳月初心中一惊,他不会因宇文禅的这封联姻的信,已经被齐霄帝给弄死了?
她呆呆的看向陈中耀,陈中耀依旧古板一脸。
她又看到远处一群太监宫女在匆匆的跑,好似宫内出了大事情!
她的心瞬时凉了,凉得锥心刺骨,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更决出心痛。
“你们、你们这群人这样弄死他,知不知道造了多大的孽?他才华一身,他可报效大齐,他是大齐的英雄,你们真是为了一时之力把大齐未来的基业给毁了啊!”
“昏君!”
“就是昏君!”
“一个昏君还有什么可见的?!”
她压抑了许久的怒意破腔而出。
皇宫的广场空荡荡,声音徘徊,还带了回声。
第149章 昏君
回声悠悠荡荡,传入了东侧的慈安宫。
慈安宫中,齐霄帝听着脆生生的“昏君”二字,几次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
“你这是娶了个什么?长得春风拂柳,性子比孙二娘还烈,站了门口骂朕?成何体统!”
袁厝在一旁悠哉的调配药汁儿,完全没有即将要为太后殉葬的架势。
他双手翻飞,舞动不停,却不耽误嘴上的功夫,“是陛下偏要试试她的心,与草民无关。草民一直相信娘子不离不弃,从没有过怀疑。”
齐霄帝的脸色更黑了,啥意思?是说他这个大齐的皇帝被人抛弃了呗?
但他还真没说错,他就是被一个女人给抛弃了。而且那个女人还给他生下了眼前的碎嘴子!
“你怎敢判定她在朕面前,还敢说出这样的话?”齐霄帝忍不下气。
袁厝的手一顿,“您真要试试?”
“怕了吧?”齐霄帝冷笑,“朕就不信,给她足够的好处,她会不答应舍弃你,去做蒙国的王妃。”
“草民是怕陛下被拒绝时丢了面子,而且去年雪灾的赈灾银两还是娘子捐的,您只给了一个官商的名号,而且这名号还是因为我当了柳家的赘婿,不然也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没钱谈什么丰厚的好处?袁厝轻笑。
他继续调配着药汁,药汁中还浸泡着一排巴掌长的细针,放眼看去有上百支,每一支的颜色都很诡异。
齐霄帝被噎得说不出话,他原本还真想见一见柳月初,此时却没这个心思了。
“你到底能不能配好解药?太后已经年迈,受不得你翻来覆去的折腾!”
这上百支细针天天扎,而且针针刺骨。将心比心,倘若有天躺在那里的是自己,齐霄帝巴不得驾崩归天,重开一页,遭不了这份老罪了!
“太后她老人家都忍了,陛下又何必心疼?若不是太子殿下让张统领用野葛藤去毒宇文禅,草民先拿他试了试,这宫里早就搭起白条帐子了。这么说的话,陛下真应该犒劳太子殿下。”袁厝闭上嘴也不再说话,但齐霄帝却被气得实在呆不下去了。
他气势汹汹离去,只留下程海在这里陪着。
程海送走了陛下,回来便唉声叹气,“何必?你这又是何必?”
因为太后的毒越来越重,威胁到性命,他与齐霄帝相见,父子虽然从未有过交流,但聊起来却没有丝毫的陌生。
按说袁厝是救了太后,齐霄帝很想借机认回这个儿子,只是嫌弃了一下柳月初的出身不够好。
所以才有齐霄帝下旨让袁厝陪葬的事发生,就是想看看柳家会如何应对,柳月初会不会弃袁厝而去,否则是不配做他儿媳的。
但没想到柳月初不仅引得右丞的儿子青睐,甚至连宇文禅都派特使传了信儿,不许齐霄帝伤害。
关键这事儿还是陛下挑衅要试试的,被儿媳站了门口骂“昏君”,他还真没办法发火的。
袁厝并未说话,朝着眼前努了努下巴,程海立即端起了那盘针。
二人朝着太后的寝殿内走去,这已经是第八次施针,再有两次便能延寿半年,起码让太后能熬过这一次的寿宴了。
太后浑浊的老眼睁了睁,看到又是袁厝进来,她眸色陡然闪过一抹怨毒的恨,随后又闭上了眼睛,紧紧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