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里面也有柳家人趁机行事,反倒让咱们被动了!”魏公铭想到了关键点。
如今谣传三皇子干扰科举之事,那袁厝但凡考不上,都会被认为是三皇子动了手脚!
他未来的岳丈是主考官,李姝嫁他,与柳月初断了闺蜜之交,哪怕袁厝胡编乱造的去答卷,他怕是也要被赖上。
梁烨哪还管他想什么,“那柳沉的事务必查清,查不清也赶紧找个替死鬼!白舜财那个老东西更是找死,他不死就是我气死,绝对不能留着了!”他稍后就去联系白舜财的亲儿子,若不弄死他亲爹,他们白家就全部滚出京城!
于是三天之后,柳沉不但没被放出去,还被扣了一个污蔑的罪名。
魏公铭寻了一个狱卒做替罪羊,是他收了陶家的银子,联合柳沉上演这一出骗局,只为了让柳月初让出柳家马场和商行的股。
陶家也没想到会有泼天大祸降下来,而且还罚得这么重。
他们是听了白舜财的指使,也拿了钱,若说无辜也不无辜,外加京中的确没有坚实靠山,只能花钱买命了……
罪名判下来,也没跑了白舜财。
白家愿交一万两的罚金,只求别把白舜财判了流放,让他禁足家中好生反省。
陶家被赶出了京城,老大的主簿职位被剥夺,三代不许科举;柳沉则被判流放,罚金五千两。
可待衙役们去柳沉府上取银两时,柳月初的四婶才知道,银子早被柳沉搬空了,养个戏子被骗的事情也暴露了……
四婶娘哭闹着要和离,柳月柳恨不能杀了亲爹。
四房鸡飞狗跳,更被人指指点点,居然联合外人要坑亲侄女的钱?这种人不砍了脑袋都是便宜了!
柳慕敕津津乐道地把事情讲给柳月初和袁厝听。
他守着规矩想忍住笑,但也实在忍不住,毕竟心里十分爽。
柳家彻底洗白,马场也可以照常营业了。
为了庆贺,柳慕升又请那纨绔三兄弟海吃一顿。
但袁厝却认为赌马的事情不能继续做,“……这下半年的开销,诸位也赢了差不多,凡事讲究个适可而止,不能再玩了。”
这一顿大餐是在柳家宅内办的,没有声张。景春楼送了两桌席,柳月初还请来了林孟玉和黄绾绾,毕竟这两个人也惦记着后续八卦呢。
裴淳最近赢得舒坦,有点儿不乐意,“你就是胆子小,实在不行那马场你们也别开了,就交给我们。出了麻烦我们出面去解决,你们夫妻二人等着分银子就是。”
“我看也是,那马场运营起来又乏又累,而且计划的确远大,目标实现太难了。”陆冰旸也跟随附和。
他近来赢得盆满钵满,好不容易富足些,哪里舍得进账的银子就这么没了?
“我觉得还是马场更好,赌钱赢来的钱,总让我心中不踏实。”柳慕升难得的反驳一句,毕竟他一直以来都不差钱儿。
而且这段日子马场停业,他无所事事很空虚。
即便跟随着去赌马,他也没了之前的兴高采烈。
而且他一直都记得袁厝的说辞,想象着做成之后的光辉时刻。
黄绾绾讶异,没想到他能说出这句话?
第135章 改观
她仔细观察了柳慕升半晌,发觉他这半年时间的确变了些许。
过往提到他,她脑中蹦出的是好逸恶劳、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和坐吃山空,反正没有一个正经的词儿。除却模样长得还不错,那也是爹娘太优秀,与他本人没什么关系的。
但今日再看,他消瘦的身姿挺拔了些,眸中没了混日子的空虚油腻,反而有那么几分精明,不再空洞。
柳月初见她认真的模样,不由调侃了句,“怎么着?觉得我大哥其实也没那么讨厌了?”
黄绾绾嗔怪地瞪她一眼,“只是纳闷,连他这么不着调的人都开始积极上进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
柳月初笑出声,的确值得奇怪。
但她明白,这都是袁厝画大饼的功力太深厚,勾搭的大哥都开始上进,他这迷惑人的本事太强了。
柳月婵也在一旁捂嘴偷乐。
但柳月婵的视线不敢去看袁厝,只能瞄向陆冰旸。
柳慕升这几个纨绔兄弟之中,最莽汉魁梧的人是陆冰旸。
毕竟外祖家兵部出身,他自幼也骑射一流,只可惜他怨怼大齐每一次打仗都太憋屈,不想去军中任职,只能在家里啃老了。
这几人听到柳慕升能说出那番话,各个惊的都忘记他到底姓啥。
袁厝十分认同,“原本就是兵部和太仆寺几位看不得你们拿蒙国的骏马去赌钱,然后才有后续这一系列事……虽说咱们因祸得福,也需要知道收敛。”
“十匹马,两匹兵部、两匹太仆寺,两匹给金羽卫,还有两匹我要送去西南给月娘的义父,也就是陈总督。”
“所以咱们最多留下一匹做种马培育良驹。还可以延迟几天,可以用心选选,留下一匹最好的。”
他这般说,裴淳几人虽丧气,却也只能先答应。
观望势态的功力,他们是佩服袁厝的。
“我外祖家的马夫过去就是军中的马官,明日我把他带到马场去看看。”陆冰旸知道硬来不行,只能绕个弯子。
反正留下种马,培育出来好品种不一样能玩。
叶子楠也立即点头,“我事先预订,真的生下第一批,必须由着我先选。”他不参与马场,却更爱好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