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就骂过我是‘林氏的狗’,怎么,现在反而越来越糊涂了?林晖阳现在靠着这家监狱的色情业务笼络了参议院大佬黎城,加上他以前的人脉,现在无论是政治上还是在林氏内部都是如日中天。他就是杀了我都没人敢查的。敢不听他的,你太看得起我了吧。”
“二位,都聊够了吧?听都听腻了。我的时间很宝贵的。你们要讲可以到我的战舰上的慢慢讲。”
纯钢牢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冰冻住,随后裂成粉末,廉悬濑一边说话一边踏进牢房里。林宇儒一看见廉悬濑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似得转了转眼球。
“蓝发蓝瞳,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廉悬濑吧?西岛王国的王牌私掠海盗。”
此时的廉悬濑已经不再穿着狱警制服,而是一件用料考究的海军舰长礼服。薄薄的披风上,是左右各一个的肩章。胸前系住披风的细绳上,有一枚纯金雕刻的西岛王室徽章。可以说是招摇至极。他连看都不看林宇儒一脸,直接甩出一根黑色金属棒给安清竹。
“清竹哥,你的剑术应该没退步吧。”
那黑色金属棒一到安清竹手上,便自动化成一柄长剑。摸到久违的佩剑,安清竹的眼睛里投射出一丝戾气。廉悬濑看见安清竹的眼神,很是开心。这才是他最熟悉的清竹哥哥。他随即看向刚刚无视过的林宇儒。
“我听说,在联邦那个腐朽不堪的垃圾堆里,曾经有个出身特别的司法人员以出淤泥而不染闻名。世事难料不是吗?”
只见林宇儒苦笑两声,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一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眼瞳里闪烁起坚决的光。
“我承认,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林氏集团的兽性。不过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懂得悬崖勒马。你想毁了这座监狱对吧。”
“聪明人,难怪能把清竹哥哥骗得神魂颠倒呢。只要你帮助我,事后我可以给你提供职位。我这海盗团,只劫掠联邦和林氏的物资,绝对可以满足你的道德需求。”
“我可以跟你们合作,但有一个问题,这里的囚犯们怎么办?”
“像一条没有尊严的驴一样被人压榨至死,或者像一个人一样抗争至死。这座监狱里的囚犯会怎么选,没有比清竹哥哥更有发言权的人了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由于文化水平低,有些跟不上二人节奏的安清竹。安清竹用劲儿把剑插在地上,剑刃深深没入地板。
“我不懂那些有的没的,但我知道一点。他们,肯定不喜欢当林氏的狗。与其被毒死,不如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葬礼。”
林宇儒当即用念力震断手铐,拿出私藏的小号录像仪器,还有私藏的备用监狱长终端。安清竹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做起了最后一次对囚犯的演讲。
“弟兄们!当奴才当够了吧?拿出你们的血性来干死那群给你们嗑药的废物!别跟个孬种一样被毒死!”
手握剑柄,震声呵斥。录像被林宇儒利用监狱长权限散播到监狱里的每一个显示屏上。此时的安清竹就如同一个季度前一样,点燃了囚犯们积攒已久的怒火。
切断录像的安清竹眼眶红润,悲郁自责在手中这把长剑的影响下化为杀戮欲望。
三人沉默着走出牢房。此时的监狱里已经是一片混乱,枪声在孤岛的每一个角落响起。
空中巡逻的武装直升机绕着小岛盘旋了一周,在行政大楼的屋顶停机坪上空准备降落,林晖阳,安黎和一干近卫警备队员正打算乘坐这架肥硕的武直离开是非之地。
突然,那直升机的螺旋桨像是被什么东西绞住了一样,停止旋转,不过这架直升机运气不错,没了动力也是恰好落在屋顶上。驾驶舱上的两个飞行员,已经成了冰雕。
“董事长,别来无恙。”安,廉,林三人踏入屋顶天台。
“养不熟的白眼狼啊,我给了你学习司法的机会,给了你这身念力。你却恩将仇报。”林晖阳骂道,这次他是真的有点慌了。他是万万没想到林宇儒已有胆子造反。
一半的警备队支起防爆盾墙,另一半举枪瞄准。枪口如爆豆一般喷射出子弹,袭向林宇儒。
林宇儒一抬手,这些子弹便在空中结成一个半球形的阵列。一挥手,子弹便调转方向顺原路返回,几乎全部击打在防爆盾墙上。
谁都看得出来,警备队奈何不了林宇儒这样的超能力者。林晖阳看向安黎,后者夺过一把步枪,退掉弹药,换上一个特制弹夹。
安黎扣动扳机,特制的子弹在半路上炸开,一阵令人眩晕的声波回荡在小岛上。普通人听了只觉得刺耳,可林宇儒却半跪在地上死死捂着耳朵。刚想放出冰锥的廉悬濑也略感不适。
“我制造了你们这些怪胎,自然有办法治你们。”安黎满脸不屑,趾高气昂地看着两个大敌。仿佛局面已经胜券在握,谁料安清竹握着黑色金属棍以肉眼很难捕捉到的冲刺速度刺出已经变形的长剑。
手起刀落之下,安黎被打倒在地,长剑抽出安黎的身体,他倒在地上,颤抖着流血。尽管是血亲上的生父,但安清竹对此举是毫无负罪感。
乘胜追击,安清竹继续挥舞长剑靠近林晖阳。警备队再次开枪却一无所获,这人的步法实在太快了。近卫警备队队长贺天举抽出警棍拦在林晖阳面前,与安清竹针锋相对。华丽的剑花从四面八方劈来,就好像熟练庖厨的片肉刀一样。
横劈,竖挑突刺连贯得就像是一个舞者。接错一招便是化为肉泥。
贺天举勉力招架拖延。林晖阳则被护送走下了楼梯。两人越是对打都久,安清竹便越有利。在缠斗的过程中,廉悬濑率先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
廉悬濑一看林晖阳去向不明,暗感失败。一招冰封锁住了贺天举。他招呼安清竹拖着还在昏迷的林宇儒上了那架武直。一个响指将冰雕驾驶员碎成粉末。
螺旋桨缓缓启动,飞机载着三人远离正在暴动的人间炼狱。在空中,海面上的景象看得是一清二楚。
囚犯们在持枪警卫面前是那样的不堪一击。监狱地面随处可见被制服,殴打的囚犯。时间一到,这场暴动自然就会被镇压,届时,这里就会变成真正的人间地狱。没有睡眠,没有休息,要么干到死,要么被迫出卖肉体。
一个通讯器被廉悬濑捏在手里,他一会儿观察下方,一会儿观察安清竹的表情,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按下了通讯器的按钮。
九颗不知从何而来的炮弹分别落下,每一颗都足有一吨重。九次爆炸产生的火光与浓烟联合吞噬了这座只看地表富丽堂皇的高楼监狱。这样的弹雨足足轰击了这块岛三轮,这座监狱岛上只剩废墟瓦砾。
序1大资本家死里逃生,联邦海军集结出动
硝烟散尽,骸礁岛的废墟上,一块厚重钢制圆盖自下而上打开。从里面钻出来的,是镜片破碎,浑身土灰,狼狈至极的林晖阳。眼中,没有以往的镇定玩味,有的只是要吃人一般的怒火,还有一丝胆战心惊。
天上,三架喷气飞机匆匆赶来。因为发出的是最高级别求救信号,所以林氏安保部派来的不是慢悠悠的直升机,而是一架可垂直起降的救援运输机,此外还有两架挂满对地导弹和机炮的攻击机盘旋护航。
看见天上正逐渐接近的三架飞机,林晖阳的那股恐惧心悸才平定下来,只剩下无处发泄的怒火。这一切能怪谁呢?林宇儒?那个崽子已经叛变了,现在也处罚不了他。安黎?人都死了。
这位生来就是统治者的大人自然不会在他自己身上找原因。即便一切的根源都是他不把囚犯当人看,他也只会觉得那是理所当然。贱民,活着不就是为了给公司生产价值的吗?
这架昂贵的特殊运输机无需左三圈右三圈的盘旋,也无需跑道滑行。可以像直升机一样垂直降落。非常适合已经成为废墟堆的骸礁岛。
“等死吧。”林晖阳摔掉已经碎了一半的金丝眼镜,怒吼着登上运输机。他决心不惜一切
代价消灭这群低贱的海盗,哦,还有叛徒。
刚坐上运输机的他急不可耐地唤来通讯人员。
“让人通知黎城那些拿钱办事的饭桶,告诉他,我不管他用什么招,给我出动海军。要不然就别他妈再向我要竞选经费了,自己赚去吧。哦,还有那个军队的吴石峰,也让他动起来,告诉他别忘了他是怎么爬到那个位置的。”
第一次被整得如此狼狈不堪,还险些命丧炮击。林晖阳已经顾不上那套礼节了,破口大骂道,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一些冷静。对付这些政客将军,单纯的威逼恐怕起不了太大的效果。
“等等,那个安黎已经死了是吧。把他那个小儿子送给黎城,怎么玩随黎城的便,玩死了也没事。这次我能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多亏安黎的大儿子,还有他的两个试验品。他死了,就让他的小儿子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