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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摄政王x病弱小皇帝10

赫连羽自然也是看得出来的,但他没说什么,只是道:“臣改日再来见皇上。”

然后退了下去。

男人高大的模样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阳刚俊美的脸庞,棱角分明。深邃的眼眸看上去,也是沉稳至极的。

可宁书却知道,对方脱下衣服后,究竟是何模样。

他光是想到那天的事情,屁股又疼了一些。又暗自垂泪了一下,但不知道是不是摄政王带来的药十分的好用,他这会儿倒是不觉得有多难受了。

期间的时候,太后过来看了他。

“皇上怎么又病了?”

太后穿着华贵的衣裳,妆容都是精致的。看上去虽然保养的好,但是眼角的细纹却是暴露了她的年龄。

宁书不想多说:“只是半夜感了风寒,母后不必太担心。”

太后到底是对皇帝药罐子的身子有些心结,不由得道:“哀家这次,是想同皇上说上次的事情。”

宁书知道她提的是赵秀儿的事情,。

只是发生了现在这种事情,他更不可能娶了赵秀儿。

太后见皇帝执意不肯娶,也不免有些动怒,忍着怒火道:“秀儿究竟让皇上有哪里不满了?”

宁书知道她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有点心累。

轻轻阖着眼眸道:“母后,朕累了。”

太后没有立刻离开,只是嗓音里带着一点冷硬:“皇上可要好好想清楚了,这江山到底是姓宁,还是姓别的,全凭皇上的意思。”

“这江山到底是败在皇上的手中,还是别人的手中,也全由皇上做主。”

在太后离开后。

摄政王像是紧跟其后,进宫觐见。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宁书心中虽然有点恼怒,但却拿着人没有办法。

只是这次来。

赫连羽还带了一点别的东西。

那兔子乖乖地待在摄政王的手中,倒是显得有几分乖巧。雪白的模样,可爱的很。

宁书盯着男人手中的兔子。

想装作不在意,但又忍不住盯着:“你送这个做什么?”

宁书一想到上次的事情,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抿唇:“不知道摄政王这次又要想着怎么吓唬朕。”

赫连羽将那两只兔子给揪着耳朵上来,低沉着嗓音道:“臣这次送给皇上,自然是不会再杀了它们。”

他随手将那两只兔子给放到殿中。

这兔子不知道是不是选的好,虽然有点胆小。但却是不怕人,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凑在一块,倒是挺讨人喜欢的。

宁书看了一会儿,便想摸摸着。

但一旁的男人虎视眈眈,他只好忍下心中的期盼。但也难给对方好脸色,或者像之前那般。

宁书光是想到那天,心中就有了芥蒂

虽然他是因为药的缘故,但赫连羽强硬的态度,还有那日的所作所为,他又怎么可能不介意。

其中一只兔子跳到了少年的脚边。

不知道是不是肚子有些饿了,竟然将那鞋当做草一样的啃了一下。

宁书微愣了一下,又觉得可爱的很。

倒是弯腰,将那兔子给抱了起来。

然后温柔的抚摸着。

赫连羽盯着眼前这一幕,倒是从未见过小皇帝有这样的神情。他见过对方在大殿上,有些瘦弱的模样,也见过对方明明害怕却要故作镇定的模样,自然也见过他在自己身下,红着眼角的妖精样子。

但就是没见过眼前这副安宁的神色。

赫连羽黑沉沉的眼眸盯着小皇帝看,心中生出了一点嫉妒的情绪。

宁书只察觉到有一道视线望着自己,抬起脸看过去。

摄政王那双深邃的眼眸盯着自己,让他不由得有些忐忑,又回忆起了那日发生的事情。

宁书耳朵红了一分,只觉得面颊烧红。

身体有一种又惊又羞的情绪。

还带着一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颤栗。

那兔子在宁书的怀中呆了好一会儿,便又不安分了起来。想要蹬着腿下去,宁书一时不察,被它给逃了。

兔子跳到了榻上,两只雪白的大耳朵动了动。

丝毫不知道自己在的位置,是天子的龙榻。

反倒是有一只大手,先宁书一步,把那兔子的耳朵给抓了起来。

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那兔子有点可怜的缩了起来,似乎有些畏惧。

宁书似乎能看到那红红的眼睛带着几分惊吓。

他忍不住把那兔子给抱了过来,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一点抱怨:“你怎么这么粗鲁?”

赫连羽脸色微沉了下来。

那视线落在兔子身上,带着一丝晦涩之意。

但宁书没察觉到,见他脸色不太好看。

“你是不是又想杀这兔子了?”

宁书抿唇:“它现在是朕的了。”

赫连羽眼眸晦暗了几分,他送小皇帝兔子自然是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哪知道这兔子的待遇竟然这么高,这床榻,除了他,谁也别想爬上去。

“臣说了送给皇上,就不会有动手的道理。”

宁书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却见摄政王抬手。

有些惊愕地往后一步,慌乱道:“你做什么?”

赫连羽的视线往下,落在他圆润的屁股上,低沉道:“皇上那处好些了吗?”

他喉结微微滚动。

似乎是回忆起了那张嘴有多会缠人。

眼眸越发的暗沉了几分。

宁书只觉得男人身上有几分危险的气息,又是警惕,又是有几分羞恼地说:“朕已经无事了。”

他只觉得这摄政王可恨的很,竟然还好意思提起那天的事情。

赫连羽看着小皇帝避如蛇蝎的样子,眼眸暗沉了一分。

但重来一次,他也不会选其他选择

送走了摄政王,宁书察觉到对方刚才的视线,又有些不安了起来。

他捏着那药膏,吩咐任何人不许进来。

宁书不由得有些发呆。

他一想到那摄政王,就有些又恼又怒,尤其是那天发生的事情,对方的所作所为不可饶恕。

宁书不由得默默垂泪,情不自禁地微微握起了拳头,慢慢收紧。

用力地将脑海中的杂念给甩出去,咬了一下嘴唇。

他迟早他迟早会报复回去的。

不会让赫连羽白白占了便宜。

接下来的时日中,赫连羽倒是来的越发的殷勤。

宁书每次与对方相处,就有些忌惮,还暗藏着一分恼怒,他捏着拳头,告诉自己要忍着。

天色有些沉闷,又下了一场小雨,一时间也没停着。

又到了午膳的时间,膳食被奴才嫩送了上来,菜色倒是多样,毕竟是御厨做出来的。

但是宁书却是没有多大的胃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子再加上天气的缘故,吃什么都没有什么劲头。

奴才端来了汤药,知道皇上不喜苦,还带了一两块蜜饯。

宁书喝到一半,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倒不是说这药有多苦。

只是他觉得有些喝不下去。

那黏腻的糖,再加上中药的味道。

宁书到最后,倒是吐了个一干二净。

他喘息着,躺在床上。

有些难受了起来。

奴才在下边跪着询问:“皇上要叫太医吗?”

宁书摇头,让他下去。

他没多想,只当这具身子本来就瘦弱,底子也不好。生个小病也是常有的事情,他阖着眼眸,明明没吃什么,却还是觉得没有什么胃口。

这样的时日,一直坚持了两三日。

赫连羽这几日不知道是不是有事忙着,倒是没进宫来。

宁书也闲的自在。

他巴不得摄政王每日都像这样,不要再到他的宫殿来。

太后听说他这段时日精神不佳,又来看了看。

宁书应付了她几句。

太后本想同他说纳妃的事情,见皇帝脸色实在是难看,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到底是没把人给逼着。

太后留下来一块吃了午膳。

宁书不好不陪着,便一同用了膳食。

太后见皇帝这个样子,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皇上让太医看了吗?”

宁书不想叫太医,无非就是开那些药,然后再吃一遍罢了。

“朕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母后不必太担心。”

太后见皇帝这个样子,到底是没逼迫多少。让奴才将那鱼放到皇帝身边,出声道:“哀家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

宁书看着那鱼。

皇宫的厨子自然是没有话说的,只是他看着那鱼,一点胃口也没有。

忍下恶心反胃的感觉。

夹了一口,吃了进去。

脸色难看的咽了下去。

在太后离开后。

宁书却是又将刚才吃的,都吐了出来。

他眼睛有些红红的。

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会儿再迟钝,也察觉到了自己身子的不对劲。

宁书心中有几分忐忑,这具身子本就差的很。

他咬着唇。

担心胃出了什么毛病,于是把太医给叫了过来。

太医把了脉之后,神色有几分震惊,又有几分骇然。

那双眼睛微微瞪大,似乎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宁书心下不由得有些不安:“朕究竟生了什么病?”

太医神情复杂地看着皇帝,出声道:“皇上这几日是不是没有什么胃口,一闻到浑腥之类的,就会隐隐作呕。而且开始对酸食之类有些喜爱”

野心摄政王x病弱小皇帝11

宁书越听,心中的惴惴不安就多了一分。

他确实这几日吃了一点酸,都是为了开胃才吃的。但越吃越觉得喜欢,才多吃了一些。

他没想到,太医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不由得微微睁圆了眼眸:“何太医是怎么知晓的?”

何太医的眼神越发的复杂了几分,欲言又止。

宁书瞧着人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忍不住开口道:“太医,朕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不能说吗?”

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为何,那种不安越发的浓重了起来。

何太医将身子给趴了下来,把脑袋低在地上,这才迟疑地出声道:“皇上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只是”

他这后半句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宁书捏了捏手心:“你说吧朕能承受的住”

何太医这才将剩下的话语,说了出来:“皇上没有生病只是有了喜脉。”

这句话仿佛让宁书的脑袋当头一棒。

他懵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何太医,你说什么,朕没有听清”

何太医又跪了跪,心中也十分的惊骇。

皇上怀了身孕,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却是真真确确的发生了,他现在只觉得额角出了冷汗,知道了这么天大的秘密,任谁都会觉得十分的惶恐。

“皇上,确实是有了身孕,臣不敢有假话。”

宁书脸色苍白,眼眸都收缩了几分。

他怀孕了?

怎么可能?

他不是男人吗?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

宁书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不相信这个话语,冷硬地道:“胡说,朕是男子,怎么可能会怀孕!”

何太医趴在地上,欲言又止地道:“虽说男子不能怀孕,可自从大周,有些男子,却是可以怀孕的”

宁书说不出话来。‘

他心里十分的震惊,对这个世界有些男子可以生孩子的事情,感到错愕。

但太医不像是在说假。

可宁书怎么可能接受的了这样的事情,他强忍着那种怪异的感觉:“朕怎么可能会怀孕呢一定是你弄错了。”

何太医哪敢说那要问问皇上你了。

他在原地,见皇上脸色不对,哪敢多说话。

到最后,宁书神色恍惚地让太医走了。

“今日的事情,朕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

“是,皇上。”

太医退了下去,也没能平复心中骇然的情绪。

他万万没有想到,皇上肚子里竟然有了一个孩子

最重要的是,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在太医离开后。

宁书紧绷着身体,像是一张弓一样。

他心中又怕又怒。

他怎么可能会有了孩子。

真是荒谬。

宁书自然是不肯相信的,只是接下来两日,他还是吃不下东西。吃了便想吐,有些恶心。

尤其是看到肉,就越发的不想用膳。

他吃了一点酸食,总算是好了一些。

但是想到那太医说的话。

宁书心里也有些慌张了起来,他这些症状,确实跟怀孕的女子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他是男子啊,男子是不可能会怀孕的。

宁书压下心中的忐忑不安,却像是有心理暗示一般,说什么也不想再碰那酸食了。

他坐在书房中,想到那日太医说的话,不由得将一些书籍拿了过来。

说的便是朝代以来的事情。

男子是不能怀孕的,可大周的时候,民间有一男子,竟然怀了身孕。把大夫都给吓坏了,可那男子生下的婴儿确实十分的健康。

再后来,民间又有几个男子,又怀了身孕。

直到隔了几个朝代,人们知晓男子也是可以怀孕的。只是这个体质十分的特殊,也十分的少见。

宁书把书籍给合了上来。

心中没有震撼不是假的,他脸色越发的惨白了几分,捏着书籍的手指,都微微泛了白。

宁书又吐了一日。

他想了想,还是将那何太医叫了过来。

“你说朕怀有身孕,是真的吗?”

宁书忍着屈辱,声音有些发颤的询问着。

何太医恭恭敬敬地回道:“皇上确实怀有身孕,而且已经有三十余日了。”

宁书的身子晃了晃,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再想到自己同摄政王的那一日。

紧紧抿着嘴唇。

何太医又吩咐道:“皇上身体有些虚弱,平日里得多加注意才是。才能确保肚子里的小皇子平平安安的出来。”

宁书有些虚累的张口,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你下去吧,这件事情。”

他眼眸看了过去,语气带着几分强硬道:“何太医,要为朕守口如瓶。”

何太医连忙应下。

大殿的门给关上,奴才们被命令着不准进来。

宁书呆呆地坐在床榻上,又偷偷的掉了眼泪。

心中又惊又惶。

他的肚子里多出了一个生命,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是男子,男子也会怀孕。

都是赫连羽的错。

宁书红着眼睛,心中又恼恨了几分。

他难受的很,又哭了好一会儿。可哭也不能解决事情,宁书尽量忽略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可对方却是硬要提醒自己。

宁书又吐了一些,吃了一些酸食,才好受一些。

而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皇上,摄政王求见。”

宁书微愣了一下。

赫连羽这些日子不来,他险些都要忘了。

他一想到这是谁造成的,心中的恼恨就越发多了一些。

“不见,把人给朕拦着·,拦不住要你们也无用了。”

赫连羽这次倒是没有硬闯进来。

宁书偷偷松了一口气,对方要是真的直接进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自从知道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宁书对他的情感又奇怪又害怕。

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一想到这里会有一个婴儿出来。

就会有种怪异的错觉。

宁书眼睛红红地心想,要不是那日,摄政王,他也不会怀了身孕。

他是男子,男子怎么可以怀孕。

一想到这个,把怨恨就越发的加到了摄政王的身上。

零零回来的时候,发现宿主在偷偷的哭。

不由得大惊:“宿主大人,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

宁书觉得难堪,没说话。

他要怎么跟零零说,他怀了一个男人的孩子。

他默默垂泪着:“零零,我没事。’

零零担心地说:“宿主大大,是不是那个赫连羽又欺负你了。”

宁书语气略微冷硬地说:“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他之所以这样,都是拜了对方所赐。

赫连羽接下来的三日里,每日都会来求见。

但是宁书不想见他。

自然是让人拦着他不让进来。

赫连羽就算权利再大,也不会一再闯进来。

宁书吐了好几日,在太医开药了以后,倒是好上一些了。

只是他对肚子里的孩子,有些茫然,还有些未知的惊惧。

他怀了身孕,现在不显眼,可以后呢。

肚子会慢慢大起来,迟早会被发现的。

太医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出声道:“皇上身子虚弱,平日多穿一些,也不会让人看出来。”

宁书神情有些恍惚。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他要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吗?

宁书迟疑了一下。

见他发呆。

何太医犹豫了一下,出声询问:“皇上是不想生下这个皇子吗?”

宁书回神,看了过去:“朕要是不想生,也可以不生吗?”

何太医回着:“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对皇上的身体伤害太大,臣还请皇上三思”

宁书咬着嘴唇。

迟迟疑疑:“如果朕不要的话,怎么将他拿掉?”

何太医继续道:“臣会开药给皇上喝下去,不过对皇上来说,可能要难以承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

宁书好一会儿才道:“朕再想想吧。”

等到太医走了以后。

他又顾自发呆了一会儿。

却又听见摄政王在外边求见。

宁书本就对他心中有怨,这会儿咬着嘴唇,心中生着闷气。

自然是不肯见的。

可赫连羽这次却是在宫殿外面站着不走。

宁书冷冷地说:“他爱站多久就站多久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直到天黑下来的时候。

赫连羽也没走。

宫殿被人给推开。

宁书以为是奴才,出声道:“将药放在那里吧。”

却没听到人说话,那沉稳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他抬眸看去,见到的便是男人那长棱角分明的阳刚脸庞。

赫连羽生的俊美,虽高大气势也不容让人直视。可在外形上,却是无可挑剔的。

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眸看了过来,将手中的汤药放下:“皇上不想见臣,为何?”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

但宁书却听出了几分低沉的质问。

他这会儿身子僵硬,说的话都是飘着的:“朕不想见你。”

见到男人手边的药时,更是紧张了起来。

赫连羽似乎是有所察觉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然后落到了那晚黑乎乎的汤药上。

黑沉的眼眸看不出什么意味。

“皇上盯着它做什么,是怕臣在里边下毒吗?”

野心摄政王x病弱小皇帝12

宁书微微咬唇,立马把目光给收了回来。

赫连羽倒也没多想。

他将那汤药拿了过来,还是热着的。舀了一口,待凉了一点,才把它递到小皇帝的嘴边,目光沉沉地看了过去:“皇上还没告诉臣,为何要躲着臣?”

宁书暗暗咬牙,心中的一股憋屈也跟着上来。险些红了眼圈,但他不能哭。

“朕不想见你,还要什么理由吗?”

赫连羽自然也看到了小皇帝脸上的抗拒还有冷淡,他不由得微眯了一下眼眸。眼眸也跟着暗沉了下来,目光晦暗地盯着人瞧。

只不过是一段时日不见。

少年又瘦了一些,本来就瘦弱的身子越发的纤细。那张小脸也是有点苍白,看上去有点精神不佳,病恹恹的。

赫连羽不由得将药放下,将小皇帝给抱了起来。

去摸他的身子还有腰,沉声道:“皇上怎么会瘦了这么多?”

宁书的身子悬空着,他吓了一跳。不由得紧紧地抱着男人的脖颈,想到肚子里有着一个小东西,又惊又怕。

而赫连羽则是对小皇帝紧绷的反应有些好笑。

他就这么吓人吗?

男人的眼眸微微暗沉了下来,深不见底。

那双大手对着自己上下其手,尤其是摸到腰部的时候。宁书就越发的紧张起来,不由得挣扎了几下,惊慌地大声道:“你放开朕!”

但是赫连羽怎么可能会如小皇帝所愿。

他顺着那腰部,摸了摸。这腰他上次摸了好些个时辰,但是现在,却是觉得越发的纤细,好像轻轻一弄,就会断掉了。

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宫中的太医都是做什么吃的?

宁书担惊受怕,虽然太医说他只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但是他怕男人会怀疑,越发的挣扎着:“你放开朕,摄政王!”

赫连羽脸色微微沉了下来,腰间的双手不由得微微收紧。

大手捏过他的下巴:“臣就那么不受皇上的待见?”

宁书抿唇,他脸色有些仓皇地看着人,眼眸湿润。

赫连羽看了心中只觉得无比的烦躁:“臣守卫边疆多年,立下不少的功劳,甚至为这江山将那些敌人一个个斩下马,皇上就是这样看对臣的?”

他说的情深意切,似乎一心只为了江山还有百姓甚至是皇帝着想。

但宁书哪敢相信他的话。

他脸色有些惨白,怕对方做出什么事情。只好老实地呆在男人的怀中,但到底有些不自在。

但心里有怨。

“你对朕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他说着。又有点想哭了。

被摄政王那样是轻的,可现在他却有了对方的孩子。

宁书默默垂泪着,却又不敢让对方看见。

只好小心地呆在对方的怀中,偷偷的抹着。

倒是赫连羽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一时间有点惊诧,却又盯着他发红的眼眸,目光晦暗不明:“皇上哭了?”

宁书瞪着人:“朕没哭。”

许是说这话自己也没有底气。

宁书又挣扎着道:“你放我下来。”

他没有穿袜,是光着脚的。

赫连羽一手抱着他,一手捉着他的脚,出声道:“皇上的身子这么差,就不怕着凉吗?”

宁书又惊又怒地看着人。

想抽回自己的脚。

却看见男人像个变态一样,盯着他的脚看。

他不由得想到那日,赫连羽亲吻着他的脚,还把玩了好一会儿。

脸上不由得火辣辣的。

抿唇,有点恼怒地动了动,气得脸都红了:“你放开。”

赫连羽喉结微滚动了一下。

小皇帝长得好看,身上哪都是好看的。就没有一处不是不美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就连脚,也美得很。

男子生的再秀气,有些地方也不如女子。可小皇帝容貌殊丽不说,身上哪一处不是白皙精致的。

就连脚也十分的好看,让人想咬上一口。

赫连羽将人放到床榻上,看了过去:“皇上老实一些,臣自然不会对你做什么。”

宁书苍白着脸,看着人。

只想对方快些离开。

但赫连羽怎么可能会离开,他甚至将那药给拿起来,然后抬眸,黑沉沉的眼眸看了过来。

“臣只不过离开京城,皇上怎么又病了。”

宁书抓着被褥的手不由得一紧,有点僵硬地说:“不关你的事。”

他只觉得有点呼吸不过来。

他自己都接受不了自己怀有身孕,更不可能会让摄政王知道。

赫连羽盯着人不语,。

好一会儿,才道:“皇上这次为何又生病了?”

宁书看着那双深邃莫测的眼眸,男人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菱角分明,十分的好看。

他不由得有点愣神,又回了过来。

心惊肉跳。

怕男人继续追问,抿唇,出声道:“朕不小心吹了一些风。”

赫连羽眉宇有点黑沉,显然心情有些不悦。

宁书看着对方这个模样,一时间有些又愣神住了。

直到对方把药递了过来。

他才耳朵有些发热的低下头去。

赫连羽看着那黑乎乎的药,似乎都能闻到一点苦味。

看见小皇帝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你宫中的奴才都是怎么伺候的,蜜饯竟然也忘了拿过来?”

男人紧锁着眉头,目光沉沉,似乎对这宫中的奴才极为的不满。

宁书不由得微顿。

出声道:“是我让他们不要拿的。”

赫连羽看了过来,眼眸有些深沉:“皇上不是最怕苦了吗?”

他还记得上次,小皇帝险些被苦的哭了出来。

他自己倒是没察觉到。

赫连羽不由得伸出手指,摸了摸那张殊丽的小脸。

倒是不知道这小皇帝原来如此的娇气。

要是在他的军营中,早就将人扔出去了。

但是赫连羽看着少年这个模样,却心生出一股怜惜,只想将人抱在怀中。

好好安抚一番。

也许是摄政王的眼神太过露骨,宁书有点惴惴不安地看了过来,皱了一下眉头,口中还是苦着的。

要不是对方,他至于喝这些药吗?

“朕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怕苦了。”

宁书出声道,手指却是捏了起来。

他当然是怕苦的,这药好难喝。

他垂着眼泪。

太医说他身子虚弱,现在又有了身孕,就得好好的调理。每日喝安胎药,要喝两个月,要是配着蜜饯吃,这药效就去了一半。

也就是说,他要多喝上两个月的安胎药。

宁书不想喝,于是便忍着这苦,每日咬咬牙便喝下去。

“真当不苦?”

赫连羽看着小皇帝的脸几乎都要皱到一块去,语气低沉的问道,将碗拿了过来。

然后出声淡淡道:“臣倒是有一个法子,能让皇上不苦一些。”

宁书不由得抬起脸,有点质疑地看了过去。

他要是有法子,早就用了。

这摄政王有什么办法不成。

见小皇帝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赫连羽唇角微翘,然后将那只碗个给抬起。将一口药给灌进口中,然后按着小皇帝的脑袋。

凑了过去。

宁书措不及防,他甚至还不知道摄政王要做什么,便被对方拉了过去,然后低下头,一口堵住了他的嘴唇。

“唔唔”

宁书挣扎着,男人将口中的药送到他嘴边。

宁书被迫咽下去。

对方的唇舌来回。

有些药渍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赫连羽捏着他的下巴,在将他唇边的东西,都吃了个干净。

宁书只觉得对方又抵了进来。

然后将他口中的药味,扫荡了无影无踪。

宁书被放开的时候,眼角都是红着的。

他眼眸看上去有点雾气,有点气喘吁吁的。

赫连羽微眯了一下眼眸,低沉着嗓音道:“不知臣这个法子,皇上觉得有用吗”

宁书又惊又怒地看着男人,胸膛不断地上下起伏着。

却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引的男人的眼眸越发的暗沉。

小皇帝生的殊丽,平时因为身子不好,脸色有些苍白。现在被他逗弄的脸颊染上了一点血色,就连那嘴唇,都是艳红的,就像是染上了胭脂一般,动人绝色。

赫连羽想到那日的事情,喉结滚动,不能自我。

盯着小皇帝的眼眸,像是要将人给吃下去一般。

宁书也察觉到了男人的眼神,他有些惶恐地看着人,有惊又怒:“你给朕滚。”

赫连羽却捏着他的脸,深邃的眼眸看过来,摩挲着他的唇,微眯着眼眸,又灌了一口药水。

然后覆了上去。

宁书微微瞪大了眼眸,可这个小身板却无力抵抗。

他不由得别开脸,可男人的力气却大到不可思议。

宁书气喘吁吁。

但是奇怪的是,他竟真的觉得那苦味少了不少。就好似,赫连羽将那苦味都吃走了一般。

宁书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将碗中的药给喝完了。

赫连羽摸着他的脸,眼眸晦暗地道:“皇上太瘦了。”

宁书没说话,却是微微抗拒着。

却被男人突然给抱了起来。

赫连羽朝着床榻那边走去。

宁书微微睁圆了眼眸,里边出现一点惶恐的情绪。

他想到了那日,也是在这张床上。

宁书立马挣扎了起来。

一时不备,挣脱而出,滚落到了床榻上。

宁书的脸色一下就白了,他下意识地去护着肚子。

野心摄政王X病弱小皇帝13

心脏抽缩了一下,宁书着实被吓得不轻。

他微抿着嘴唇,抱着肚子,脸色都惨白了几分。

摄政王眉头一皱,将人给捞起,抱入怀中。眉宇沉了下来:“伤到哪了?”

宁书这才回神,看见男人黑沉沉的眼眸盯着自己,一时间有些脑袋空白,不知道作何反应。

而赫连羽自然也注意到了小皇帝的动作。

他微顿了一下,凝眉看了一眼对方的肚子。

宁书察觉到他的视线,一下子就慌乱了,他有些惨白的松开肚子,呐呐出声道:“无事。”

却是心虚,不敢再看人一眼。

赫连羽不语,却是将大手给覆了过去。摸在他的肚子上,让宁书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住了。

半分也不敢动弹。

摄政王低沉询问:“可是这里疼了?”

宁书僵硬着,不敢出声,生怕对方看出不对。

男人的大手揉着那处,慢慢动作着。

又一手抱着他,不让他下去。

“皇上可真娇气,碰到一点就疼了。”

宁书暗自松了一口气,见对方没有怀疑,自然是有些乖顺着任由着对方。

只是那只手摸着他的肚子。

却带来一种诡异的感觉。

让宁书身上激起了一点鸡皮疙瘩,又忍不住那微微发烫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宁书竟然感到了一些暖意,比平时好受了许多。

赫连羽看到小皇帝难得乖巧的模样,一时间也有点情动。情不自禁的用嘴唇去碰对方的耳朵,却看到少年一副又惊又怒的样子,想躲着他,却又不能。

他眼眸微微暗沉,出声道:“皇上今后可不许再躲着臣了。”

在摄政王离开后。

宁书身上都出了一层的虚汗。

他本来就身子不好,现在更是精神有些恍惚。胃里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隐隐有些作呕。

宁书不由得摸了摸肚子。

有些犹豫。

他知道这个孩子不应该留下来的,应该打掉。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有这个念头。

就会心生犹豫。

宁书有点茫然地心想,那他要生下来吗?可是怎么生?

他是皇帝,在这宫中,被所有人的眼睛盯着,肚子迟早会大起来,生下来,又怎么解释。

太后那边能瞒的过吗?

所有的问题接踵而来。

宁书情绪飘忽,又推迟了许多日。

赫连羽虽然不是日日都来,但也是两三天就跑一趟。

每次宁书都有些心惊胆战。

太后期间又来了一次他的宫殿,让他早日娶妃。后宫一个人都没有,叫人看了笑话。

宁书不说话,他眼泪朦胧的心想,他现在这个样子,娶了妃子,倒是让别人看了笑话。

等有了两个月身孕的时候,孕吐倒是没有一开始那样厉害了。

宁书也能吃下一些东西,精神也跟着好了一些。

只是太后似乎执意要让他娶了妃子,竟然不通知一声,便将女子的画像给送了过来。

还想让赵秀儿坐了那皇宫之位。

宁书捏着手,要不是赵秀儿,他也不会更不会跟赫连羽发生那种事情,更不会怀了对方的孩子。

他是不会娶了赵秀儿的。

也不知是不是天公作美。

三日后,却是发生了一件赵家颜面尽失的事情。

赵秀儿被下人撞见,同一个男子,浑身赤裸的呆在一块。

太后被气得不轻,就连赵家来求情,都甩了脸色。

还差点给病了。

宁书的婚事算是拖了一拖,他这会儿吃着奴才送上来的酸食。

却听到摄政王在外求见。

如今赫连羽越发的大胆了起来,竟没等他召唤,就直接走了进来。

宁书身子不由得一僵,小脸苍白地盯着人,有点不悦地说:“摄政王就这么不把朕放在眼里吗?”

然后兀自把身体往后退了一点。

赫连羽充耳不闻,走到他面前,在看到桌上的酸食,有点诧异。

黑沉沉的眼眸盯了过来,出声道:“皇上何时爱吃这些酸酸的东西呢?”

宁书心下不由得一慌。

他捏了捏拳头,强迫自己镇定了几分,眼眸有些飘忽,又低下了头,出声道:“天气炎热,没有什么胃口,难道这又碍着摄政王什么事了?”

赫连羽又盯着他,眼眸有些深邃,沉声问:“我听说皇上要娶妃了?”

宁书见他没有多疑,这才松了一口气。

出声道:“是又如何。”

他以前还会怕对方几分,但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以后,他对这人又恼又怒,怎么可能会有好脸色看。

赫连羽闻言,眼底的神色又黑沉了一一分。

“皇上娶了那些妃子,能行夫妻之事吗?”

宁书见他这样羞辱自己,神色不由得恼怒了一分:“与你何干。”

赫连羽大步走过来,将他捉住。

一用力,便抱进了自己的怀中,沉声道:“臣跟皇上有过一夜缠绵,皇上说,与臣又有何干?”

见他还提那天的事情。

宁书气得眼睛都红了几分,但是他又不敢剧烈挣扎。只能用拳头砸着人,一边道:“你放我下来,混蛋。”

赫连羽身材高大,又在军营中生活那么多年。打过那么多的仗,那一拳头下去,跟挠痒痒似的。

反倒是宁书的拳头先疼了起来。

他微愣了一下,又怕又怒。

这人身体怎么这么硬邦邦的。

宁书不由得想到那日,他气不过,在男人身上咬了几口。没想到赫连羽眼中的红色更深了一点,然后望着他,非但没轻下来,还越发过分了。

他微微颤抖着身子,说不出话来。

赫连羽捉住小皇帝的拳头,这人生的细皮嫩肉,哪里都是。稍微重一些,可能就坏了似的。

他眼眸有些晦暗了盯了过来,问:“皇上想娶妃吗?”

宁书不由得躲开对方的视线,抿唇,有点冷硬地说:“是又如何。”

他就不信,这摄政王能怎么着。

赫连羽不语,手下却是重了几分。

宁书看着人,眼中又惊又厌。

赫连羽被小皇帝的眼神刺的微微一黯,沉声道:“臣都没有娶妻,皇上又凭什么娶妃?”

宁书被他这个逻辑弄得一愣。

气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赫连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只怕皇上娶不到妃子。”

宁书不想娶妃,不过是看摄政王的样子,又羞又恼,故意说他不爱听的话罢了。

听到这话,也是微愣了一下。

有些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不由得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赫连羽不语,眼眸却是微眯了起来,又去揉他的肚子、

宁书惊的险些跳起来,身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便听到对方在他耳边道:“皇上的肚子好些了吗”

赫连羽脸色微黯。

那日也是他的不对,要是他小心一些,小皇帝也不会撞着肚子了。

那大手贴在自己的肚皮上。

宁书又怕又吓的连忙拍开对方的手,站了起来:“别碰朕。”

他现在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虽然表面看不出来,却是有点微微凸起了。

赫连羽看到少年一副很抗拒的样子,不由得眼眸暗了下来。

他动了动手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总觉得少年的身子,好像发福了一点。

赫连羽漫不轻心地心想着,觉得总归是好的。吃胖一些,总比弱不禁风的好,不会被风吹一下,就走了。

更重要的是,好抱一些。

宁书粗喘着气,说什么也不让摄政王碰自己的肚子。又怕对方会看出什么,一直让人将他放下去。

又咬又打。

赫连羽抱着小皇帝的手微顿,眼眸微微暗下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少年的脾性也越发的大了一点。

他捏着人的下巴。

对上那双湿润有些惊怒的眼眸。

低沉着嗓音,俊美的容颜黑了下来:“老实一些。”

那嗓音微微黯哑。

宁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身子也跟着僵硬了起来。

他抱着男人的脖子。

嗓音也有点艰涩了起来:“你,想对朕做什么?”

宁书有些恐惧。

要是赫连羽强行要对他做些什么事情,他怕是也抵抗不住。

难道他要在对方强迫了以后,大声说自己怀了对方的孩子吗?

宁书颤抖了一下嘴唇。

赫连羽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掉到了自己身上,他抬眸看去。再看清了面前的场景,眼眸越发的黯沉了几分。

抬手捏着小皇帝的下巴。

看着他无声落泪,又怕又惶的模样。

一双眼睛张大看着自己。

赫连羽也顾不上自己身体的反应,出声道:“哭什么?”

宁书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朕朕是一国之君,不会哭”

那泪水又是凶猛的滚落了下来。

像只兔子一样。

赫连羽沉沉地望着对方,伸出大手,替人擦掉了眼泪。

“臣不会对皇上做什么,皇上大可放心。”

那大手带着一点粗粝,替人细细擦了眼泪。

宁书有点恍惚。

又忍不住心想,摄政王果然浑身上下就没有哪一处是不硬的。

就连手也是如此。

就连擦眼泪,都似乎让他的皮都疼了几分。

宁书有点委屈。

忍不住将对方的手给拿开,声音还带着几分哽咽:“你你放朕下来”

他怕再被对方抱着,肚子就藏不住了。

野心摄政王X病弱小皇帝14

赫连羽又呆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离开。

宁书发了一会儿的呆,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心中十分的挣扎。

他要留下这个孩子吗?

太医又来诊脉,眼中带了一点轻松之色,开口道:“皇上这段时日身子好上了不少,胎儿也稳定。要是没有什么意外,皇上在生育的时候,用不着再吃那么多苦了。”

宁书听着对方的话语,却是有些恍惚起来。

他有点茫然地看去。

太医见状,心下惊疑不定。

也不知道这后宫,哪个人,竟然能让皇上怀了身孕。

宁书迟疑了一下,嘴唇有点干涩,他不由得舔了一下。

“朕这会儿要是打了呢?”

太医有些震惊,但还是开口回道:“虽然皇上的身子好了一些,但恐怕也要损伤身体,说不好,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宁书这回倒是没有说话了。

太医看着皇上心不在焉的神色,继续出声道:“等到腹中胎儿有三四月大的时候,恐怕就不能流掉了,否则”

宁书不由得看去。

太医欲言又止:“否则会一尸两命。”

送走了太医,宁书脸色苍白。

他摸了摸那微微凸起的肚子,心中十分的纷乱。

他自然是恼恨的。

他一个男子,怎么可以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宁书不由得垂泪,腹中的胎儿好像受到他情绪的影响,也变得沉闷起来。

他心里自然是十分不好受的。

宁书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地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宁希又生病了。

他小时候时常会生病,宁父宁母每次都会吵一架。

宁书怯生生地站在门口,走了进去。

他握着宁希的手,小声地说:“希希,你是不是很难受啊,哥哥在这里。”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被一股大力推开。

传来宁母怨怒的声音:“要不是你,你弟弟会生病吗?”

“你弟弟身体那么差, 他偷偷出去玩你也不拦着点”

宁书张了张口,很想说他睡着了,不知道宁希会偷偷跑出去的事情。

但是宁母根本没有听他解释,一边温柔的摸着宁希的脑袋,一边道:“希希别哭。”

他怔愣的站在原地。

最后什么也没说。

房门被关了起来。

宁书隔着门,听见了宁父宁母吵架的声音:“我就愿意生下两个孩子吗!”

“我宁愿宁书没被我生出来!也好过给宁希一个健康的身体!”

“宁希看见他哥哥这么健康,心里得有多难受啊。”

宁书有些难过地靠在房门上。

他其实也很想跟弟弟换身体,他宁愿自己身体是坏的。

可能爸爸妈妈就会对他好一点了。

“宁书,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给生下来”

噩梦惊醒。

宁书发觉额头上流了冷汗,他神情有些恍惚的抬手,抹了一下。

然后闭上眼睛。

又睁开,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天气倒是越来越炎热了起来。

宁书没了什么胃口,倒是变得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

他不能吃冷,也不能屋里放着冰。只能靠着忍才能过去,或者喝一些解暑的东西。

赫连羽倒是来的还算勤快。

宁书一开始十分的抗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男人抱着他的时候,肚子就会没那么难受了。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的缘故。

不想见又不能不见。

大概就是这个。

摄政王进宫的时候,小皇帝在榻上有些昏昏欲睡。

他将人给抱了起来。

少年有些惊慌地睁开眼睛,推了推他,看上去有几分羞恼的意味。

赫连羽也不甚在意,只是摸了摸他的脸,黑沉沉的眼眸看了过来:“皇上怎么又睡下了?”

宁书没说话,紧紧抿着嘴唇。

他现在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身上要多加衣裳。

睡得时候还有些炎热,虽然穿的多,倒是不怕被发现,但就怕万一。

宁书有些别扭地让人将他放开。

赫连羽摸到了汗水,微微挑起眉梢:“皇上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宁书闷声道:“朕怕热。”

他生怕对方起了疑心,提起了最近上早朝的一些事。

边疆的敌人被赫连羽打了个片甲不留,但架不住还有其他野心勃勃的人。邻国一直都在觊觎中原,这些年更是时不时都要找一些麻烦,近日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也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

赫连羽抱着小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少年圆润的屁股,多了一些肉,软绵绵的,十分好摸。

男人的眼眸不由得微微暗沉了下来。

宁书正跟人说着正经的事情,却被措不及防的捏了一下。

他又惊又怒,一双椭圆的眼眸受惊地看了过来:“你做什么?”

察觉到小皇帝的抗争。

赫连羽哑声地说:“皇上身子好像比以前丰腴了一点。”

倒是没那么瘦了。

宁书一时间有些无言。

其实是心虚,所以不敢跟人呛声。含含糊糊地道:“朕身子太差,母后让太医帮朕调养身子,这些时日才会一直喝药。”

赫连羽抱着人,炽热的唇靠了过去,在人耳边道:“难怪皇上抱起来倒是比以前舒服多了。”

宁书又气又恼,却拿对方无可奈何。

赫连羽今日又来了。

怕对方抱着自己,现在宁书能坐着就坐着,或者就是在批奏折。

但是今日赫连羽来的时候。

宁书脸色却是微微变了一下。

他闻到了一股油腻腻的东西。

赫连羽拿出一包油纸。

里边露出几块肉饼。

宁书脸色不太好地看着。

赫连羽道:“这是臣小时候最爱吃的东西。”他低沉着嗓音,目光带着一点怀念:“今日见到,便给皇上买了一份。”

那味道钻进宁书的鼻翼中。

让他脸色微微一变,有些苍白了起来。

想吐。

但宁书还是忍了忍,他怕赫连羽看出来。于是便接过那肉饼,出声道:“有劳摄政王惦记了。”

男人黑沉沉的眼眸盯着他:“皇上不喜欢吗?”

赫连羽的脸色看上去有些黑沉沉的。

宁书心下微微一跳,然后拿起那肉饼。微微张口,然后咬了一口。

他忍着那种想吐的感觉。

然后咀嚼了几下,这才细细咽了下去。

那种反胃的感觉涌了上来。

宁书有些沉默地低头吃着,等到塞不下去了。

才把肉饼给放了下来,放到一旁。

脸色有些苍白地道:“朕吃不下去了。”

却看见摄政王脸色有些难看,那双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了过来。然后伸出大手,捏住他的下巴,冷声道:“皇上是吃不下,还是根本就不喜欢吃?”

他黑沉沉的情绪在眼中翻滚着,喉结滚动了一下。

带着几分触目心惊的狠戾。

“臣就那么让你厌恶?”

宁书被他捏的有些疼,他现在肚子越来越大,坐久了本来就不舒服。被男人这么一折腾,就越发的有些难受了起来。

忍不住挥开对方的手,抿了一下嘴唇。

而赫连羽因为这个动作,脸色越发的沉了下来。似乎在隐忍些什么,那双深邃令人觉得可怕的眼眸盯着他看。

宁书脸色变了一下,他几乎是立马站起来。

然后将刚才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身后的赫连羽见小皇帝呕吐着,脸色十分的苍白。

脸色也跟着深沉了起来。

他大步上前。

但小皇帝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般:“别碰朕!”

赫连羽站在原地,目光晦暗不明。

他看了一眼那肉饼。

这才看到上面的一层油渍。

那薄唇也跟着一块,变得有些冷峻了起来。

赫连羽这才想起,少年身子病弱,娇气的很。这些路边的东西,应该是碰不得才对。

眼眸稍稍晦暗了一下。

再看到十分抗拒的年轻帝王,好一会儿才道:‘臣那肉饼,臣今后不会带来了。’

要是宁书这会儿精神集中些,哪会看到摄政王也有低三下气的时候。

但他这会儿浑身难受,胃里更是难受的很。

很想吃酸食。

微微喘着气,脸颊有些绯红。

赫连羽微微皱眉,上前一步,将人抓过来。

宁书察觉到对方想脱了自己身上的衣裳,眼眸露出几分惊愕。

然后剧烈挣扎着,惊喘道:“别,别碰我。”

他死死地捂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尤其是肚子那块。生怕就被看出来了。

赫连羽看着小皇帝面色发红,额角也有点汗水,却仍旧不愿意脱掉身上的厚衣裳。

眉宇也跟着拧了起来。

宁书察觉到男人探究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慌乱,立马镇定地说:“朕身子有些冷热。”

其实心下早就发慌了起来。

好在摄政王后边似乎也没察觉出什么。

但是宁书却觉得十分的惊险。

他缓缓闭上眼睛

觉得自己不应该依赖着对方。

手指微微攥白。

这次说什么,也要不见着人了。

宁书四个月大肚子的时候,已经有些明显了。

他最近越发的感到乏累,上早朝的时候,也是强撑着身子的。

他摸着肚子,有些出神的心想。

也许他是能当一个好父亲的。

只是宁书没想到的是。

太后竟然发现了他的秘密。

野心摄政王X病弱小皇帝15

宁书自从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就变得嗜睡,胃口也没有以前那么差了。只要不是太过油腻的东西,他都可以吃下去。

再加上前段时间调理了身子,也不像以前那样瘦弱了。

只是不凑巧。

这几日下雨,虽然宁书十分的注意身体,可又不能不上朝不处理要事。一不小心,就发起了高烧。

他昏昏沉沉的躺在榻上。

抓着奴才的衣服,睁开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的:“叫陈太医。”

少年躺在榻上,脸色有些苍白。

奴才领命,去了太医院。可谁知道,陈太医家中有要事,告假了两日。还要明日才能回来,奴才不知道里边的弯弯绕绕。

心中十分的焦急,于是唤了另外一名太医前来。

可谁知,半路碰到了太后娘娘。

李太医行了礼,跟随者一同来看皇上的太后进了宫殿。

宁书头脑混胀地躺在床上,身子难受的很。他一会儿觉得冷,一会儿又觉得热。

就连肚子都跟着一块难受了起来。

他摸着那已经明显的肚子,心里也有点酸楚了起来

他现在已经对这个孩子有了些许感情。

一想到如果这个孩子会出事,宁书的心也变得有些酸涩,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痛了起来。

他张开眼睛,视线有些眩晕。

“陈太医呢”

奴才在一边道:“皇上,陈太医马上就来了。”

宁书有些放心地闭上了眼睛,可他前脚刚闭上,后脚就听到了太后的声音。

宁书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猛然睁开了眼眸。

“皇上。”

跪在他面前的不是陈太医,而是另外一张面孔。

宁书嘴唇发白,太后坐在他身边,伸出手,摸着他的手:“皇上”

李太医在一旁道:“太后娘娘,容许臣为皇上把脉”

太后吐了一口气,让到了一旁,心情有些复杂。

如果皇上有先帝的一半风采,这朝廷就不会受制于一个摄政王了

偏偏这身子还十分的病弱,三天两头就生一次病。

宁书的嘴唇苍白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李太医,瞳眸都有些收缩而起,抿唇:“陈太医呢”

李太医微微一拜地说:“皇上,陈太医告假家中。”

宁书心中十分的慌乱,他闭上眼睛,抗拒地道:“朕只要陈太医医治。”

李太医微愣,开口道:“皇上,臣的医术不比陈太医差。”

宁书额头上的汗水流的更多。

肚子里的东西似乎在折腾他一样,越发的难受起来。

他忍不住微微抓起被褥,喘了几声。

有些痛苦道:“朕朕不要,朕就要陈太医为朕医治。”

李太医面露为难地看了一眼太后。

却看到太后也有些盛怒。

“皇上莫要任性。”

她看了李太医一眼,出声道:“李太医还愣着干什么,你难道没看到皇上已经烧糊涂了吗。”

李太医只好上前一步。

而宁书则是微微苍白了脸色,语气也强硬了几分:“滚,给朕滚!”

他面露痛苦的神色,微微弯下腰去。

太后神色越发的恼怒。

这些年小皇帝一直听她的话,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她。

“愣着干什么,让皇上镇定一些,好让李太医诊断。”

一旁的奴才上前。

宁书察觉到有人按着自己,他睁开了眼眸,脸色也越发的苍白,却还是出声抗拒着:“别碰朕滚”

他想护住肚子,可身子太难受了。

李太医这会儿已经上前,伸出手,将皇帝的脉把了过来。

直到好一会儿,他脸上的神情似是错愕,震惊。

李太医又不信地重新把脉了一下。

脸色也跟着床榻上的帝王,一块变白了。

太后见太医神色不对,也跟着皱眉起来:“李太医,皇上的身子怎么了?”

李太医哪里敢说出口,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奴才们,跪了下来。

出声,战战兢兢道:“还请太后娘娘让这些人回避一下。”

“臣才好说出口。”

太后心中咯噔了一下,她知道皇帝身体不好,这些年更是一直都在吃药。

若是皇帝没了

她不敢想象这江山会如何。

太后神色有些难看地让那些奴才退了下去,这才开口询问:“皇上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李太医咽了一口口水,心中十分的惊骇。

有些艰难地开口道:“皇上发了高烧,但”

太后眉头皱的更厉害:“说。”

李太医头低的更厉害了:“但皇上已经怀了四个多月的身孕。”

太后仿佛像是当头一棒,仿佛晴天霹雳一般。

有些站不稳了。

她看着床榻上难受的喘气闭着眼眸的皇帝,脸色极为的难看,厉声道:“胡说八道!皇上哪来的身孕!”

李太医擦着头上的汗水,艰难地开口道:“是真的,太后娘娘若是不信,可以查看皇上的肚子现在应该大了不少。”

太后脸色煞白。

她目露惊骇地看着床榻上的皇帝,像是有些惧怕一般,不敢靠过去。

李太医迟迟跪着不敢动。

太后身子颤了好一会儿,然后走过去。

天气炎热,但皇帝床上的被褥却是十分的厚重。

她伸出了手,然后一把掀开了那被褥。

摸向了少年的肚子。

太后像是受惊到了一样,嘴唇都颤抖了一下。

宁书睁开眼睛,有些疲惫地看了她一眼,又闭上眼睛。

他知道自己瞒不住了

宁书一病就是病了两日,这两日他一直喝着药,总算是退了一下。

那日太后在宫殿里神色十分的难看,语气冰冷的命令李太医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要是传出去了,就杀了他。

太后一直想知道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宁书紧抿着嘴唇,怎么也不说出来。

他知道他一旦说出来,这个孩子就保不住了。

先不说他一国之君怀孕,怀的还是摄政王的孩子。

太后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这个孩子给留下。

宁书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皇上瞒着哀家,是想偷偷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吗?”太后用冰冷的语气质问着。

宁书脸色苍白:“母后,朕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全都听母后的。”

太后冷笑:“皇上,你是一国之君,要是让天下知道你帮一个男子生孩子,哀家还丢不起这个脸。”

他看着太后,抓着被褥:"朕要把他生下来。"

太后听了他的话,满脸怒容。

“皇上想生也可以,只要告诉哀家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哀家就让你生!”

宁书哪会这么天真,他闭上眼睛。

要是说了,太后更加不会让他生下来。可能今日就会给他喂一碗堕/胎药,可能都不顾他的死活,也要把这个孩子给拿掉。

太后见皇帝一脸不肯说的样子。

神色越发的难看。

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又觉得太过可怕。

于是压了下去。

但是现在见到皇帝这个模样,那个想法越来越甚,不断的在脑海里形成。

“皇上既然不说也不用说了”

又下了几场的雨。

皇帝已经五日都没有上过早朝,据说是生了一场大病,现在都是太后垂帘听政的。

赫连羽又面圣了几次,却被拦在外边,进不去。

他的脸色有些晦暗了起来。

赫连羽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小皇帝,这会儿冷肃地看着人,眼眸黑沉沉的:“让开。”

身上带来的嗜血气息,就算是宫中的侍卫也有些害怕起来。

但为了职责所在,依旧不肯放人。

赫连羽脸色沉沉,手中握着剑。

让那几个侍卫心中胆颤不已。

赫连羽神色黑沉地盯着宫殿的方向好一会儿,转身离开。

他上了马。

吩咐身后的刘安,眼眸深沉道:“给本王查,皇上这段时日都发生了什么。”

小皇帝一直不见着自己。

摄政王一忍再忍,加上这段时日,邻国小动作不断,换做以往,早就闯进去了。

赫连羽虽然在边疆多年,可他少年的时候,也是书腹五经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先帝越发的器重,直到后来,被太后摆了一道,才去了边疆上场杀敌。

太后早就没有垂帘听政,这会儿宫中还十分的严守。小皇帝宫殿外,也多了太后的几个人。

说其中没有什么猫腻。

赫连羽自然是不会信的。

虎毒不食子,太后不至于谋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赫连羽的薄唇的弧度越发的冷酷,眼眸微微暗沉下去。

刘安的消息倒是来的十分的快。

两日后,将所有的消息都送到了摄政王的府中。

“将军,皇上好像生了一场病,被太后娘娘软禁在宫中了。”

赫连羽垂眸看去,淡淡道:“皇上身子差,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太后没必要为了这些大动干戈”

他沉声道:“还有其他的呢。”

刘安继续说着:“听说皇上生病的那日,殿里传来了争执”

“属下派人打听了一下,那日去诊断的是李太医,皇上不愿意,非要陈太医给他看病,还发了脾气”

野心摄政王X病弱小皇帝16

赫连羽目光沉沉:“皇上发了脾气?”

刘安也觉得奇怪,但还是出声回道:“臣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这么抗拒李太医,据说这几月皇上一直叫着陈太医”

男人的眼底泛着黑黑的情绪。

好一会儿才道:“去把陈太医给请过来。”

陈太医已经不在太医院了,据说不知道什么缘故,突然在家中,再也没去过太医院。

刘安把人带过来的时候,将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赫连羽。

他去找陈太医的时候,对方正收拾着东西,带着一家老小,要离开京城。

据说还是太后下的指令。

陈太医跪在地上,哪知道是摄政王见的自己,脸色有些惶恐道:“不知王爷找臣,究竟有何事?”

赫连羽深邃的眼眸盯了过去,低沉着嗓音,开口道:“陈太医为何要如此匆忙的离开京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太医身体微微僵硬住,脸色有些不自然地道:“臣上了年纪,只想告老还乡,享受天伦之乐。”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但是脸上却是没什么实质性的笑容。

赫连羽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此时看上去有点高深莫测。

“本王猜猜,是不是跟皇上有关?”

陈太医身体越发的僵硬,他脸色苍白起来。但还是死死地咬着牙,出声道:“王爷就不要为难臣了,有些事情,王爷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要是本王偏想知道呢?”

赫连羽眸色一沉,出声道。

那声音让陈太医的背后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抬眸看去。

发现摄政王看着自己,依稀能看得出来当年少年的风华模样。

只是跟以前不同的是,如今的摄政王身上多了杀伐果断之气。

身上还有着一股嗜血的气味。

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陈太医自然也是怕的,但是这关乎到皇家的秘密。他自然是不可能说出口的,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来。

刘安见他这么顽固,出声威胁道:“陈太医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赫连羽却是深思微顿:“陈太医,本王听说,这段时日一直都是你为皇上看的病?”

陈太医小心翼翼,生怕被下了套:“是,王爷。”

“皇上为何如此信任你。”

赫连羽淡淡道:“或许不是信任,你恰好只是知道皇上的一个秘密。”

他微眯着眼眸,英俊的脸庞看上去深沉危险:“本王说的对吗?”

陈太医背后吓出了一个冷汗,他哪里知道摄政王只是推断,就能推断出事情的一半真相。

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出声道:“臣不能说。”

赫连羽只是看着人,微垂着眼眸,居高临下。

出声道:“刘安。”

刘安:“将军。”

赫连羽出声道:“去太医院,把陈太医这些时日开过的药方子,给本王拟一份出来。”

陈太医听到这句话,神色露出一点惶恐的意味。

他出声道:“王爷,跟皇上的身子没有什么关联。”

“王爷就算去打听,也无用。”

赫连羽眼眸沉沉道:“有用还是没用,拿过来便知道了。”

皇帝的寝宫中。

太后进了宫殿询问一旁的奴才道:“皇上今日喝了药了吗?”

奴才摇头。

太后露出一个难看的神情,走了过去,看着榻上的少年。

她一直都想让皇帝的身体好起来,皇帝身子不好。她便打算让对方早点娶妃,然后生下健康的皇子,那赫连羽就算是想谋反,也多了一条阻碍。

但是太后哪里会想到。

如今皇帝是有孩子了,但却是他自己怀的!

太后心中十分的动怒,天下之大。她自然也是听过那些事情的,男子也可以生孩子。但她从来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也能生孩子。

要是被天下人知道了,这个皇帝还怎么当!

太后走了过去,神色冰冷道:“皇上为何不吃药?”

宁书躺在床上,嘴唇苍白,抿唇。

他自然是不敢吃太后送过来的药的。

太后冷笑一声:“皇上留着这个肚子里的孽种,是想让他今后当了皇帝吗?”

宁书看了她一眼,沉默道:“他不是孽种。”

手不由得放到了肚子上。

太后看着皇帝隆起的肚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冷声道:“皇上怀的是谁的孩子都不知道,不是孽种是什么?”

宁书微愣,却是死死地抿着嘴唇,闭上眼睛。

他这些时日身子又差了一些,神色苍白,看起来不好过。

太后看了心中更是盛怒。

她死死地盯着那肚子,好像看到了怪物一样。

“皇帝不说,哀家也知道。”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里多了一点冰冷的怨恨。

“这孩子,是摄政王的,对吗?”

宁书眼皮子颤了一下,猛然睁开了眼眸,脸色煞白了一下。

他嘴唇颤抖了一下。

也没有想到太后竟然会知道真相。

太后见到皇帝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她险些又要倒下去,只觉得心中无比的恨。

怒火像是吞噬了她。

变得狰狞无比。

可恨,皇帝竟然敢怀了那个人的孩子!

简直可笑。

太后盯着那肚子,简直要把它给杀了一样,说出来的话语冷酷无比:“皇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哀家念你不是故意的,自然不会怪罪你。”

她知道了皇帝那日被下/药,摄政王待了好些个时辰,才离开。

太后的牙都咬碎了。

她恨不得杀了摄政王。

宁书不说话,好一会儿,才有点哀求地说:“朕想留下这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眼眸里多了一点雾气。

宁书咬了咬嘴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不被期望生下来的感觉。

他一开始也是有些茫然的,甚至想拿掉这个孩子。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宁书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那是骨血相连,仿佛有了牵绊一般。

宁书几乎祈求道:“母后,朕想留下这个孩子,可以吗?”

太后的眼中却是冰冷的神色,就那么看着他:“皇上,摄政王是在折辱你,他恨哀家,他要报复哀家!”

女人的脸色都扭曲了起来:“你难道不明白吗!他就是想看到哀家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你竟然还想生下仇人的孩子!”

“哀家绝对不会同意的!”

宁书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影响的缘故。肚子有点疼痛了起来,他有点无措的,摸着肚子,脸色苍白,死死地抿着嘴唇。

太后见到皇帝这个模样,脸色微变了一下。

“太医!叫太医!”

李太医被叫了过来。

为皇帝诊脉着。

他脸色微变,出声道:“皇上脉象不稳,有滑胎的迹象。”

宁书睁开了眼睛,愣了一下。

眼眸开始有些朦胧起来。

他摸着肚子,死死地咬着嘴唇。

太后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皇帝的肚子,冷淡地出声道:“要是滑胎了,皇上的身体会如何?”

李太医犹豫道:“皇上的身体会损伤很大,但调理个几年,应该会无事。”

太后又道:“若是把这个孩子给拿掉呢。”

宁书猛然睁开眼眸,看了过来。

神情多了一点绝望之色。

他想要这个孩子的。

他想要的

太后像是没看到皇帝的神色,继续道:“李太医,哀家问你话。”

李太医斟酌了好一会儿,才斗胆回道:“可能会有性命之危。”

太后的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身子也不稳了。

她站在原处,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也看着她,近乎哀求地看着。

太后狠心地收回目光,出声道:“若是哀家一定要拿掉呢,哀家让你务必保住皇上的性命。”

李太医欲言又止。

太后神色冰冷道:“皇上的命,你要保下来,不然哀家不会放过你。”

李太医听出太后的威胁,连忙出声道:“臣一定尽力。”

宁书闭上眼眸,死死地抓住被褥。

眼角流下一滴眼泪

刘安去了太医院两个时辰,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然后将那单子呈了上来,开口道:“将军,太医院有意隐瞒,销毁了不少。臣花了一些功夫,才将东西拿到了手。”

陈太医面如死灰,直挺挺地僵硬在那,不敢抬起头来。

刘安的神色有点奇怪,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将军一眼。

赫连羽注意到他的神色,黑沉沉地眼眸看了过来,出声道:“皇上究竟得了什么病?”

刘安犹豫道:“将军看了就知道了,属下也不敢妄自猜疑。”

赫连羽眉宇一沉,将那东西拿了过来。

在看到上面的单子草药后。

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当归,菟丝子白芍”

他锐利的眼眸看了过去。

俊美的脸庞似乎有一股逼人的气势,让人不敢直看。

赫连羽喉结微顿:“本王记得这是安胎药”

陈太医不敢说话。

赫连羽闭上眼眸,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形成的答案。

眼中千变万化。

最后划为黑沉沉的一片。

他微垂着眼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陈太医,开口道:“这些时日皇上一直喝的是安胎药,本王说的对吗?”

野心摄政王X病弱小皇帝17

京城又下了雨。

太后不准皇上出了宫殿,奴才们也要严加看守。

宁书躺在床上,天气有些闷热。但他身上却是有些冰凉,手脚也是冷着的。

他皱着眉头,肚子还是有些难受着。把他折腾的够呛,那日太后说要拿掉他的孩子后,宁书苦苦哀求,也没有换来太后的恻隐之心。

他心里一片冰凉,知道就算自己是太后的骨血,也改变不了太后想杀了这个孩子的决心。

宁书咬着嘴唇,眼眸里浮现出一层雾气。

奴才进了殿,将熬好的汤药拿了过来,然后低声地道:“皇上,太后娘娘吩咐过,皇上还是把药给喝了吧。”

宁书撑起身子,这些奴才面露惊慌。倒不是因为他隆起来的肚子,而是因为太后。

太后要是不狠辣,她也不会在一众妃子中杀出重围。这些奴才分明已经知道了,但是他们要是敢透露半个字,就不会留下性命。

宁书被软禁起来,别说是出了这个宫殿,怕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太后执意要把他肚子里的东西给拿了。

奴才低着身子,迟迟没有离去,就是要等着看他喝完了药。

宁书吐了一口气,然后接过汤药。

垂眸看着。

那黑乎乎的汤药泛着一股苦味。

宁书的脸色微变,那种想吐的恶心感又上来了。他忍着不适,然后低头,将那些药喝了下去。

那奴才盯着他将药给喝了,这才退了下去。

在殿门给合上了以后。

宁书却是从床榻上下来,然后全都吐到了那花瓶之中。

喘息了几下。

他有点难受地上了床榻,然后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他是不敢喝的,也是不能喝的。

他知道太后绝对没有那么好心,会给安胎药给他喝下去。也许里边放了什么东西,长期下来,对胎儿有影响,也说不定。

宁书不敢赌。

他低下头,看着隆起来的肚子。要是以往,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有一个孩子。

宁书眼中的酸涩又涌了上来。

他不想变得多愁善感,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他现在也越发的容易受惊,稍微有些好歹,他都能惴惴不安,甚至是变得忐忑起来。

零零的声音在脑海中响了起来:“宿主,你真的有孩子了吗?”

上次零零到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宁书有身孕的事情,毕竟肚子大起来,想不发现都难。

宁书有点窘迫,脸皮也有点泛红:“嗯,很奇怪对不对?”

零零说没有啊,宿主。

宁书闭着眼睛道:“我知道很奇怪,你不用骗我。”

男人生孩子,本来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零零安慰地说:“没有啦,宿主,零零也见过其他男人生孩子的。”

宁书不由得睁开了眼眸。

零零继续道:“宿主不用觉得奇怪,零零只是有点吃惊而已零零见过男人生孩子,生下来的孩子也一样的健康可爱。”

宁书心里的紧张好了一些。

其实他很怕别人的目光,尤其是身边人的。听到零零这么说,心里也好受了不少。

零零继续道:“宿主,太后想拿掉你的孩子,怎么办呀。”

“摄政王知道你怀孕了吗?”

宁书微愣,有些难以言喻的别扭跟怪异。

他不可能会让赫连羽知道这个事情的。

他摸了摸肚子,出声道:“我没打算告诉他。”

零零这次倒是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它的思想很简单:“可是宿主,摄政王知道不是很好吗?毕竟是他的孩子,这样他也能救宿主了。”

宁书没说话。

他在知道这个孩子的时候,心里十分的矛盾,甚至想把对方给打掉。更何况要他去揣测赫连羽心中的想法,他不可能会去赌,也不敢去赌。

宁书心中是怕的,他怕赫连羽会把这个孩子当做怪物一样,也怕对方会利用这个孩子

不由得抿了一下嘴唇,不肯继续这个话题。

零零见宿主不愿意多说,转移话题道:“宿主,那现在怎么办呀?”

宁书的目光落到了宫殿门口那边,好一会儿,才出声道:“逃。”

是的,逃。

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只能逃。

如果不逃,那么他唯一的下场,就是被太后拿掉这个孩子。

宁书是不可能会同意的。

宫殿外边,都是太后的人,宫殿里的皇上被关了十日之久。

进出的都是那几个奴才。

宁书躺在床榻上,又是将药给吐出去后,看了一眼那个奴才,出声道:“徳公公呢?”

奴才小心翼翼地回道:“徳公公被派去别的殿了。”

宁书没说话。

徳公公是他身边唯一会信任一些的奴才,他对对方有恩。当初留了人一命,现在唯一的希望没有了。

宁书有点茫然地闭上眼睛,心绪有些杂乱。

又过了几个时辰,奴才把药给端了进来。

躺在榻上的少年看起来羸弱,却皮肤白皙,容貌昳丽。脸色虽然苍白,却十分的俊秀,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奴才看得眼眉一跳,连忙低下头去,哪里敢多看。

便听到榻上的人吩咐道:“把药放那。”

奴才抬头,有点迟疑:“可是太后娘娘”

少年的语气变得有些冷硬起来:“你是听朕的,还是听太后的?”

奴才只好把药给放到了桌子上。

他刚想退到一旁候着,哪知道脑袋猛然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脑袋,摸到了黏腻的血。

然后倒了下去。

宁书站在床上,有点气喘吁吁。他有些怔然地看着倒下去的奴才,脸色有些苍白。

尤其是那鲜血刺红了他的眼睛,让他更想呕吐起来。

宁书忍着不适,把手中的花瓶给放下。

然后看了一眼宫殿外边,下了床榻。

将奴才身上的衣服扒下来。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宁书心中是有些忐忑不安甚至是焦急的。他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要是被太后发现了,他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不到一刻的功夫,宁书便将身上的衣裳给换好了。

他搬不动那个奴才,只好用被褥把他给盖了起来。

然后遮好自己的肚子,再三确认不能看出什么后,身体有些紧绷地走了过去。然后将门给打开,走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人看了他一眼。

宁书低着脑袋,一声不吭地端着碗,胸膛里的心脏几乎要跳了出来。

直到走远了以后。

他才确认那些奴才们乜有把他给认出来。

宁书松了一口气,他有点恍然地看着这皇宫一眼。却看到不远处迎来了一些人,他身子有些紧绷地低下头,装作行礼的模样。

却听到背后不远处,似是有些骚动起来。

宁书的嗓子眼都跳了出来,耳边听到有人道:“发生了何事?”

"皇上"

他喉咙有些发干,甚至是有些惶恐。

等到那些人走远了以后,刚想起身,却被一只手给抓住了。

宁书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

却听到了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皇上”

他抬眸看去。

一段时日不见的徳公公拉着他的胳膊,神色有些慌张地道:“皇上跟奴才到这边来”

宁书抿了一下唇,跟着对方走。

徳公公先是把他推进一个宫殿里:“皇上,你怎么在这?”

宁书来不及跟他解释那么多,他死死地抓住徳公公的胳膊,喉咙有些哽咽道:“徳公公,算朕求你了,帮朕出宫吧”

徳公公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这个命是皇上给的。他只是隐隐约约察觉到宫中要出大事,皇上不知道为什么被太后娘娘给软禁起来。

“皇上跟奴才过来,奴才有一个办法,把您送出宫去”

几匹骏马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

男子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之意。

守在宫门的侍卫看清楚样貌,立马拦下来:“王爷,太后有令,王爷这几日不准进宫。”

坐在马上的摄政王一张俊美的脸棱角分明,黑沉沉的眼眸看了过来,沉声道:“若是本王执意要进呢?”

他腰间带着一把剑,周身带着肃杀之意。

侍卫不由得背后一凉:“王爷要是抗旨……”

赫连羽拉紧缰绳,喉吐出带着血腥的铁锈气息:“本王一人承担!”

那骏马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侍卫甚至来不及拦截。

此时,皇上的宫殿乱作一团.

摄政王直接闯入宫中,直奔而来,却被拦着外边。

他眼眸微沉:“本王要见皇上。”

他看了一眼这在场的人,眼眸越发的晦暗。

“谁敢拦着,本王就杀了谁!”

那些人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不由得让到出了一条路

宁书跟着徳公公一路出了宫,徳公公又是打点又是同那些守卫说着话。

他心中的石头,在出了皇宫那一刻,终于落下。

“皇上快走吧。”

徳公公催促道。

宁书上了马车,眼睛有点发涩:“跟朕一块走吧”

徳公公笑道:“杂家自己能应付,皇上不用太担心,要是这会儿不走,等会儿就走不了了。”

宁书犹豫了一下,把帘子给拉下。

马儿发出一道声音,离皇宫渐远。

野心摄政王X病弱小皇帝18

马车是徳公公临时打点的,那车夫在人上了车以后,便立马赶了出去。

宁书坐在马车里,心中却是有点惴惴不安。他忍不住把帘子给掀起来,看到徳公公的身影越来越远,不由得有点怔然。

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徳公公的时候,对方并不是在他的宫殿里做事。对方被冤枉陷害,那个绝望的眼神,让他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便出手相助了。

那时候徳公公就在他的宫殿里留下了。

宁书不由得心想,他走了,徳公公怎么办。要是太后知道了,他还能活着吗?

不由得有点迟疑起来。

宁书知道太后的手段跟狠辣,正因为这样。他才犹豫起来,他怕太后知道徳公公放他出宫后,会一怒之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停车”

宁书嘴唇微微颤抖着,那只纤白的手掀开帘子,出声道:“掉头回去”

马夫没有吭声,而是直接行驶着马车。

宁书心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忍不住继续道:“掉头回去,我要回皇宫。”

马夫阴笑了一声,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语。马车行驶的颠簸了起来,宁书这会儿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他撞到了一旁,吃痛的捂着肚子,脸色苍白。

心下慌乱了起来。

宁书相信徳公公不会害他,那么就是出了意外了。他并不知道这是谁的人,马车颠簸的感觉,让他的胃部几乎要撞出来,他神色有些惊惶地捂着肚子,生怕有什么意外。

马夫甩着鞭子,继续往前走。

宁书咬着嘴唇,神色煞白。

他掀开帘子,神色有些惶恐地垂眸看着。

心中挣扎不已。

宁书知道,如果他跳了马车,说不定会

但他如果不跳下去,说不定自己也会死。

就在宁书咬咬牙,托着肚子,准备跳下去的时候。身后传来撕裂的马蹄声,正朝着这个方向而来,划破了长空。

马夫显然也意识到了,变得有些慌张起来,越发的加快了速度。

宁书一时不察,狠狠地撞到了身后。

他没有忘着护着肚子,只是眼神有些晕厥。

他不知道自己的肚子有没有被撞着,迷迷糊糊,昏沉之间,听到了刀光剑影的声音。

一阵马蹄声落下。

有人走了进来。

宁书睁不开眼睛,他几乎是有些惶恐地往后退去。却察觉到了自己落入一个怀抱之中,对方身上带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然后他便晕了过去

床榻之间,躺着一个秀美的少年,屋里点着熏香。

带着几分安心的味道。

宁书做了一个噩梦,他梦到自己的肚子出了很多血。但是他拼命捂着,血都止不住。

他猛然睁开眼眸,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宁书神色苍白,有些恍然。

屋子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奴婢走了进来,神色带着一点惊喜:“公子,你醒了?”

宁书下意识地去护着肚子。

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完好无损的在身上,微微隆起的肚子也被遮掩的好好的,心中松了一口气,抿了一下嘴唇,出声询问:“这是什么地方?”

奴婢刚要出声说话,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有人进了屋子。

宁书抬眸看去。

便听到奴婢恭敬慌张地行礼道:“王爷。”

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那,那双黑沉沉的眼眸看了过来,盯着床榻上的人,那眼中有着宁书看不懂的深意。

他无端生出一点瑟缩之意。

忍不住出声道:“朕我怎么会在这?”

赫连羽走了过来,眼眸晦暗不明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宁书总觉得男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在他的肚子上掠过,他有些僵硬起来,忍不住往床榻后边,退了几步。

他躲开对方的视线,深呼吸了一口。

在衣袖下的手,微微握紧。

摄政王并不一定知道

这件事情太过骇然。

宁书给自己几分镇定,视线又重新对了过去,皱着眉头,出声道:“摄政王,我为何在这?”

赫连羽让屋里的奴婢下去,然后走到他面前,垂着眼眸,淡淡道:“现在皇宫到处都在找皇上,皇上这是要离开皇宫做什么?”

宁书咬着嘴唇。

却是有点放下心来,赫连羽是不知道的。

得到这个认知,他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一些。

苍白着脸色,没有旁人在,这会儿也没有那么多顾忌了:“朕只是有些事情,要出宫处理。”

赫连羽黑沉沉的眼眸看了过来,让人看不清里边的情绪,出声道:“既然这样,太后一定担心皇上的安危,臣等会儿就把皇上送回宫。”

宁书猛然看向人,在袖子下的手紧紧地握起,出声道:“朕不想回去。”

他近乎有点祈求地道:“求你。”

赫连羽坐到他身边,意味不明地问:“皇上为何不想回宫?”

宁书苍白着脸色,他下意识地在被褥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才安心几分。眼眸看向了男人,开口道:“多谢摄政王救了朕的命,朕今日可以离开王府吗?”

赫连羽的脸色有些晦暗下来,眼珠子深沉地盯着他,出声道:“皇上现在离开,恐怕不止太后找您,还有其他想杀了你的。”

宁书身体微微僵硬住,他想起了马车的事情。

确实有人想要杀他。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摄政王,但是,有谁能肯定,眼前之人,不想杀他呢?

宁书也不想有这么多的阴谋论,可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他有点惴惴不安,十分的惶恐。

稍微有些风吹草动,整个人就像是受惊到的兔子一样,十分的警惕,谁也不愿意相信了。

赫连羽的脸色看上去有些黑了下来。

他出声道:“你在怀疑臣想要杀你?”

那嗓音带着几点愤怒,还有沙哑。

宁书听得不由得一愣,他几乎不敢看眼前的人,喉咙微动了动,低声道:“朕朕想离开,你要是帮了朕,算是朕欠你的。”

其实内心却是有点忐忑。

他不确定赫连羽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救了他,但是现在宁书觉得自己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有些动荡不安。

赫连羽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站起身。低沉着嗓音开口道:“臣不答应,臣也不会害了你,皇上就在王府上,好好歇息吧。”

摄政王在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宁书抿着嘴唇,他有些恍惚地躺了下来。然后掀开了外边的两件衣裳,露出了隆起的肚子。

然后摸了上去。

他有点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该去哪里,就如摄政王所说的,他可能现在哪里都不能去,周围都是潜伏的危险。

说不定他一出去了,等待他的就是,今天马车上的下场。

宁书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

奴婢进了屋子,把汤药给端了进来,然后放下道:“公子,这是大夫开的药,王爷吩咐过了,要公子喝下去。”

宁书微愣,眼眸紧紧地盯了过去,心都提了起来:“大夫?”

奴婢回道:“公子,怎么了?”

他心中慌乱了起来,连忙追问道:“摄……王爷请了大夫给我看病?”

奴婢点了点头。

宁书喉咙有点干涩,脑海里一片空白,好一会儿,他听见自己出声询问:“那大夫,说了什么?”

奴婢开口道:“奴婢不知道。”

宁书舔了一下嘴唇,让她下去,却是有点发呆起来。

赫连羽会知道吗?

他知道了吗?知道自己怀有身孕?

宁书有点迟疑地心想,但是他看对方的神情,还有动作,不像是知情的样子。

他不由得有些希翼。

也许那位太夫不知道他怀有身孕,或许有所怀疑,却没有确定,所以隐瞒了下来。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宁书的视线落在那汤药上,有点犹豫。

他不由得想到了男人那双黑沉深邃的眼眸,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让他看过去的时候,莫名有种想要退缩的感觉。

宁书盯着这碗汤药,要是以往,他可能还会有几分犹豫。

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觉得,赫连羽,可能不会害他。

就在宁书要拿起汤药的时候,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王爷。”

一旁的奴婢行礼道。

宁书不由得收回了手。

赫连羽让奴婢下去,视线看了过来,然后皱了一下眉头,眼眸晦暗地盯着他,出声道:“怎么,皇上难道还怕我在里边下毒吗?”

宁书被他说的有些愣神,紧接着抿唇,一言不发。

赫连羽走了过来,那高大的身子,带着压迫之意。

周围的气势里,也带着一股深沉。

宁书脸色有点苍白起来,他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由得往后退了一些。

赫连羽的脸色黑了下去,暗沉的眼眸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他抬手,拿起那汤药,看向少年,出声道:“过来。”

宁书身子僵硬着,他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肚子。发现衣裳掩盖的十分的严实,这才犹豫地靠了过去。

赫连羽黑沉沉地眼眸盯着他道:“皇上是怕自己的肚子被臣发现吗?”

野心摄政王X病弱小皇帝19

宁书微微睁圆了眼眸,有些慌张惊愕地看了过去。

他下意识地护着肚子,脸色苍白了下来。

赫连羽见少年这个样子,眼中的神色越发暗沉了几分:“皇上以为臣会伤害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宁书脑中一片空白。

有些恍惚。

摄政王知道了。

他知晓了。

宁书莫名觉得浑身都滚烫了起来,有种煎熬的感觉。像是在刀尖上行走着,他咬着嘴唇,极力否认着:“朕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赫连羽的视线落在他微微隆起的肚子上,那张阳刚的俊美脸庞,在宁书的眼中,却充满了压迫。

“臣从未想过,皇上竟然会怀上一个孩子。”

那嗓音低低沉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像是破土而出一般。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火热。

几乎让宁书觉得自己被灼伤了。

但是他心中却是十分的慌乱,纤白的手指微微捏着被褥,有些难堪地低声道:“朕朕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少年说着,脸色也有点激动起来,覆上一层艳丽的绯红。

“朕是男子,男子怎么可能会怀孕,摄政王糊涂了”

宁书故作镇定着。

身体却是有几分慌乱地往后退去。

赫连羽眼眸微微暗了下来,伸出手,抓住了对方的胳膊,垂着眼眸道:“皇上不必隐瞒了,臣已经知道了,皇上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

他想到这,喉咙就微微滚动着。

这肚子里,是他的种,是他的孩子。

赫连羽眼眸黑沉沉地望着少年,带着几分浓烈的占有欲。

他要是早些想到,也就早点知道这孩子的存在了。

男子怀孕生子,在民间就很少见,更何况发生在帝王的身上。少年本就体弱多病,吃药更是常有的事情。赫连羽便没往别处想,而且还有其他事情分心,就更加没有注意到了。

直到亲眼看到安胎药的那一刻。

摄政王才知道自己遗漏了什么,皇上避着他不愿意见。还有去到宫殿,看到的那些酸食,时常不让他抱,不就是怕他见到自己的肚子吗?

还有上次,不小心滚落到床榻上。

赫连羽眼眸暗沉下来,更是懊恼了几分。

他那时候要是再不小心一些

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男人伸出手,摸向了小皇帝细皮嫩肉的脸颊,低沉着嗓音道:“臣以后不会让你们父子受到一点伤害了。”

宁书却是瞪大眼睛看着人。

心下慌乱了起来。

他睁大眼眸看着人,抿唇出声道:“这不是你的孩子,摄政王,你想多了,朕怎么可能会怀你的孩子。”

没想到赫连羽的脸色却是黑了下来。

透着几分触目心惊。

他直勾勾地看了过来,看的宁书不由得背后发慌。

摄政王看着他,眼眸暗沉,出声道:“不是臣的孩子,那是谁的孩子?”

宁书心里还是有些怕的,他突然有些后悔了。要是摄政王对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他是拦不住的。

少年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心中有点懊悔。

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

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朕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就不用摄政王管了。”

赫连羽微微收紧手。

不怒反笑:“臣倒是想听听,皇上怀了四个多月的身孕,除了臣,还能是谁的?”

他是真真在在的发怒了。

那双眼眸,透着几分骇人的血丝,盯着他,神色暗沉。

宁书有些怕了。

赫连羽将他抱入怀中,大手掀开了他的那件外衣,然后覆上了那隆起的肚子。

宁书不由得有些惶恐起来。

他想挣扎,但男人的力气太大,只是徒劳无用。

赫连羽的大手摸着他的肚子。

宁书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毛孔炸开。又有点诡异的羞耻感,还有一点燥热的感觉。

那被摸过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摄政王大手天生是浑热的缘故,宁书的肚子本来有点不适,现在却是出奇的平静下来,带着一点点暖流。

他微微怔住。

而赫连羽则是覆着他的肚子,那双眼眸深沉地看了过来:“皇上还没告诉臣,这究竟是谁的孩子?”

他脸上的神情看山去有点可怖。

就连宁书也愣住了,他微张开嘴唇,最后还是紧紧抿着,一言不发。

赫连羽垂着眼眸,目光落在少年那隆起的肚子上。

出声道:“皇上既然不说,那臣就替皇上先拿了这个孽种,”

零零:“天啦撸,这个男人疯了!宿主,他竟然想拿掉自己的孩子!”

宁书露出几分错愕的神情,有点慌乱起来。

他颤抖着嗓音,极力否认道:“他不是孽种,是朕的孩子,是朕的骨血!”

赫连羽脸上却是带着一分冷血的冷酷,看着他,淡淡道:“既然没有父亲,那就是孽种。”

宁书红着眼眸,有些气急了。

他没有想到,摄政王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你放开朕!”

宁书推着人,想要下去。

但却被男人死死地抱着怀中,那粗沉的气息扑洒过来:“皇上想去哪?”

宁书红着眼眸:“不用你管。”

他深呼吸了一口,觉得果然没有承认是对的。摄政王这么冷血,将来会对这个孩子好到哪里去,说不定说不定

宁书不愿想下去了。

赫连羽眉宇一沉,将少年给抱起来,冷声道:“没有臣的允许,皇上只能在王府里,哪里也不能去。”

宁书气急了。

他不断地用拳头打着人,但是这人的身体硬邦邦的,打的他手都疼了。

只能红着眼睛道:“你,你要是杀了他,朕也会杀了你,朕绝对不会饶了你。”

赫连羽看着他,沉声道:“皇上到现在也不愿意告诉臣,他究竟是谁的孩子吗?”

宁书先前是有几分后悔的,但是他听到了这人狠毒的话语后,就一点也不后悔了。

他死死地抿唇,不肯透露出一个字,一句话。

赫连羽眼眸暗沉了一一分,托着少年的身子,目光又落到了他隆起的肚子上:“皇上若是不说,臣也没有办法保证他的安危了。”

宁书见他话语里的狠意。

有点无措的睁大了眼眸:‘你,你敢?’

赫连羽淡淡道:“为何不敢?”

宁书沉默,苍白了脸色。

是啊,他现在只是一个落魄的皇帝。

人人都可以拿了他的性命,都可以欺辱他。

现在太后的人也在找着他,要将他捉回宫去,然后打掉这个孩子。

说不定,宁书自己的性命都有危险。

他颤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宁书抬眸,看了一眼男人。

对反刚毅的面容十分俊美,高大的身体几乎是他的两倍。轻轻松松,便能把他抱起来。

一点也费着力气。

宁书忍不住垂泪,越想越觉得难过。

他本就是一个男人,现在却怀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他早就听说,女人生孩子,特别的辛苦。但是等到宁书自己亲自体会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比想象中的,还要困难。

前几个月,他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胃口还不好,身体也病弱,时常就会生一个小病。

为了养好身体,还每日都喝着药。

宁书本来就怕苦,一点蜜饯都不能吃。每天都要喝那苦巴巴的药,他有时候忍不住掉了眼泪,可还是要喝下去。

于是便抬手抹着,继续将剩下的药都给喝完。

但是现在,摄政王却是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要把他肚子里的孽种,给拿掉。

宁书越想越觉得这人冷血至极。

他忍不住挣扎起来:“你放朕下来,放朕下来。”

男人按着他的胳膊,脸色沉了一分,眉宇也阴了下来。

宁书看着他的神情,也被吓到了。

摄政王望着他,沉沉道:“臣最后给皇上一次机会,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宁书看着人,眼眶一热。

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抿着嘴唇,不肯透出一点声音。

偏偏赫连羽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只是望着他,眼眸沉沉,声音淡漠:“告诉臣。”

他将眼眸压了下来,带着一点逼迫之意。

“皇上可知道,外边有多少人,想要了你的命。”

宁书垂泪,忍不住出声道:“朕”他泪意朦胧地看着人:“朕讨厌你。”

赫连羽的瞳眸微微收缩。

抱着少年的手臂微微收紧,眼眸中的情绪又划为黑沉沉的一片:“皇上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宁书再也支撑不住。

他哭着道:“不是不是”

宁书并不想跟人亲近,可是他又不得不抱着男人,泪眼朦胧道地摇着头。

赫连羽摸着他的腰,大手带着几分安抚之意。

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几分冷酷,眼眸也是越发的暗沉:“那究竟是谁的?”

他凑过去,一口咬住小皇帝的耳朵,带着几分灼热的气息,重重的压在少年娇弱的皮肤上。

低沉道:“是不是臣的孩子?”

宁书被他逼的退无可退,只能抱着他的脖颈,泪眼汪汪地点了一下头。

哽咽道:“放朕下来,朕讨厌你。”

赫连羽将他放到床榻上,沉重的身子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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