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薰坐在候诊区的座椅上,没病也被这味道连带得暗示出一些病来。

前面排队看病的人很多,她是一百多号,已经叫到五十几号,看样子她得等到中午了。

“饿么?吃点东西?” ? 沐晨妍递给她一包面包。

叶若薰接过,刚一撕开,闻到食物的味道就忍不住犯恶心,不止如此,头晕脑胀的症状也紧随而来,她捂嘴奔向卫生间。

弯腰对着隔间中的马桶干呕,硬是咳不出什么东西,身上肌肤还莫名起鸡皮疙瘩,小腹阵阵不适。

沐晨妍跟随其后,见她这样不好受,轻柔拍抚着她的背部为她顺气,说:“第一次就注射纯度这么高的,轻则上瘾重则危害你的神经器官,到医院检查一下非常有必要,不然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

叶若薰咳得眼角溢出泪花,她委屈又疑惑地问:“你怎么……咳咳,好像没事人一样?明明我们都被注射了。”

沐晨妍没有回答她,抚她背的手却不停。

耳边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进来了。

叶若薰还在边吐边抱怨,症状不见减轻小腹还抽抽地疼,她声音逐渐呜咽:“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去找魏杰,更不会被那条忘恩负义的狗给阴了一手,你真是我的煞星……呜呜……我肚子好痛……你怎么这么烦……都怪你……”

沐晨妍:“……” ? ? ? ? 她颠倒是非一直可以的,这也能怪到自己头上。

“小美女,哭什么,肚子是怎么疼了?” ? ? 隔间门是打开的,叶若薰的哭声卫生间外面老远就能听到,解完手的护士洗手后好心问了一嘴。

“就……就隐隐得痛,坠痛一样……” ?

护士姐姐按了按她的小腹,详细问了几句后噗嗤一笑,道:“你这是例假要来了,等一下。” ? ? 她去而复返,手里拿了一贴卫生巾递给沐晨妍:“你是她对象吧?帮她贴上吧。”

“啊?我不是……” ? ?

“咋还不好意思呢,姐姐很开明的,你们这样儿的我在医院也见过不少哩,拿去,都是小情侣了,害羞什么!我还有病人要照顾就不耽误你们打情骂俏了,待会儿要是还很疼的话,就帮你女朋友去开水间接点热水缓缓,姐姐办公室还有红糖姜茶,要得话你可以过来拿,拜拜~”

年轻护士的思想很是前卫,俏皮地冲二人眨眨眼,随后匆匆忙工作去了。六捌肆把吧伍-壹伍。六日日更‘

沐晨妍将右手中薄薄的一帖递过去,问:“要我帮忙吗?”

叶若薰一抽就抽过来,耳根红透,“不需要!” ? ? 将人推出隔间,伸手将隔间门关上。

叶若薰出来后,沐晨妍却没了踪影,她自己闷闷不乐地回到座位继续排队,心情正抑郁时,蓦一抬头,就见远处身形高挑的校服女生正端着一次性纸杯走向自己。

沐晨妍:“红糖姜水,给你。”

叶若薰心头有一串暖流在环绕,她流露出最自然的笑脸,双手接过,颇为珍惜得捧在掌心,发自真心道:“谢谢。”

从小到大,这还是头一次有人不抱任何目的地主动关心她。

叶正风不用说,他从来都没有空做这些;管家和保姆做这些总有出于工作的成分;厌恶她的人更不会为她做这些;追求她的人倒是肯为了她摘星星摘月亮,但总归是带着目的地,不是为了她父亲的名望,就是想得到她的肉体。

沐晨妍还是第一个,应该是讨厌她的,却会为了她做这些乍看微不足道实则暖人心窝的举动的人。

这种将在意渗透到每一个细节的举动。会让叶若薰生出些离谱又期冀的错觉,一些沐晨妍爱上自己的错觉。

时至今日,叶若薰才不得不承认。

能被沐晨妍这样一个从外貌到成绩都堪称完美的优秀之人关心,是一件多么令人上瘾的事情。

她连惩罚自己时所作的污秽之事都能那么优雅得理所当然。

叶若薰贪恋地凝视着沐晨妍姣好的面庞,忍不住心想,她要是真得和自己做爱该多好,是真得心与心的互动慰贴,不是单纯为了惩罚而操自己。

她垂眸,光是想想就已经令她湿润不止。

如何能让她带着爱意进入自己的身体呢?

叶若薰小口小口咽下微微辛辣的红糖水,心中种下了一个不成熟却坚定无比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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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端倪

彩色的浮躁的夜沉祭在寂静中,良知睡死、本性显露,五彩斑斓的恶在原罪的折磨引诱下初见端倪,它们喧嚣狂躁、嗜极如命般在这片土地上恣意肆虐……

从美容院出来,沐危雪将包放在副驾驶,自己走到左侧打开帐篷车的车门坐到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打开车内照明,对着后视镜补了补粉饼,倏尔瞳孔微收成竖圆状,她收好粉饼盒关掉车灯,发动车子将车驶上路。

原城的城乡接合部某荒角,土路泥泞,杂草丛生,乃是远离居住区的监控死角。

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原城警方破获了一桩连环奸杀案,找到了奸杀十几名女性受害者的凶手。

沐危雪的车驶上城市道路,等红绿灯的间隙,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绿灯亮起时,她并未沿原路返回家中,而是拐向城市公路,进而一路开往远郊方向。

“不许动!停车!”

等车驶到人迹罕至的地方,一直龟缩在后座的男人终于舍得露面。

沐危雪受惊般猛踩刹车,后排中央的陌生男人一个不防,身体惯性地撞在了前挡风玻璃上,手里拿着的刀在玻璃上留下了长长的划痕,沐危雪瞥了一眼,皱眉不悦,她飞快收起这丝不悦,面上恐惧颤抖道:“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干你!”

这还是第一次缉拿凶手,现场是布满警戒线的情况。

警戒线中央,短杂丛生的荒地里,躺着一具腹部被挖空的男性尸体。肚子被不知名的东西剖开个口子,血洞一般空无一物,五脏六腑被故意似得挖出来,整齐炫耀地分摆在尸体两旁,如肉摊上称斤按两卖的猪肉一样处理得十分干净齐整。不论作案手法如何高超整洁,被干涸血丝裹着的肠子、两颗表面黑红的肾、被割下并塞进尸体嘴里的阴茎……无一不在散发着难闻的腐臭气味。这具尸体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原城警方苦苦寻找了两个月的凶手。

刑侦队长于力维看着面前这惨不忍睹的现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夹紧了自己的老二。

皮夹克男人拽着女人的头发,将女人拉进多年没有人开垦的荒地中,趁着月色,幕天席地就打算把女人办了。

他扯着女人的超短裙,嘴里不三不四着:“妈的,穿这么少,荡妇一个,想勾引谁呢?”

现场的警员在警戒线外搜寻着还有没有遗漏的线索。于力维打了个哈欠,困意并没有被眼前的情景吓跑,反而徒增怨恨,全队人起了个大早就为检查这畜生的尸体实在是抬举这畜生了,他大爷的,死了还不让人省心,于力维心里这么想着,面上也只能表现得积极不懈怠,谁让他是一队之长呢。他四处看了看,缩肩问手下警员:“咦,沈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