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吧，反正沈越该查的都查透了，现在想玩什么花样也随他吧，惹急了他结局要么沈越去死要么就是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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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太太心情很好，在餐桌上对谁都是笑脸相迎，脸上的皱纹都快要笑平了。

李意如低着头吃饭，不知怎的，刚进来房子里就已经都是人了，都是这栋楼熟识的邻居，围着坐了一桌，氛围十分热闹，就是让林懿略微苦恼，只剩下沈越身旁有位置，于是许若就顺理成章的坐在沈越身旁，而他和沈越之间只隔了一个许若，他转头就能看到沈越。

饭桌上的菜式丰富，李意如尝一口就知道这是沈越亲手做的，不是很合胃口，他又夹了一筷子，低头听桌上的人聊日常生活。

“大姨，昨晚打麻将赢了多少啊？看给你乐的。”楼下的大叔乐呵呵的调侃许若。

许若哈哈笑了一声，言辞模糊：“还行，还行。”

那难怪了，看来昨晚许若肯定赢得不少，不然不会这么高兴，还非要拽着他来沈越这里吃饭，看来是乐在兴头上了。

这些人转而调侃沈越，大概也是知道哪个倒霉蛋输了这么多。

“哎，小沈，我看你最近是不是下了班就跑去跟许姨打麻将啊，哎哟小伙子真是，最近手气不好啊......”

“......”

李意如只能感受到不是投向自己的目光，炙热的，让人不安的，心烦的。

一顿饭很快就到了尾声，不知谁忽然叹了一声，说：“唉，上回来这都是四年前的事了，要不是小沈，这房子......”

“啧。”楼下大叔拍了拍那人，示意他别乱说话。

饭桌上沉默半饷，李意如也停下吃饭的动作，转头看向许若，许若脸上的笑容未减半分，仿佛没注意到桌上的沉默，乐呵呵的给书谨倒饮料。

沉默只持续了几分钟，很快又热闹了起来，聊了会天都渐渐离场，最后只剩下李意如和许若奶孙俩。

李意如恨不得早早吃完就回家，但书谨吃饭吃得慢，还要和他手拉手才肯吃，多少让他有些无奈，他看到许若有要走的意思，赶忙抱着书谨要跟上去。

“意如，”沈越忽然在后面叫住他，“方便和我谈一下吗？想和你聊点工作上的事情。”

这完全就是借口，李意如本想直接拒绝，许若却回头看着他，沈越这个借口找得真好，让他不得不应下来，不然就显得很奇怪了，他快要吐出口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他弯身放下书谨，温和的笑笑：“姨，你先跟书谨回去吧，我跟沈先生聊会。”

“行。”许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李意如这一顿饭下来状态都很奇怪，让她不得不起疑，本想结束后问一下他的，见此也只能点头，拉着书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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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自如的关上房门，李意如立即警惕的看着他，说：“开着门说不行吗？而且，我们之间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聊的吗？”

“没有，”沈越诚实道，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定定的看着李意如，仿佛含着万分期待，“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李意如忍不住叹气，他发现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明显变多了，他无所畏惧的直视沈越：“谈什么？我们之间不过萍水相逢，有什么好谈的吗？我说过很多遍了，我和你们口中说的那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说到最后，他忍不住加重语气，一字一顿的说给沈越听。

“林懿，你一直很聪明，”沈越神情未变，连失望都没有，他只是用最平常的语气和李意如说，“你的身份是沈陈他们给你办的？这个身份的漏洞太大了，从小到大的履历一片空白，连小学学历都没有，有心之人一查便知，就算你不愿意承认，你说，是李岩他们没注意呢？还是压根没想到你能从火灾里活下来？”

“这又能说明什么？”李意如坐回沙发上，两双长腿交叠在一起，脸上挂着浅浅的不及眼底的笑，冷淡的看着沈越。

沈越垂眸看他：“沈陈的事，于我而言迟早会有这么一遭，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恨我，宁愿和他合作假死也要摆脱我，可你当时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谈谈呢，我......我一直以为我们当时是心意相通的。”

李意如听得几乎要笑出声来，听听，多不要脸的发言，不要脸一向是沈越最擅长的，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不要脸，他有时候真想不通沈越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李意如感觉到十分嘲讽，也确实这么表现出来了。

沈越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这些话很无耻，半饷也没等到李意如的回复，他黯然神伤道：“你还记得......那枚戒指吗？”

“戒指”李意如这才想起这茬，从带过来的礼袋里把沈越送的盒子拿出来给他，“你上次来我这给我的，应该是不小心放进去的吧？现在物归原主了。”

沈越有些错愕的看着李意如，他猛地往前走了两步，直接跪到了李意如跟前，膝盖碰撞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李意如被吓了一跳，alpha情绪激动的拉着他的手去摸自己手上带着的戒指，语言悲伤：“你看，这是你送我的戒指。”

李意如蹙眉不耐烦的看他，他低头看着沈越无名指上带着的戒指，和沈越送他那枚是一个款式的，但他绞尽脑汁都没想起这枚戒指的来历，只道：“我不知道。”

“我不信......”沈越仰头看他，李意如的这个角度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眼眶里要落不落的泪水，沈越的嗓子干得嘶哑，“这是你亲手送我的，我那天本来想着等回家了让你亲手给我带上，你当真这么恨我？所以什么都不愿意承认？”

“哈，”李意如忍不住笑了一声，氛围烘托到这种地步，他忽然就真的觉得无所谓了，他扯着沈越的衣领，话音含笑，“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我不知道，是，我就是恨你，这点我不否认，”他看见沈越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唇角的笑却越来越大，“你知道吗？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

沈越怔怔道：“我......”

“这样吧，”李意如拿过茶几上的水果刀，在沈越面前晃了晃，锋利的刀刃清晰的倒映着两个人的脸，beta淡淡道，“你让我捅五刀，你要是挨过去了，我们之间的仇恨一笔勾销，我也不会再怨你恨你，我们重新开始。”

沈越几乎是立刻答应了：“好。”

李意如冷笑：“你不怕我真杀了你。”

“我甘之如饴。”沈越话音刚落，他就被李意如拖拽到沙发上，他浑身的力气都卸了，随意由beta摆弄，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快要贴在一起，沈越在心里还没来得及高兴，腹部一疼，他缓缓低下头，那把水果刀的刀刃已经完全的刺入了他的身体里。

痛......

沈越茫然的看向李意如，那张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上满是漠然，眼睛里却充满了恨意，一如六年前他易感期强迫林懿那一晚的神情一样，仿佛二人之间的时间从未断层过。

水果刀从他的身体抽离，不过一秒钟的时候又扎了进去，肾上腺素的飙升已经让他感觉不到痛意，李意如的声音此刻就像止痛药一样在耳边响起。

“当时，嗯，你见到书谨的时候是不是真的以为是我生的？”李意如的声音冷淡极了，不带分毫情绪，“其实我当时挺惊讶的，因为我的肚子里真的怀过你的孩子。”

沈越的瞳孔微微扩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李意如看，不敢有片刻的放松，生怕错过什么，第三刀的位置开始往上，疼痛感并不明显，但他已经有些微微的耳鸣了，也多亏他是个alpha，身体素质比常人好上几十倍，这也是他敢答应李意如的原因之一，他赌自己不会死，除非，除非林懿真的舍得捅他的心脏。

“没记错的话，检查出来的时候它才八周这么大，医生说它有90％的可能会是alpha，”李意如低头，他的眼睛笑得弯弯的，也不知道是觉得好笑还是什么，他看着沈越那张略微痛苦的脸上显出几分紧张，他轻松的把刀子抽出来，笑道，“但是我把它打了。”

沈越张张嘴，他想说不可能，但李意如又捅了他一刀，在大腿上，他疼得抽搐了一下，但还是忍住了，眼泪从眼眶滑落，他张张嘴没发出声音，耳边是李意如的声音。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有alpha陪同是做不了人流的，你猜它是怎么流掉的？”李意如轻轻的扭了一下手中的刀柄，成功的看到了沈越隐忍痛苦的表情，他有些得意洋洋的，“我自己从楼上滚下去，把孩子滚掉了，嗯，就在这栋房子的门口。”

鲜血把沈越的下身都浸透了，李意如的手上也全都是血，他把刀子抽了出来，alpha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眼眶猩红的看着他，李意如好暇以整的看着他，等待着沈越的回答。

沈越哆嗦着嘴唇，他尝到了眼泪的味道，咸咸的腥腥的，他再一次感觉到了心如刀割是怎样的滋味，心脏仿佛被细绳绞成了碎肉，太疼了，实在是太疼了，他的视线已经模糊了，他看不清李意如的表篮深情，也分辨不出beta此刻的情绪，应该是恨他的。

怎么会这么疼？到底是哪里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