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工明确,几分钟就利落地忙活完了。韩芒急不可耐,想赶快离开这个绿意盎然且充满尴尬的房间,却看到谢森慢条斯理地坐在会议桌一头,示意他也坐下。

虽然谢森没什么节操,但韩芒还是挺相信这老狐狸其他方面的判断的,现在这样,估计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量。

已经走到门边的韩芒悻悻落锁,坐到他旁边。

“你相信陆灿然以后不会再和其他人搞上吗?”

韩芒没想到谢森一开口就是这种问题,也第一次听他直接叫陆灿然的全名,心里隐隐不安,没去思考这种自己不愿意深究的事情,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影响你的选择,但我不会再在陆灿然身上浪费感情了。”谢森装出一幅沉痛的样子,似乎对陆灿然这次的越轨失望至极。

韩芒心情有点复杂。换作以前,自己乐得谢森主动放弃,但看到他这模样,莫名有些难受,第一反应竟然是劝阻,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故意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那真是多谢您高抬贵手。灿然有我一个就够了,谁稀罕你的感情。”

“他可不止有你一个吧?”谢森看出这人不堪一击的伪装,平淡地讽道,“以前那些数不清的人也都过去了,最后到了确认关系的时候还是没办法在我们俩之间取舍,现在明明说好只有两个人,也已经新开了口子,谁知道日后还有多少人来呢?”

“……”韩芒当然知道这些,但并不想承认,低头咬着嘴唇,没说话。

“当然,你要是愿意次次原谅他,那就是你的事了。”谢森将手指插进韩芒发间,逼他抬起头直视自己,硬要剖开这人的心思摊在明面上,“可你韩芒甘心吗?把陆灿然当神仙一样供着,只任他喜欢谁都好?连我的醋都不知道吃了几回,倒容得下外面不三不四的?”

“是,我是想独占灿然,可我从没指望过他只喜欢我一个人!”韩芒像被光着身子由谢森指点,气得也口不择言,平日里藏着的话全抖搂出来,“除了你,我也不愿意和其他人……”

韩芒霎时间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住嘴,然而谢森哪里会放过他,微怔后,成心直勾勾地看他,那只手也不安分地滑到他脸边上,趁人没恼羞成怒打过来,揉了揉他左颊,调笑道:“怎么,我和别人就不同了?”

“妈的,别明知故问,灿然喜欢你,你当然矜贵些。”韩芒虽说找补得慌乱,但也因谢森笑语吟吟而放松了些,顿了顿,沉声坦言,“我知道要守着个度……反正下不为例,这次应该是因为咱们没多陪灿然,才不小心被姓蒋的趁虚而入,我拿这视频找他去,他也就不敢再使坏了。我相信灿然不会有下次。”

真是好忠犬,还为陆灿然找理由呢。

“按你说的来吧。”谢森不想操之过急,现在韩芒对陆灿然心有芥蒂,他的阶段性目标也就达到了,拿下这小崽子,还得循序渐进。

“那你也会再给灿然个机会吧?”韩芒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谢森看他难得谨小慎微的样儿,被他可怜巴巴的眼神逗乐了,假意思索一番,似是十分纠结地叹了口气,徐徐道:“我再想想吧。”

这就算是松口了。韩芒放下心来,跟着谢森回车上时,脚步也轻快许多。

“上了自家的车就是心情好啊。”谢森斜睨了眼他,感觉这人身后要是能长出尾巴,这会儿估计能摇得上天了。

韩芒没想到他还记着自己同学的一句玩笑,无语地安分下来:“等期末考完,我也跟家里要一辆,谁稀罕。”

“何必这么麻烦。”谢森轻笑道,“我也不适合这种车,你喜欢尽管拿了钥匙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韩芒可不想第一次收他东西就要这么贵重的,虽然心里痒痒,还是梗着脖子拒绝,“我可不敢要。”

“哎,可惜了,既然不想要,以后放车库里积灰也是一样的。”谢森对顺毛自有一套,倒车后拔下钥匙,在韩芒眼前晃了晃,随手丢到一边。

“禁止暴殄天物!”韩芒终究抵不过诱惑,收下了有些烫手的礼物,狐疑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了?”

“非要逼我倒取点报酬?”谢森靠在椅背上,捧了韩芒的脸,作势要吻。

车里本来就空间狭小,自带暧昧气息,韩芒心中一动,自觉无功不受禄,便闭上眼,只等唇落下,奈何左等右等也等不来,悄悄眯开眼,才发现谢森正满面戏谑地瞧着他。

“傻逼!”韩芒骂骂咧咧地甩开门,赌气道,“早知道就该让你快滚,我可受不了跟你个神经病住一起。”

谢森看韩芒一溜烟儿跑远的背影,终于破功,在车上哈哈大笑起来。

【作家想说的话:】

已经被摔了两次门的车:这俩人都有病!谈恋爱不要伤害无辜车辆!

攻一桌下给人撸管,攻二厕所自慰

成功解决完蒋畅元的事,韩芒进入了忙碌的期末周。

白天的复习和通勤也就罢了,真正要费心的是晚上的房事。

谢森处于冷静期,床下还能演演,上了床直接对陆灿然爱答不理,偶尔随便操个两下,韩芒为了打圆场包办了大部分累活,还要被陆灿然娇嗔他不给谢森留机会。

到了下半夜,没发泄出来的谢森又缠着他要,而且大部分时候都应了这人变态的爱好,偏在睡着的陆灿然眼皮子底下偷情,弄得韩芒生理心理都高度紧张。

性欲强也经不起日以继夜地来啊。也得亏韩芒非人的身体素质,换别人,估计几天就能猝死。

不过,要说好处也是有的。自从一次在家里写模拟卷被路过的谢森点拨之后,韩芒解锁了水准不错的无偿辅导老师,能稍微慰藉一下被学习摧残的心。

无论如何,期末考算是圆满结束了,韩芒顺利收获高分,结束了大二课程。在父母安排下,他是应当在暑假就回自家企业做点事的,接到爸妈电话时,也理所应当地以为是回家开这方面的家庭内部会议。

所以沙发上的不速之客着实让他惊了一瞬。

“呀,儿子回来了。”闫韫看到呆愣的韩芒,风风火火地起身揉了揉他的脑袋,拉人坐下,脸上不无自豪,“谢总跟我们夸了你好半天了。”

韩城也欣慰地点了点头。一向不喜欢和圈里人交际的儿子居然开窍了,怎能不泪流满面啊。

“……怎么回事啊?”韩芒看着昨天晚上还屁都没放一个的谢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闫韫性子急些,兴冲冲地替谢森解释:“你这段时间不是经常找谢总讨论问题吗?人家说你悟性高,效率也不错,听说你要实习了,来登门请你去谢氏呢,想亲自培养你。”

话是好话,但韩芒总觉得不对劲。爸妈之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说服他回自家企业实习,怎么谢森来灌几碗迷魂汤,就肯放手送自己去外人那儿了?

“傻小子,就去半年,一来能和谢氏关系拉近,二来嘛,谢总是年轻时候接手的,比我们两个老东西更适合教你。人家做赔本买卖呢,也就是看准你才来,你倒是心思多。”闫韫听他问完,无奈地小声答疑,顺带拿手指点了点韩芒额头。

这能怪我心思多吗?谢森起码有八百个心眼子啊!不防着点儿,你儿子都要屁股开花了。韩芒心里吐槽。

“谢总,也到饭点了,不嫌弃的话,在寒舍一起用点晚饭吧?”韩城早就预备好大厨。

谢森礼貌地答应下来,甚至还帮韩芒拉开椅子。

“哎,韩芒都十九了,谢总是客人,不用照顾他。”闫韫没想到谢森这么放得下架子,有些诧异地看了眼他俩。韩谢两家地位差距不大,不存在什么讨好迁就,就算韩芒年纪小,也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

韩芒还以为母上大人发现了什么端倪,如坐针毡,非常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尬笑:“哈哈,谢……哥,咱俩跟亲兄弟似的,在我家何必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