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微翘,忽然双手负背,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好?了,走快些,也有大半日不见赵嘉宁了,也不知?道那个小东西在做什么,倒真想立刻回府看看。”
永安坐在妆奁前?,呆呆地望着手里的药包,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盯得久了,竟慢慢生出晕眩之感,永安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抬头望向面前?的铜镜,铜镜里的人影变得模糊,竟渐渐浮现出薛钰的一张脸。
他在镜中对他笑?,朝她慢慢地伸出了手。
耳边似乎又响起他磁性而又低沉的嗓音,透着点漫不经心地蛊惑:“公主,想时时都?能看见我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服下此药,得偿所愿、烦恼尽消。”
永安喃喃地道:“得偿所愿、烦恼尽消……”这八个字,实在是太具诱惑了,人这一生,譬如黄粱一梦,真真假假,其实,又何必分得太清呢。
现世中求而不得的东西,若是在幻梦中能够得偿所愿,那便是入了这个梦境又有何妨呢?
永安咽了口口水,看着眼前?那包方寸大小的药粉,譬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伸手颤颤巍巍地打?开了纸包。
纸里包裹着的,是五色药粉,依稀是“青、赤、黄、白、黑”,只是如今都?混在一处,也都?分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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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盯着这奇异的药粉,一时心跳犹如擂鼓,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蘸取了一点粉末,之后缓缓送入口中。
第 32 章
时间像流水一样过去, 不知?不觉,赵嘉宁在侯府待了也有一段时日了。
自从她和薛钰有过肌肤之亲后,她便被要求搬去和薛钰同住, 好方便他兴起时对她为所欲为。
坦白说薛钰对她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几乎算不上有求必应,吃穿用度也不比她从?前在国公?府差, 有什么有趣新鲜的玩意儿, 也会?第一时间拿来逗她开心, 除了时不时在嘴上刻薄她、有时候又要得她太狠之外, 薛钰作为夫君,似乎是无可挑剔的。
对于被抄家的罪臣女眷,她能重新过回养尊处优的生活,又能嫁给地位尊崇的永城侯世子,似乎应该感恩戴德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不过她从?来没有一天,从?内心深处感到真正的快活。
这座侯府内宅,就?像一座精美的牢笼, 将她困在这方寸之间、不得自由。
一旁薛钰从?床上坐起, 自身后将她揽入怀里, 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轻轻摩挲着?她的肩头道:“怎么了,嗯?望着?窗外发什么呆?”
“没什么, ”赵嘉宁很?快便收拾好了情?绪:“只是有些想家人了。”
薛钰唇线擦过她的鬓角,轻轻嗅着?少女身上淡淡的体香, 嗓音有些哑:“不是才?刚带你去见过你哥哥么?”
“嗯,我知?道, 我只是,有些想我父亲了。”倘若他还在的话, 必定不舍他的娇娇落到如?今这般田地他早劝过她,薛钰并非良人,他连让她嫁给他都不情?愿,更不用说看着?她论文他的玩物。
薛钰喉结滚动,静默了一瞬,将她的身子板了过来,轻抚她的脸道:“以后有我护着?你,也是一样的。”
赵嘉宁“嗯”了一声,柔顺地依偎在他怀里。
这段日子的相处,她早已学会?怎么样对他虚以为蛇,讨他欢心。
薛钰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低声道:“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你多?想想我,嗯?”
“世子又在说笑了,”赵嘉宁嗓音轻软,撒娇似得道:“您不是就?在我身边么。”
薛钰笑了下,轻抚她光滑的脊背:“在身边就?不能想么?”他唇边噙着?一丝笑,又将人压回了床榻:“我就?很?想宁宁。”
薛钰慢条斯理?地撩拨着?她,指尖所过之处,带起一片酥麻痒意。
赵嘉宁的目光逐渐变得h散,红润柔软的唇瓣中泄出一丝申y:“想……想我什么?”
“你说呢?”薛钰轻咬了她的唇瓣,轻笑道:“自然,是想和你做这天底下最快乐的事。”
赵嘉宁很?快便又陷入了无边的清淤中,她已经?越来越习惯甚至于沉迷薛钰带给她的极乐,这也让她暂时忘却了所有烦恼与苦闷,只是麻木地放纵自己沉lun。
在yu海中苦苦挣扎时,赵嘉宁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薛钰在她耳边轻声道:“明日带你出去走走,省得在府里闷坏了。”
次日薛钰果然带了赵嘉宁出府散心,两人沿街信步而走,能呼吸到外面天地的新鲜空气,赵嘉宁整个人都快活了不少,脸上扬起鲜活的笑容,衬得一张脸愈发明媚动人。
薛钰在一旁微笑地看着?她,恍惚又看见了记忆中那个肆意张扬、明媚骄纵的国公?府嫡女。
狭路相逢,他往左,她便也往左,他往右,她跟着?往右,总是是非要拦住他的去路。
无路可走,薛钰只能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这才?高兴地笑了。
她对他总是热烈而直白:“薛钰,我心悦你,你为什么,总是不理?人呢。我有哪里不够好么,我人美心善、家世又好,你到底有哪里不满意的?”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似乎是嗤笑了一声:“京中贵女多?自谦慎言,倒是从?没见过似宁大小姐这般骄矜自夸的女子。”
“那有什么,我不过是实?话实?话罢了!”
那日落了雪,女子却是一身红衣,烈焰似火,衬得容色愈发昳丽。
薛钰只是眸色漆黑地看着?她。
一开始是十分的厌烦,后来竟被挑起了三分兴趣鲜有女子能这样百折不挠的,多?的是女子脸皮薄,被拒一回便自觉再无颜面见他,也只有她,不知?羞耻,脸皮厚如?城墙,被拒十次后,第十一次,仍能笑容明媚地再来见他,仿佛无事发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渐渐地,他似乎也习惯这样的骚扰,偶有一次她不来,他竟觉不适,三五日不来,颇觉心烦意乱,直至再次看见她,方觉松了一口气。
却又会?疑心,在不见他的三五日,她究竟去了哪里,又见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