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歆玥也加入战局,“学会了,是不是有点单调?”
“那就加码一下。”
陌生美女勾了勾唇,“骰子要是对子,摇骰子的顺序就倒转,摇到一对一,可以指定一个人喝。”
这么一来游戏的悬念就更大了,也更好玩了。
丁晟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他拿出一个大号的公杯推到中间,“从我开始。”
骰子在掌心晃动了两下,投掷的刹那,夏葵举手,“我也要玩。”
左聿桉抬眸,漫不经心地回她,“你不行。”
“凭什么?”她也好想立刻就醉死过去,断片的那种。
“你酒精过敏。”
夏葵哑口,酒精过敏,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用下巴指了指今晚跟夏葵对话最多的“李汶祈”,“去给姐姐拿一杯牛奶。”
说到“姐姐”两个字时,他优哉游哉地拉了长音,嗓音像在沙粒里滚过一般,颗粒分明。
辛北辰一声“被你喂了狗粮”的低嘘,夏葵的面皮儿轰一声就炸了。
就在她快要社死的瞬间,左聿桉示意游戏开始。
白色的筛子在桌上弹跳,丁晟运气不错,掷了一个“7”出来,他起身到桌上拿起一瓶黑桃A,瓶口对准公杯咚咚咚地倒进去,液体直抵杯口。
第一局就这么刺激,包厢里的人一阵尖叫。
辛北辰把骰子扣在两掌之间,装模作样地念叨了几句,手指一动,骰子弹落到桌面上。
两个一,他可以指定人来喝。
呜呼声四起,辛北辰指指丁晟,“自作孽不可活,这杯你喝。”
丁晟无所谓地耸耸肩,执起酒杯干净利落地灌进喉咙。
他握住她冰凉的手,放了洗澡水,又把浴袍塞进她怀里,温柔低哄,“你需要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
夏葵慢吞吞地脱衣服,像个关节凝滞的木偶,左聿桉背过身子,就这么耐心地等着。
正因为自己也曾经经历过亲人带来的伤害,所以没有人比他更懂她的感受了。
皮肤裸露在空气中,夏葵打了一个寒战,她抖开浴袍顺从地去了卫生间,再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浴后的红晕,可整个还是如同一朵枯萎的玫瑰,没有一丝生气。
左聿桉帮她把头发吹干,拉上薄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有事随时喊我,我就在隔壁。”
夏葵仍然不言不语。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把床头灯调暗,起身。
手腕突然被人用力地抓住,她嗓音起颤地问他,“左聿桉,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左聿桉重新坐回床边,用拇指揩掉她眼角的水迹,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觉得呢,什么是爱?”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但他能听出里面的尖锐。
昏昧的灯光下,两道影子叠在一起,一个静默,一个执拗。
夏葵像一个稚气的孩子,倔强地想要知道答案,她的脑子很混乱很混乱,各种复杂的情绪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他慢慢屈下膝盖,把她的额头抵向自己,“我不知道别人的爱是什么,但我的爱就是你,你在它就在。”
这是第一次,有人亲口说爱她。
夏葵突然抱住他,呜呜呜地哭出声来,左聿桉胸口一阵绞痛,也紧紧地抱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垂眸看身前的男人,他单膝跪在地上,侧脸浸在光影里,衬衫上带着泪迹,手背上是她指甲的抓痕,突然心里很酸。
左聿桉还维持着那个疲累的姿势,大掌在她后背上轻抚,“好点了吗?”
“我不会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想说我也愿意听,但是只一点你要记住,万事都有我。”
夏葵的眼眶又开始泛滥,她直起身子,肩头一凉,薄被在两人之间滑落。
视线下意识下移,左聿桉的呼吸瞬间就紊乱了,他像个坐怀不乱的绅士,抓起被子覆上去,可怀里的小女人一点都不配合,就这么不着寸缕地往他怀里钻。
她的眼泪还在掉,鼻音很重地说着乱七八糟的话,“你不是很爱我吗?”
柔弱无骨的双手攀上他的后颈,不得章法地吻上去,她仰着脖颈,胸前雪肤白得晃眼,沾着薄薄的细汗,和他的肤色对比明显。
夏葵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大胆,柔嫩的红唇四处点火,从薄唇挪到耳际,从喉结辗转到脖颈,好像让他失控就能证明什么。
夜色里,她的神色偏执又脆弱。
左聿桉不知道她要闹到什么程度,他的呼吸重到不行,嗓音里裹着一层沙哑,“你现在不清醒,我不想让你以后后悔。”
“你不想要我吗?”她仰视线,眉眼里都是茫然失措。被子随着动作继续往下滑,缀着的粉果若隐若现。
最后一个字的音节还没发完,背就被按过去,左聿桉强劲有力的大手猛地扣住她的后脑,沁凉的薄唇贴上纤细的脖颈,牙关朝着动脉跳动的位置啮咬下去,夏葵因为轻微的刺痛惊呼了一声。
骤然停顿的吻,喘息声在安静的空气里被放得很大。衣摆已经无法归位,她的手胡乱地摸上去。
左聿桉眼里的火苗来回跳动了几秒,他钳住她的下巴,目光凝着她,“宝贝我提醒你,一旦发生关系,我就是咬死不撒手那种。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要是真想好了,我们就继续。”
人在失衡的状态下,难免想用一种情感去填补另一种。夏葵这么多年来一直对雕刻自己的时光万分感激,以为自己已经实现了自我救赎,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就被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