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顾令舒的脸色瞬间惨白。
「还有这个。」许亦乘拽着她的头发拖到病床前,强迫她看我右手腕斑驳的伤痕,「威亚事故?嗯?明明是你买通场务自己割断了钢丝!」
他猛地将顾令舒甩在地上,「别以为你做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顾令舒浑身发抖:「不是的...亦乘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怎么在生日宴上骗她?」许亦乘掏出手机,按下播放键。
顾令舒的声音清晰传出:「王总,苏萝依就在208房间,您尽管享用,记得拍视频...」
她瞬间瘫软在地,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随后拽住许亦乘的衣角,哭着说「亦乘,不是这样的......」
许亦乘一脚踹开她,眼神冷得像在看一堆垃圾。
「现在,你欠萝依的,该还回来了。」
他按下内线电话,「把顾令舒送去缅北的'金色剧院',告诉张老板,这是我特意给他挑的'台柱子'。」
顾令舒发出凄厉的尖叫:「不!那里是」
「是什么?」许亦乘蹲下身,看似温柔地替她整理凌乱的衣领,声音却冷得刺骨,「那不是你最喜欢安排别人的地方吗?」他拍了拍她惨白的脸,「放心,以你的'演技',一定能红遍整个东南亚。」
两个保镖无声地出现,架起瘫软的顾令舒往外拖。
她疯狂挣扎着,嘴里嚷嚷着对我的诅咒:「许亦乘!你会后悔的!那个贱人永远都不会醒来了!她」
顾令舒的尖叫声像指甲刮过玻璃,她疯狂踢打着保镖,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成一片。
「许亦乘!你以为这样她就会原谅你吗?」她的口红蹭花了,像血一样糊在嘴角,「那个贱人早就恨透你了!她巴不得永远睡下去,再也不用看见你这张恶心的脸!」
许亦乘的背影猛地僵住。
「你闭嘴」他突然转身,一把掐住顾令舒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可他的声音却在发抖:「她...她会醒的...」
顾令舒被掐得脸色发紫,却还在笑:「你...你怕了?」她艰难地挤出声音,「怕她...真的变成植物人...怕你这辈子...都没机会说...对不起...」
「砰!」
许亦乘一拳砸在她耳侧的墙上,鲜血顿时从指关节渗出。
他松开手,看着顾令舒像烂泥一样滑落在地,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带她走。」
保镖拖走顾令舒时,她还在歇斯底里地大笑:「许亦乘!你会和我一样下地狱的!你这样的人,不配被原谅!!」
12
门关上的瞬间,许亦乘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跪倒在地。
他盯着自己沾血的手,突然想起三年前。
苏萝依第一次被他骂哭时,也是这样蜷缩在墙角发抖。
那时候他多想抱抱她啊。
可他不能。
每次伤害她,都像拿刀往自己心口捅。
他以为折磨苏萝依能减轻对姐姐的愧疚,却不知道这份扭曲的爱,早就把两个人都伤得遍体鳞伤。
「萝依...」
许亦乘跌跌撞撞地冲回病床前,颤抖着握住苏萝依苍白的手。
「萝依...我帮你报仇了...」他的眼泪砸在我平静的面容上,「你...能不能奖励我一下...就...就睁开眼睛看看我...」
监护仪上的曲线平稳得刺眼,苏萝依安静地躺着,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像是随时会醒来对他笑。
「我错了...」他把脸埋进她掌心,滚烫的泪水浸透纱布,「等你醒了,我带你去看海...你不是一直想在海边跳舞吗?我给你建最漂亮的舞台...」
窗外的梧桐叶飘落,一片枯叶粘在玻璃上。
像极了苏萝依最后一次跳舞时,从她伤口飞溅出的血滴。
许亦乘突然想起什么,慌乱地掏出手机:
「李导,取消顾令舒所有戏约。」
「张院长,之前说的舞蹈学院赞助,明天就签合同。」
「对...用萝依的名字命名。」
他一条条交代着,仿佛这样就能填补这些年所有的亏欠。
最后他打开相册,指尖轻抚过苏萝依十八岁时的照片。
她穿着蓝色舞裙,在阳光下旋转,笑得那么干净。
「快点醒过来...」许亦乘俯身,珍重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次换我追你,十年,二十年...一辈子都行。」许亦乘的眼泪还悬在下颌上。
突然,他感觉到掌心里的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
「萝依?」他的呼吸瞬间凝滞,连心跳都仿佛停止,「你...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的睫毛像蝴蝶振翅般轻轻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