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四哥儿还不知道?如今府里都传遍了!”嬷嬷说,“徐氏那里派人来回话,老太夫人已经应下来了。四哥儿今后,就是徐氏的少君了。”
听到这些话后,我怔了好半晌。
沈府上下却因着此事大为欢喜,听说老太夫人还早早去了宗庙里上香还愿,府里的下人突然都对我恭敬了许多。
他们个个欢天喜地,只有我宛若身在梦中,心中百味杂成,却独独没有欢喜的感觉。
正出神的时候,姑姑的声音却从后头传来:“四哥儿如今熬出头来了,可别忘记姑姑的好。”
我一回头,就见姑姑袅娜多姿地走过来。我曾经听沈府里的下人说过闲话,姑姑本是老太夫人娘家的孤女,她自诩有殊色,又工于心计,不甘嫁给凡夫俗子,就来投奔老太夫人,间中和我一位叔伯有了私情,无奈出身低微,老太夫人不肯松口,她便只能等。这一等,就等到韶华渐逝,而郎君早已妻妾成双,儿女成群。
姑姑素来看谁都不顺眼,更见不得旁人有一分好。她摇着扇子,媚懒地道:“四哥儿该是,还不知道罢?”后续.群2③苓六久2。③.久六:
我低头,乖巧老实道:“还请姑姑提点。”
姑姑笑了一笑:“徐氏除了两个楔庶之外,正房尚有一嫡子。”
此事我也清楚。
徐尚书虽是楔,却不娶尻,而是纳了几个豪门贵女。正房虞氏为骠骑将军独女,生有常人一子,这么多年来再无所出。两个贵妾,一为已故内阁大臣谢首辅次女,另一个是敬国公府庶出的郡主,这两人都生下庶楔,正是徐氏的两位少爷。
姑姑走到我眼前,将我下颌轻轻挑起。我咽了一咽,只听她说:“这门亲事,徐氏同意了不假,可是,也多了个条件。”
“除两位庶公子之外,正房所出嫡长子,亦要同享尻妻。”
(七)-(九)
三喜(七)
這門親事定下來了之後,按俗常六禮,前頭已有納采、問名、納吉,之後便是納征、請期,再來就是結親了。
徐氏送來的彩禮極厚,連前堂都放不下,還要堆到院子裏來,直教嬤嬤看了笑顏逐開:“四哥兒,您看壹看,徐氏這麽有心,您嫁過去肯定有好日子過,還愁什麽呢。”
“趙嬤嬤,這倒也未必。”姑姑冷眼瞧著,仰了仰脖子悠悠走過來道,“楔尻嫁娶,天經地義,這徐氏也是頗有手段,想著將人物盡其用。壹點也不浪費了。”她瞥了瞥我,紅唇壹勾,“也是,反正都是壹家兄弟,睡哪張床都壹樣。”
“這、姑姑……”趙嬤嬤猶豫地看看她。
其實,姑姑说的话雖不中聽,卻都是事實。
自古楔尻相合,從來無常人什麽事。可壹些世家裏頭,也有身為常人而與楔共妻的先例在。畢竟尻與常人結合,亦可孕子,生下的子嗣也多為楔尻,這樣做,自然是為了族中興旺。壹般嫁進這種人家的尻,身份都不太高,兩家門第相差極遠。徐家提出這樣的要求,多多少少是掃了沈氏的顏面,可老太夫人終究也不得不應。
說到底,只不過是兩相較勁,誰也不想吃虧罷了。
“姑姑若是無事,晚輩想四處走走。”姑姑聽了後擺擺手,讓嬤嬤在我後頭跟著。
這陣子,沈府上下對我頗是恭敬,我的日子也不像之前那樣拘束,雖走不出大門,這院子無論哪處我都去得。我看看眼前的玉砌樓閣,不由想起初次來的那壹天,這不過才兩月,竟恍若是上輩子的事情壹樣。
我在府中亂走,不知不覺就來到前院,嘈雜聲吸引了我過去,還是趙嬤嬤拉住我:“那頭人多,四哥兒別過去了。”
我這才想起,我身為尻,又已有婚約在身,自然不能隨便見人。我到底做了十幾年的尋常男子,如今這樣的日子,真是如何都習慣不來。我身邊都是眼線,壹旦出錯,稟告給了姑姑還是誰,我自是少不了苦頭吃,只得乖乖跟嬤嬤回去。可在我轉身之前,聽到了那熟悉的聲線。
“這些都放在那,仔細些。”陸管事正指揮徐府的下人把壹箱箱禮箱搬進來,他今日又穿回那日同樣的黃衫,今天熱得很,他旁邊的下人都卷起袖子褲腿,他只出了些汗,仍是壹副俊雅清朗的模樣。
按說,我本該掉頭離去,可這時候,我雙腳似長了根壹樣,挪也挪不動。他本是看著別處,不知為何,竟望了過來。見到我時,他好似微微怔住,只是粉飾得極快,隨即朝我微微壹頷首,馬上就有其他管事來問他些事兒,嬤嬤也在我後頭催了第二聲。我離去時,又回頭看了壹眼。他雖沒再看過來,不知為什麽,我心裏竟覺得,只這樣子,也是好的。
月上枝頭。
我又翻了個身,蟬鳴陣陣,被褥已經被我踢到床尾處。到後來,我用力壹個翻身,臉朝著外頭,胸口微喘。月色從外頭探進,在地上形成長長的壹道光。我渾身滾燙,咬著唇,將手往下,探進褲子裏。
這些時日,我身子受了姑姑調教,早是今非昔比。我雙膝屈曲至胸前,壹手夾在兩腿之間,胯下壹碰就濕了壹手。我咬緊牙根,往裏處摸了壹摸,這才找到了那連著假根末端的紅繩兒。如今,姑姑許多課都免了我的,就這壹個,我躲也躲不掉。
“唔……”我咬住褥子,勉強將那繩兒拉出壹點,握住了柄子,便又推了進去。這般來來回回,下腹越來越熱,裏頭卻越捅越癢,可不弄卻又不行。試了幾次後,我嫌不夠快活,便爬了起來,跪在床上,壹只手握著那淫具,另壹只手撐在壹邊,身子微微拱起,就這樣咬著牙自淫了起來。
“唔……啊嗯……”我不敢太大聲,免得把嬤嬤給吵醒來。弄不過小半時辰,我便大汗淋漓,壹綹綹發梢黏在臉上,可我卻停不下手來,只管將那淫具越捅越深,後穴泌出的淫水淋了滿手,身前那陽物亦硬去了,將半濕的褲子支起壹個蓬來,“嗯……啊!”我突然將那陽具拔出,忙亂地褪了衣褲,瘋了也似的,便把手指往那裏插進去,“啊、啊……”手指在緊穴裏不住用力地按著肏著,又教我想起那壹日,那縈繞鼻間的墨香……
再清醒過來時,我便發現,自己被綁在床上。
“醒了、醒了。”我聽見嬤嬤們的聲音,說是叫下人去告訴主子,然後把我扶起來,隨後便有壹股腥味撲鼻而來。我別了別臉,嬤嬤卻捏著我的臉:“使不得啊,四哥兒,乖乖把這湯喝了,潮期才好過下去,不然人都要被折磨得脫形嘍。”
喝了以後,許是肚子裏墊了東西,果真是好受了壹些。我又躺回床上,累極地閉上眼,期間似乎來了幾個人,有姑姑、也有老太夫人。
“本來,是想等到萬壽節後,可如今看來,是不能再拖了。”
“按徐家的意思,當然是越早越好。四哥兒這年歲雖然也夠了,只是三個人……總歸還是折騰壹點。”
“老太夫人寬心,四哥兒他日後,定會惦念您的好的……”
夜裏,我又受了壹通折磨。熬過之後,我雖是覺得極其疲憊,卻怎麽也睡不了。
尻的潮期是四十五日壹回,短的話壹月也得有壹次。這時候,對尻而言,也是最難過的時候。這便是為何,尻多在十幾歲成婚,否則這個樣子,日子怎生過得了。我不由想道,五妹是否也是這樣?她那時候……也會像這樣子,如饑似渴麽?
胡思亂想到後來,我又想起離開家前的那壹夜,姨娘對我說過的話。她要我來到京中,永遠再也別回去,哪怕是為奴、為婢。
興許,她自己也不會想到,居然會壹語成讖罷。
我成親的日子便定下來了,七月初八,正是宜嫁宜娶的黃道吉日。
這出嫁的日子定得極近,沈府上下每個人都匆匆忙忙的樣子,如此壹看,倒是我最清閑。成親之前,老太夫人喚我過去見她。
堂內幽幽暗暗,老太夫人坐於上位,紋絲不動時仿佛要和這背後的景色融在壹起。我對她,素是懼意多余敬意,她想也是知道的,故也不費心裝出親厚的樣子,只道:“老身今日叫妳過來,是要同妳說說妳將來那三位夫君。”
徐家那三子,這些時日,天天有人在我耳邊念刀。
“徐氏嫡長子徐長風,銃光十九年生,今年正好三十。太初八年的壹甲進士,後來卻不像徐家其他子弟壹樣步入官場,反是到江北大營,就是他外祖父的麾下練兵。寧武二年平寇立功,今為禦林軍左統領,北衙門十六衛第壹指揮使。
庶楔次子,名徐燕卿。年二十三,為貴妾謝氏所出,今戶部尚書謝大人正是他親舅舅,寧武六年殿試點中探花,也算是年少有為,來日亦最有可能繼承徐氏。
幺子徐棲鶴,與妳年歲近壹些,剛滿十七,未曾考取功名。其母為敬國公府華陽郡主,當年因仰慕徐尚書的風采而執意下嫁,同謝氏壹樣為徐府貴妾。這幺子打娘胎便多病,身子較為孱弱,故在家中也極其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