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趴臥在床上,久久順不過氣來。他在我身上,並未起身。紅燭垂淚,我臉上淚跡未幹,那壹刻,我心中極是空落,腦中卻是空白壹片。
歇了片刻,我便察覺那身體裏的物件又熱硬了。他將我腰下托起,只在我耳邊說聲:“再來。”
他壹夜裏,寡言少語,所说的话,皆是命令為多。他為讓我翻過身,也不許我看他的臉,下頜抵著我的肩,雙手抱著我的下腹,從側又壹次徐徐挺了進來。我被他整人攬在懷裏,背貼著胸膛,他心跳極是穩健,像是從頭到尾,慌的也只有我壹人。
這壹回,疼倒是不這麽疼了,可還是很熱,他那個壹物,如鐵杵壹樣,壹進便要進到最深。他今已知道我的結位在何處,便只管往那處操幹。我抿緊雙唇,嘴裏滿是腥甜的味道,他想是急於完事,便將我雙腿用力並攏,這樣我那內壁就收得死緊,他便緩緩地插著,壹下壹下捅開我的結。
如此折磨,直到夜半,這壹回他捅的結實,每壹下都不離我的產道,泄身時也將精水都射了進去,直讓我顫顫不已,眼淚硬生生墜落幾顆。
後來,他便從我體裏抽身,掀開紅幔,徑自走了出去。
(十)-(十二)
三喜(十)
我在那張床上躺了壹陣子,下人便進來了。有人輕輕地掀開床幔,可我不想動,也不知道他是誰,只聽到壹聲:“得罪。”
沒等我擡起眼,來人就將我連人帶著褥子壹起包住,將我從那張紅艷的喜床上抱了起來。
他將我帶到隔間的廂房裏頭,那裏有燒好的熱水,裝滿浴桶。
“碧玉,碧落,妳二人留下。其他人出去罷。”
他這才把被子打開,將我從裏頭撈出,這時候,我兩眼方緩緩睜開。我看見了他,他身上的衣服未換,還是和晨時去接我的時候壹樣。那雙溫潤的眼,想也是無處躲避,便望著我,道:“小人……奉命,為少君沐浴凈身。”
我就這麽看著他說話的模樣,聽著他的聲音。久久,才像是回過神壹樣,輕輕地點了點腦袋。
他先試過水溫,才將我放進水裏。熱水裏撒著花瓣,香氣沁人心脾,我身子壹碰水,筋骨未松,反倒先覺出壹絲絲的痛楚。只看我那狼狽的身體,青痕遍布,腿間更是壹塌糊塗,除去滿是歡愛的痕跡,還有已經幹涸的血漬。
陸管事並未將我交給下人,而是親自為我擦身梳洗。我動也不動,只兩眼空茫地看著水裏的倒影,他亦不出聲。我感覺到,他的那雙手輕輕擦過我的脊背,動作極是輕柔,便是在沈府的時候,那些下人也不曾對我如此盡心。那壹雙手,由我的頸項、雙肩、背部,壹直慢慢地,擦到下頭……
碰到我的股間時,我猛地壹震,他卻先安撫地扣住我的肩:“別怕。”他吸著氣,聲音裏頭好似有幾分不忍,“只是清洗,不疼的。”
他的話,讓我漸漸松懈下來。可是,我的心裏頭,卻慢慢地溢出難以言明的情緒。是苦的,也是甜的。
他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我的下身,那些動作,皆不帶半點欲念,來到溝壑之間時,我雙腿不禁收緊,腳趾蜷曲,兩唇微顫,雙手不自覺地用力抓住他的手臂。
直到他抽出手指,我聽他啞聲道:“裏頭並未傷到,大少爺……還是有分寸的。”
我輕喘著氣,也不知該應什麽,無論身心都是極累,只能又將腦袋輕輕地點了壹點。他不動作,也不言語,過了須臾,就直接將濕淋淋的我從水裏抱出來。
後來,他便親自為我上藥,收拾妥帖了,才將我抱回床上。
“少君請早些歇息。”他微微躬身,“明日壹早,還要見夫人。”
陸管事出去前,留下了兩個侍女,正是那對叫碧玉和碧落的下人。
屋子裏頭燒著清雅的熏香,我也周身潔凈,這張床上也見不到先前的壹絲狼藉,仿佛從未有人來過,仿佛從頭到尾都只有我壹個人。
碧玉為我放下床幔,我翻了壹翻身子,瞧見紅燭已經燒盡,今夜的苦,該是到頭了罷。
次日,我到了辰時方醒。
我嫁來徐府,只帶了壹兩個伺候的嬤嬤,我也同她們不甚親近。碧玉伺候我洗漱,為我梳發時說:“少君這頭發長得可真好,又黑又滑的,配這只簪子再好不過。”碧玉從伺候我起身,便不斷同我說話,碧落則是安靜沈穩壹些,她走進來,見了那支簪子道:“顏色艷壹點,襯得出氣色,可壹會兒要見夫人,奴婢看還是素雅壹點好。”
她二人妳壹言我壹句,後來都看看我,我不由莞了莞爾,說:“妳們拿主意就行。”
最後,我換上件月牙素袍,綰發束冠,看起來莊重素靜。我走出去時,就見到了那壹個站在堂中的男人。他身著禦林軍的戎裝,瞧起來更是挺拔莊嚴,鷹眸瞥來時,直教我驀然想起昨夜裏的種種,頸後像是又有熱氣拂來,不禁垂下眼目,不敢再看他。
“好了的話,就走罷。”話音壹落,他就轉過身,邁步而出。
徐府比起沈家,卻又是另壹片天地,那些假山園林不說教人眼花繚亂,眼前的樓臺玉柱,雕欄玉砌,可稱得上是別有洞天,非沈氏之流所能及。
我跟著徐長風,他走得不徐不疾,我昨日剛侍夜,今晨起時也覺得有些吃力,如今走了幾步,就覺兩腿微微打顫,額上也出了薄汗。可我到底是個男子,自然說不出要他等我的話,再者,他不管是有意無意,總和我隔開不到五步遠。
到了另壹處院子,徐長風進門之前停了下來。我也正過來,和他壹起止步。他回過身看了看我,伸出手來。
我望著他的手掌片刻,也會意過來,略帶遲疑地將手擡起,那寬厚手掌便將我的手心握住。
他說了壹聲:“進去罷。”
我和徐長風壹起跨進門去,就見到了座上那壹個雍容婦人。她梳著誥命夫人的發髻,衣著卻極是素雅,不見過多金飾。她面上微微含笑,眉目瞧來卻威嚴精神得緊,像是什麽也逃不過她的法眼。我這才想起這位徐夫人虞氏出身將門,徐長風那雙眼,正是同虞氏如出壹轍。
“母親。”徐長風喚她壹聲,我亦跟著他,輕輕叫了壹聲:“娘。”
虞氏頷首,下人便拿來杯子,我跪下敬茶,這些我未嫁前就練過幾次,如今做起來自是滴水不漏。虞氏喝了我的茶,便叫我二人坐下。
“到底是沈氏的公子,確實秀雅細致。”虞氏打量著我,像是越看越為滿意,“長風是個粗人,日後若有什麽地方不好,妳可就要多多擔待了。”
徐長風雖是武將出身,卻也是科舉正途的壹甲進士,虞氏此話是自謙太過,將我折煞,我也只能暗暗看看旁邊的男人。
他從進來之後,除了那聲母親之外,便沈靜似古潭,眼裏仿若誰的影子也留不住。
虞氏是個爽朗婦人,同我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命人從庫房裏取了壹個玉佩贈我:“我這兒皆是女人家的物什,這塊玉佩是長風的外公給我,當年據說本是想留給兒子的。如今,便給妳罷。”欺依=灵[午爸爸*午"九=灵H资源{
那玉佩我看了,極是貴重,並不敢收。
虞氏卻緩緩道:“有何受不起,待妳日後生下楔子,便可將這玉佩傳下去,不也壹樣。”
此話甫出口,徐長風便出了聲:“母親,北衙門尚有公事,兒子不得不先行告退了。”然後他看著我,道,“妳就留下來,陪母親多說些話罷。”
說罷,徐長風就從座上起來,披風拂過,我就望著他的背影,長揚而去。
我回頭,就見虞氏臉上笑靨收起,面子十分掛不住的樣子。虞氏到底是徐氏主母,什麽樣的場面不曾見過。她隨即慍色壹收,又是我初見壹副端莊威嚴的樣子:“長風既然走了,有些話,他不在這兒聽著也好。”
“娘……但說無妨。”我精神壹振,忙說道。
她朝我瞅來,道:“妳叫了我壹聲娘,我便把妳當成兒子。可惜,妳不只長風壹個丈夫,也不只我壹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