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子觉把栾子书送去了屋内,让他别出来,拉着孟今今去了厨房。

栾子觉年纪不大,气势很足,双臂环胸地坐在凳子上。

孟今今有种见家长的局促感,扯了扯裙摆捋平,把双手规矩地叠在膝上。

栾子觉眼底晦涩,但转瞬即逝,他皱起眉,带着极力压制却又外泄的怒意讽道:“你动作倒是快,连魏致都收了,过几天是不是能收到你们的帖子?”

她没有反驳,微微蹙眉有些发愁,他之前跟她说的那些话,她知道他是同意才会说的,可多加了一个魏致,栾子觉爱护他哥哥,难免他接受不了,解释了句,“我和魏致有些不一样,我们是有了肌肤之亲,只是他没想嫁给我。”

栾子书怒意顿增,“你强迫的他?!”

“当然不是!”孟今今一脸受惊,“我是这样的人吗?!”以前也是,在他眼里她怎么这么饥渴?!

其中的缘故她就没解释什么,发生就是发生了,是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而且也不好和他说。

栾子觉想想也是,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但我会好好待书生的。”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干巴巴的,毫无说服力,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给他的东西了。

栾子觉默了默,他知道孟今今待他哥好,但他哥不懂算计,魏致又曾在国公府待过,什么勾心斗角没见过,所以他不能让孟今今轻而易举地娶了他哥,以后会为了魏致而委屈了他哥,最重要的是他不想他哥嫁得太委屈。

“你娶了我哥难道还让他住在自己家里吗?还是和你睡一间屋?那魏致要找你呢?你想让我哥回来睡吗?”

孟今今听完后反倒松了口气,本来她觉得魏致是不会来找她的,但今早之后她也想到了这点,但怕栾子书想多,栾子觉认为她故意推迟,所以准备来好好和他们说一说这件事情,“你不介意我晚些娶你哥吗?”

兰笙裙7274741仨1“我想我哥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你家有正夫,身背欠款,娶了我哥还让他住在自己家里,你让别人怎么说他。”

孟今今无法反驳,悻悻垂下脑袋,她真的是要什么没什么,在她原来的计划里,成亲这事本来是排到最后的,来得实在太突然。

“我哥既然愿意,我就不会阻止,但我想他风风光光出嫁,嫁了人后能比现在过得好。我对你的要求只有这个。”

孟今今郑重地点头,“我知道。你哥哥也同意了吗?”

栾子觉滞了滞,他还没问,他看向门外说道:“我哥同意了。”

栾子书挺惯着栾子觉,她知道,所以也没什么疑虑,走得时候她想和书生打声招呼,但栾子觉扯着她的后领往外拉,到了门口才松开,哼了声,“你别生出甩了我哥的念头。”

孟今今理着衣领,揉了揉脖子,埋怨地瞅他一眼,“我们书生这么好,谁舍得。”

孟今今离开栾家后,把做好的胸罩拿去给邻里试穿,除了不适应,觉得有些勒,但一个个还是极喜欢胸罩穿在身上的样子,喜欢半个浑圆露在外头的香艳,更别说穿上衣裙时,胸都挺了。

孟今今喝着水,看这几个姐姐,虽是第一次接触这东西,但没有半点羞涩,穿着胸罩搔首弄姿,那两团白花花的肉晃来晃去,鼻血都差些流出来。

孟今今从巷尾推销到巷头,做得几十个胸罩一下就卖完了,几个花样不受欢迎的她也半送半卖解决了。

孟今今拿着钱袋,满足极了,看她们喜欢,孟今今也有了信心,摩拳擦掌准备开内衣铺子。

经过栾家门前,她下意识等待那门会打开,果不其然,开了。

她粲然一笑,笑嘻嘻地走到书生面前告状:“小觉刚才不让我找你就让我走了。”

栾子书微微勾唇,温声说道,“我帮你教训他。”

孟今今看了眼他身后,又看了看四周,把他往里推了些,孟今今把魏致的事情也和他说了下,握起他的手说:“是我没考虑周全,我一定好好赚钱,尽快把你娶回家。”

栾子书想说他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但小觉是为他着想,见孟今今也这么说了,他点了点头,羞涩地反握她的手,他对现在就已经很满足了。

孟今今进院门的时候,魏致刚好走了出来,她见他提着药箱知道他要出去问诊,拿过他的药箱,他按住了她的手,顿了顿,又让她拿去了。

路上他一言不发,孟今今走在他身边,觑着他的俊容说:“早上的时候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真的。”

魏致目视前方,过了会儿才开口缓声问:“你为什么还要再和我解释。”

孟今今理所当然回,“因为你误会了,我自然要解释清楚呀。”

魏致神色有些失望,孟今今傻愣愣的,她说错什么了吗?

他淡淡回道:“我没有误会,也不需要你的解释,有劳你挂心了。”

直到家中,他一直木着张脸,都没有再开过口。

接连几天,他都是这副模样,每当孟今今觉得这事翻篇,没什么了的时候,她又会在不经意间看到他望来的眼神,怅然怨艾。

#还有一更23点30左右更!

第0042章三十九(二更)

距离上回女子找她,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日。

女子今日面带黑纱帷帽,在寻常酒楼的雅间,例行的问话结束后,女子交代道:“六日后是宋云期其父的忌辰,那一日他定会外出,你要和他们一同前去。”

想到昨夜,女子看她的眼神有一瞬的怜悯。

那时二皇子纤瘦的白指握着把剪子,一盆养得艳丽动人的牡丹花被剪得只剩树枝残叶,盛开的牡丹落满了白得几近透明的脚边,嫩绿的叶子一同飘下,飘落在他的脚背,偏残花之人全神贯注,无觉不妥,似乎觉得这般甚美,嘴角还勾着抹笑。

她不解殿下为何要她大费周章亲自来见她,明明随便指派个人来见便是。

看出了她的疑惑,二皇子尾音微扬,好心情地问:“凡七,想问什么?”

凡七不敢置疑,“回殿下,属下并无……”

她话没说完,二皇子手里的剪子脱手而出,他一眼未看凡七,只是随意将剪子一扔。

凡七不敢躲,闭着眼,幸而剪子险险擦过她的面容,割出了一道血痕。

他叹了声,柔柔的语调却有些渗人,“你在我身边一年了,早该知道我不喜欢有人隐瞒。”

凡七没去管脸上流出的鲜血,把剪子拿起,起身走到二皇子身边,将剪子双手奉上,“属下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