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好像也不算很严重吧,沈浮汐记得自己邻桌的同学四五百度,平时不戴眼镜也照样健步如飞。

可他也没甩开郑临渊的手。

雨势在变大,一颗一颗地砸落在肩头,雨声里什么也听不清,只能听见身旁同样奔跑着的少年的呼吸声。雨水清凉,相握的掌心却滚烫,两人不经意地握得更紧,试图不让雨滴渗透进掌心,护住那片唯一的干燥与温暖。

沈浮汐站在湿黏的沙滩上,看着暴雨像天上奔流而来的江水,灌注进汪洋大海中。海天交接之处在打闪,将黯淡无光的天色撕裂开来,露出一道灼眼的白线,如同旅客按下的相机闪光灯。

他回头,桐花湾在雨里变得朦胧起来,望向对方的脸也觉得一片模糊。

随后又鬼使神差地,忽然抱住了郑临渊的颈间。

对方的下巴压在肩上,郑临渊愣了一瞬,嘴角却不自觉地弯了弯:“这么肉麻?”

听了对方的话,沈浮汐打算松手,却被郑临渊立刻按住了手臂,然后感受着对方的指尖前移,顺着胳膊一路向下,最后停在了腰间。

“别,”郑临渊双手扣紧,揽住了对方的后腰,嘴角贴着对方的耳朵,声音也温柔,“再抱一下。”

这样就对了。湿凉的雨幕中,只有身体完全贴着身体的拥抱才能驱散凉意,体温在彼此交融。

这种氛围下,郑临渊认为自己该说些什么,但理智稍微回来一些之后,又觉得沈浮汐应该不会爱听那种话,嫌矫情。

他也一样,有些话说不说都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必要,只要双方心知肚明就行了。

无所谓,就像他们现在这样也很好。

趁着雨水不断地落在身上,郑临渊侧了侧头,极轻地亲了亲对方的耳尖。

就当是雨水,沈浮汐不会发现的。

可他们也没意识到,自己其实总在蠢蠢欲动地想要向对方靠近,像是出于生理本能一样。

耳畔的吻落下时,沈浮汐也忽地睁大了眼,只觉右耳的热意越发明显,那是不同于清凉雨水的温度。

对方的手忽然又落在了自己的发间,像是表达亲昵,又像是在给沈浮汐挡雨。

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完完全全地抱在一起过,但是这种感觉好像也不比接吻或者做爱要差。沈浮汐思绪渐远。

他久久地望着潮水涨灌的海面,隐隐嗅到两人身上仍然留有的艾叶香。

雨水落在沙滩上时,如同沥青般凝固成干硬的圆点,一滴一滴地逐渐蚕食尽整个海滩。桐花湾由银白转为深棕,海与岸的界线越发明显。

夏天的雨来势汹汹,阵仗猛烈,但都是阵雨,不会连绵阴郁地下个几天几夜、没完没了。等到阳光拨开积雨云,缥缈的雨雾就弥散开来,逐渐平静的海面再次沐浴在柔和的浅金色光线之下。

不再有雨幕的遮掩,浪涛声也在变小,芜杂的心绪随之被收回。沈浮汐没再靠近郑临渊,哪怕两个人并肩坐在海滩上,分明能感受到身侧之人身上的热气,却也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极微的距离。

有时候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但又像是一场较量,像是无言而隐秘地分析着究竟谁会更当真。

却又不可否认彼此对自己的吸引力。

“还不回去?”最终是郑临渊先开了口。

好奇怪,原来摘下眼镜看沈浮汐,对方的脸会变得模糊,更无法分辨出对方眼中的情绪。

早知道他就该把眼镜揣在兜里,而不是放在沈浮汐家的桌面上。

于是他又趁着这个理由,再次往沈浮汐面前凑了凑。

说话也需要看表情吗?沈浮汐有些好笑,将他推远了些,随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不置一词。

郑临渊的衣服被雨水彻底浇透,湿哒哒地紧粘在身上,白衬衫勾勒出少年精劲而坚实的肌肉轮廓,隐隐透出极具暧昧意味却充斥着爆发力的肉感,沟壑线条一路顺向身下,最终隐没在裤腰间。

没有以往反光镜片的阻挡,对方又恰好坐在沙滩上仰头望着自己,目光干净且纯粹,幽邃的眼瞳间覆上一层疏淡的晴光,深郁的眸色被初霁未散的水汽晕染开来,流漾着几分明朗。

这样的视觉对比像是情色与清澈相碰撞。

沈浮汐有时候又会忽然察觉,其实郑临渊不止成绩优异,长得也还算说得过去。自己喝醉酒的那天晚上,就是因为盯着这张脸,才没能拒绝对方探至身下的手。

这样优秀的人,竟然也会跟自己有交集。

可是自我贬低向来都并非沈浮汐的作风。即使有差距,即使算不得亲密,但从来没有谁配不上谁。

他又上前几步,明明刚才还在用眼神示意郑临渊站起来,这会儿又压了下去,面对面地跨坐在对方的腿上。

郑临渊对他笑:“雨停了,不怕被人看见?”

手却移至对方的背后,动作轻而虚地抚过脊梁骨,顺着腰杆向下,却忽然又被沈浮汐抓了腕骨。

“所以让你一个人丢脸。”

郑临渊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就看见沈浮汐拉开了自己的裤链,瞬间露出内裤边缘。

“你不会是要……”郑临渊有些诧异,“你先别,我这会儿没感觉。”

“你什么时候有感觉过?”沈浮汐抬起视线看他,眼中的情绪不明显,语气也平淡,倒像是在使激将法。

没用的。郑临渊叹了口气,却还是摸了下对方的后脑勺:“那你玩吧。”

说得像是妥协着要给小孩儿买玩具。

死气沉沉的粗大性器被掏出来,沈浮汐的掌心洇了雨水的湿意,还带着些沙粒,粗糙不平地硌在柱身上,引起一阵麻痒。

沈浮汐将身子往前挪了挪,与对方靠得更近,两人之间只隔着那根鸡巴的距离,神色温和地安慰道:“别紧张,我给你挡着,不会被别人看到的。”

郑临渊有些无奈,平时沈浮汐对他总是爱搭不理的,只有在使坏的时候才会跟他讲几句好听的。有时候沈浮汐确实像个会用花言巧语哄骗床伴的渣男,时常容易让人忘记他才是被操的那一个。

沈浮汐给他上下撸动了一会儿,忽然又松开手,转而在地上撑了一把,沾了更多沙子,打算再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