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晚上开了两次长会议,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许弋租了一个六十平单身公寓,周斯越一直说这房子小,要给他换个大的,可许弋不肯。

“再大的房子没有你,都不算是家。还是小一点吧,至少不会太空荡。房子一大我就想你,想到你我就想回家。”

他是这样说的。

两人累了一天,洗了个澡就休息了。

许弋现在有了自己的事业,可他仍保留着很多以前的小习惯。比如能不开暖气就不开暖气,一是他不太习惯,总觉得开了暖气之后空气特别干,二是因为这玩意挺费钱。

但今夜不一样,他身边睡着周斯越,周斯越这身皮肉可金贵,怕冷又怕热,于是屋子里的暖气开得足足的。

临睡前许弋打了一盆水放在地上,说这样就不干了。周斯越见状要给他买个加湿器,许弋却不要,嚷着一盆水就解决的事要那费钱又费事的玩意儿干啥。

久违地躺在同一张床上,尽管身体很疲惫,但两人一时之间都没酝酿出睡意。

于是许弋就开始给周斯越讲起自己经常做的一个梦。

他说在梦里,那是一个ABO的世界,男人也能生子。周斯越给他生了个小姑娘,长得洋娃娃一样,他疼得不得了。周斯越生孩子的时候许弋哭,孩子上幼儿园了还是许弋哭。他们一家三口,日子过得热热闹闹,幸福得不行。

明明是个梦,可周斯越却听得不禁勾起了唇角,仿佛他真的通过许弋的讲述看到了他梦中的世界,也看到了那个不存在的孩子。

“她叫什么名字?”周斯越突然问道。

“周卿如。你起的名字。一开始你要她跟我姓,我说你劳苦功高的,我啥都没付出,孩子凭啥跟我姓,所以就跟你姓了周。”

“周卿如……”名字在周斯越舌尖滚了一遍,那个世界的他在给孩子起这样名字的时候,一定是希望她像极了许弋。

“如果真的能有这样的世界,我想我应该会愿意为你生个孩子。”

许弋听了这话一愣,接着搂紧周斯越光滑的肩膀,大咧咧地说:“真要能生也是我给你生。女人生孩子可是鬼门关走一遭,更何况是男人。我舍不得你有危险。”

两人的话题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聊到孩子的时候许弋突然讲起了自己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故事。

“孤儿院里的男孩特别少,被遗弃的多是女婴,有健康的,也有患病的。像我这样健全的男孩更少,一开始还有人想领养我,但是我不肯。我有自己的父母,他们只是去世了。后来我渐渐长大,也就没人想领养我了,都怕养不熟。”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给妹妹们讲故事,有一本书好像是关于生命的起源,我和她们说,每个人的生命都很珍贵,每个孩子的妈妈都是经历了很多的危险才把你们带到这个世界上。”

说到这里,许弋突然顿了顿,接着开口:“你知道孩子们问我什么吗?有个小女孩问‘既然生命很珍贵,为什么我的妈妈不要我?是我不够珍贵吗?’”

那个当初提问的小女孩,后来变成了许弋的妹妹。当初许弋给她生活费的时候,还被周斯越误会过。

看吧,许弋好像天生就有这种爱人的能力。

尽管他小时候也是一个缺爱的小孩。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如许弋一般如冬日暖阳一样温暖的男人呢?

“所以我理解不了所有遗弃、偏心的父母们。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在见到你的父母时我那么气愤的原因。明明有你这么好的儿子,他们为什么不懂得珍惜呢?”

“如果咱们真的有个孩子,我一定会把全世界的所有都给她。”

许弋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连日来的劳累让他陷入沉睡。

周斯越在黑暗中盯着许弋的面容,轻轻支起身子抚摸他的脸庞。

如果有那样一个世界,他真的能生孩子,那就让他变成那个和手表牌子一样莫名其妙的性别吧欧米伽。

手指细致地勾勒着许弋的面容,从挺立的鼻尖到柔软的嘴唇,摸着摸着又忍不住在他唇上印上轻柔的吻,吻过之后又抚过爱人的眉毛。

看不够,也吻不够。

天蒙蒙亮的时候许弋醒了过来,身边睡着周斯越,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身子朝自己的方向微微蜷缩,看起来有种下意识寻求保护的模样。

许弋一把将周斯越搂进自己的怀里,垂头用目光将怀里的爱人扫描了个遍。

他将周斯越的碎发撩到耳后,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个吻。似乎是听到熟悉的心跳,周斯越的姿势微微放开了点,四肢逐渐舒展,不复刚才不安蜷缩的模样。

许弋吻过周斯越的脖子,又拿起他的手去嗅闻他的手心和手背,同样留下湿润的吻。吻过之后又嫌不够,轻轻扳过周斯越的脸,感受他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胸膛上,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发丝,深深地吸了口气。

如果周斯越此刻睁开眼,那他一定会看见许弋灼热的目光。

那种专心致志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吻,小动物一样的嗅闻,明显是爱他爱到了无法言说的地步。

吻不够,也爱不够。

作者的话:试图偷看的游云:

派出保镖的周总:

被游云误认为是侮辱,其实乐在其中的许弋:

没听懂abo世界,但以为变成手表的牌子就能生子的周总:

好久不见bb们!!!今日更新诚意满满,番外未完结,我还有想写的内容!不知道这篇写完还会不会写,不过就算会写,应该也不会再写搞笑文了,我还是喜欢狗血文哈哈哈(就是写了容易被骂

番外完结

时间线为两人刚结婚不久

许弋起了个大早去墓园看了父母。

不是很好的墓地,地方有点远,但好在山清水秀的,环境还不错。这是在许弋的能力之内能买到的最好的一块地了。当初他年龄太小,父母的骨灰在寄存处待了十几年,想爸妈的时候他只能去寄存处和两个木盒子说说话。铁架子一眼望不到边,都是寄存的骨灰。偶尔许弋也会给周围的盒子擦擦灰、唠唠嗑啥的,毕竟是父母的“邻居”,关系还是要搞好。

之前被该死的误诊耽误了一段时间,后来他又和周斯越去了趟国外领证,算起来也有半年没来看过自己的父母了。

许弋熟练地和正在扫地的守园人打了个招呼,在入口处抬着个镂空的铁桶走至父母的墓前。

现在祭拜不能烧纸,基本都是献花。但也有许弋这种比较传统的人,所以墓园也贴心的准备了可以烧纸的铁桶和铁钩,在桶里烧完之后再归回原位,既不污染环境,也能满足后辈尽孝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