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迦。”桑烛少见地在这种时候叫了他的名字。
兰迦跪趴在她的床上,两只手互相抓住手腕扣在后腰,整片胸膛都紧紧贴着被面,好让腰臀高高地翘起来,红色的花纹不断向胸膛和脊背长过去,旋转扭曲着刺激欲、望。
他睁着一双蒙着泪膜,没有焦点的眼睛,在听到桑烛的声音时自然地抬起头,试着用舌尖舔舐她伸出的手指。
他现在不再需要桑烛每晚去他房间里了,那晚之后,他学会了主动来到桑烛的房间。
柳条在他的身体上轻飘飘地扫过,从滴水的胸口,到颤动的肩胛,顺着脊椎一截截往下,在最高耸的地方停了停。
“明天我会陪你去墓园。”桑烛平静地笑着,“祝福仪式结束后,我会向主教申请几天假期,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
“只停留在帕拉这样一个星球,目光所及,还是太过狭窄了。”
兰迦无法回应她的话,他无意识地摇晃着身体,像是渴求什么。
渴求什么呢?
渴求被刺入身体吗?
桑烛垂落的眸子里含着宽容的悲悯,她看着眼前这个弱小的挣扎的生命,柳条轻轻滑过尾椎之下的缝隙,落在他的□□。
“夹住它,用你的腿。”桑烛柔声命令道。
水声终于止息时,天已经隐隐亮了。兰迦被送回自己的房间,桑烛靠在客厅的窗边,远远眺望正从高楼间探出光亮来的太阳,呼出一口湿润的白气。
塔塔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落在桑烛的肩膀上,用嘴梳理翅膀上的羽毛。
“塔塔,兰迦很好,你不这么觉得吗?”
塔塔“噶”的叫了声,歪歪脑袋。
“他善良,忠诚,是个好人。只是可惜,事情总是不能尽如人意。”桑烛在窗玻璃上哈了口气,用手指在上面漫不经心地描画着,“他不明白,他不该去打乱这个世界的‘故事’。”
“他的生命本应该在卡斯星结束,我选择了他,所以他应该同我一样,做一个看故事的人。”
塔塔转着漆黑的眼珠,叫道:“塔塔,姐姐!塔塔!”
“你想说,如果是阿瓦莉塔,肯定不会这样做?”桑烛平淡地笑着,垂下眼睛,“的确,她大概讨厌极了我这样的行事,所以才会不再愿意继续和我同行吧。”
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声音,是兰迦醒来了,正准备起床。他的动作很轻,通常这时候桑烛都还睡着,所以他会尽量不发出声响,即使他知道,这栋房子的隔音做得很不错,正常人不可能被这些声音打扰。
桑烛很喜欢他这些细小的,为他人着想的念头。
几秒后,重物坠地的声音轰然响起,伴随着被压在嗓子里的吃痛的呻,吟。塔塔被吓得飞起来,发出尖锐的叫声。
桑烛抬起手,安抚地让塔塔落在她的手背上,轻柔地抚摸着塔塔的羽毛,面孔浸在初升的朝阳中,令人联想起一切慈悲的圣母塑像。
她说:“毕竟,不是谁都像你的主人一样,是妄图追求一切极致幸福的贪婪者啊。”
第20章 请扔掉这个贱/货吧。
粗重急促的喘息声, 灰白的头发倾泻而下,碎发被冷汗黏在脸上。兰迦·奈特雷怔怔地瞪大了眼睛,瞳孔几乎缩成一个细小的点, 浅灰的虹膜凝固成无光的水泥,浑浊的,肮脏的,毫无用处的。
他跌在地上, 一只手抓着垂落的被角, 手背上青筋凸起, 指节森白。两条大腿剧烈颤抖着, 甜腻,酥麻, 酸软……他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腿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在准备起身时, 眼前骤然一白。
回过神来,他已经摔在地上,丝质的睡裤一片水迹。
门口传来敲门声, 桑烛少有地带了一点急迫的声音传进来。
“兰迦?出什么事了吗?”
兰迦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自己刚才大概发出了尖叫……或者呻/吟?
他只不过是想要站起来。
他只不过是希望这双腿能够支撑他的体重。
他只不过是像往常一样调动着腿上的肌肉, 去做一件再日常不过的, 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得站起来才行, 否则所有的计划都不过是天方夜谭,他再也无法做到任何事,他今天本来应该离开这里……
桑烛大概许久没听到他的回应,声音重了几分:“兰迦, 我现在要进来了。”
“别……”他没来得及阻止,门把转动, 门即将被推开。
兰迦下意识想要撑着地面爬起来,大概他太过急迫,一时间居然真的成功站起来,甚至往门的方向迈了一步。
下一瞬,尖锐的令人窒息的快感从肌肉绷紧的双腿顺着脊柱,如电光般炸进他的大脑,膝盖无法控制地弯折下去,就要砸在地板上。
但是没有,他被接住了。
桑烛抱住他软下去的身体,她没什么力气,胳膊细细颤着搂在他的腋下,双手用力抓住他背上的衣服,但还是撑不住,只坚持了一两秒就往后跌坐下去。
他趴在她身上,感觉到桑烛有点重地呼吸了两下,才慢慢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问:“怎么了兰迦?脚扭伤了吗?哪里痛吗?”
熟悉的,温柔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却也好像蒙着一层水雾。他迟钝地想道,自己应该先从她身上离开,他湿漉漉的,那些肮脏的液体是不是已经粘在了桑烛身上?他应该站起来……必须!必须这么做才行!他在这种念头的支配下忘记了呼吸,却也好像失去了支配身体的能力。
他明明是想要爬起来的。
他绝不想要这样将桑烛压在身下,哪怕在欲/望的深渊里他也从没敢有过这种念头。
他的腿贴着桑烛的腿,柔软温暖的触感那么清晰地透过皮肤渗透进骨骼里,伴随着战栗的快感在他的脑海中勾画出清晰的认知。
然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呼吸。
他的呼吸急促,但他的身体感觉不到,他的身体僵硬,胸腔仿佛堵着一块石头,不断催促他吸入更多夹杂着桑烛气息的空气。那些气体像是带着毒,又或者是在胸腔里凝固了,尖锐地扎破肺泡,除了疼就只剩下快感,罪恶的快感。
“兰迦?兰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