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清也觉得万俟延真的是太不自信了,还没有付诸行动,就?已经预设了不好的结局。
明明只?要他?主动了,无论说的是什么话,无论多质朴或多肉麻,卿清也都不可能拒绝的。
“你还没有游戏里的Mockey勇敢,他?都知道将?戒指不由分说地套在Kiya的手上,如?果是你这样做,我肯定也不会拒绝你的,毕竟你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人啊。”卿清也说,“所以你那天是打算在那家饰品店门口?向我表白的吗?”
万俟延摇摇头:“那天天气很好,我本来是打算带你去一个地方?的。”
还没有听到是什么地方?,卿清也就?感受到了深切的遗憾,但她还是继续追问道:“是什么地方?啊?现在去不可以吗?”
万俟延看着她,很快地摇了摇头:“今天天气不太好,而且你需要休息。”
他?的语气寻常,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柔耐心,但卿清也总觉得万俟延这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回避的借口?,同时又疑惑他?不带自己去的缘由。难道是因为他?真的什么都没准备吗,所以需要时间进?行安排,好在带领卿清也过去之时让她感到惊喜?可只?要是万俟延带她去的地方?,卿清也也不会多么嫌弃啊,她并?不是那样的人。
卿清也撇撇嘴,闷闷地说:“你最好真是这样想。”
“是真的,等天气好了我就?带你去,可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上午8点20,卿清也顶着狐疑的眼神,再次躺到了温暖的被窝。
可她并?不能很快地进?入睡眠状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刚刚因为把话题扯到了别处去,忘了身体的不适,如?今躺下了,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不舒服。
她跟万俟延已经做过很多次,但他?这次实在是太凶了,卿清也即使是铜墙铁壁,也经受不住这样接连的碰撞啊,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承受不住万俟延的爱了。
卿清也侧躺在床上,感觉怎么睡都不舒服,万俟延似乎看出来了,凑近她,伸手揉了揉她的腰,动作很轻柔。
“我没关系的,睡着了就?好了。”卿清也说,“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但万俟延并?没有躺下,而是问她:“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抹点儿药?”问完他?也不等卿清也的回答,直接起身去了楼下,去找涂抹的药膏。
他?将?卿清也翻转过来,平躺着,正对着他?,挤出药膏,准备给她抹药。
万俟延的目光朝下,很认真地注视着某处红肿的位置,这回是大白天,两个人都是清醒着的状态,卿清也实在无法在这种情境下接受他?这样坦然的目光。
她本能地抓住了万俟延的手腕,不让他?乱动。
万俟延被抓住了手腕,怔了一下,他?抬起眼皮,看向卿清也的眼睛,表情是十?分不解。
“不用抹药。”卿清也说。
她原本就?是那种生病了却不爱吃药的类型,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本着“是药三分毒”的理念,十分抗拒去医院和吃药。
上次脚踝受伤,要不是万俟延的再三坚持,卿清也或许也会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这个习惯非常不好,所以万俟延这回也没有惯着她:“不行,你这里肿得太厉害了,必须抹药。”
卿清也受不了他?这么直白的话语,也知道他?的性格,万俟延总是这样的,总会坚持自己的想法,只?要他?认为是正确的,才不管卿清也愿不愿意呢。
卿清也忍不住朝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那怪谁啊?”
这时,万俟延倒是态度很好地认了错:“怪我。”
他?低头亲吻她,像是想要给她安慰,随后才开始给卿清也涂抹药膏。
卿清也觉得这个过程简直比想象中还要煎熬,即使她已经抱着豁出去的心态了,但是真的感受到万俟延的手指一点点地触碰那个位置,冰冰凉凉的药膏被涂抹在她身上时,她还是感到了浑身的战栗,还有极不适合在此?刻出现的欲望。
心跳声骤然变得很大,手脚变得僵硬而又酥麻,卿清也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万俟延搅乱了,乱得她都不知道该怎样呼吸,目光也开始变得些微迷离。
她伸出胳膊,指尖紧紧抓住万俟延的衣角,十?分不安而又难以忍受地抓着他?,想让他?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万俟延看她一眼,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把手收回,主动过来吻她,吻完,又在她的锁骨处蹭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他?说:“好了,你现在可以好好睡觉了。”
卿清也觉得万俟延真的是一个很坏的人,把她搅得乱七八糟的,心旌荡漾,竟然还能如?此?轻飘飘地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
她心里气恼难受得要命,但因为太困了,所以没有跟他?计较,不多时,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卿清也是被徐蕙兰的电话吵醒的,她紧了紧眉心,正准备翻身去拿手机,已经有人越过她,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并?且接通了电话:“妈妈。”
徐蕙兰没有想到是万俟延接的,听到他?的声音,随口?问了句:“清也呢?”
“她还在睡觉。”万俟延如?实说。
徐蕙兰并?未多想,只?说:“这都快16点了,午休时间可真够长的,可把这丫头懒坏了。”
完了又问万俟延:“对了,小延,之前让你们写的请柬,你们写完了吗?”
卿清也这会儿已经彻底清醒了,也听到了徐蕙兰的话,她陡然想起上次从臻园回来,将?请柬放到书房的画面。
卿清也看着厚厚一摞,还没开始就?已退缩,连里头的内容都没看一眼,就?对万俟延说:“没钱,你写吗?你要写的话,我就?不写啦,正好解放我的手。”
她说得很直白,万俟延拒绝得也很果断,因为他?认为这是需要夫妻共同完成的事?,从每一个步骤开始,他?都不能是一个人,所以万俟延并?没有同意,他?说:“各写各的。”
卿清也抬头,发现万俟延的表情非常认真,而她又真的很讨厌做这样机械性的事?情,所以一直拖着没有动作。
后来也是真的很忙,万俟延去出差了,她也有自己的工作,忙着忙着,就?彻底把这事?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直到今天,听筒那端的徐蕙兰似乎也已经意识到了万俟延的忙碌,她对万俟延说:“小延,你要是真的太忙,就?把这事?交给卿清也好了。她怎么说也比你清闲一些,就?让她去写好了,省得她老说自己的手是艺术家的手,什么都不干。”
卿清也有一刻还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呢,这到底是谁的亲妈啊,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而且她哪有很闲,自从去了万俟延的公司,开始朝九晚五的生活后,她也是很忙的,好不好?
但卿清也并?没有跟徐蕙兰争论,她深知在这种小事?上争论是很没有意义的事?,因此?,她只?是凑到万俟延耳边,轻声告诉他?:“我们说好的啊,各写各的。”
好在万俟延在这事?上非常好沟通,很容易就?和卿清也达成了一致意见:“嗯。”
最后挂断电话,万俟延下楼准备晚餐,卿清也又接到了郁芣苢给她打来的电话,说的话却是奇奇怪怪的,打得卿清也措手不及:“你说约我几点来着?我现在出门应该不会迟到吧?”
卿清也听得云里雾里的,一点儿都没有领会到对方?的意思,直接回答:“我没有要约你啊,我今天准备在家待着呢。”
与此?同时,正在厨房里忙碌的万俟延听到兜里的手机振动不停,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是薄言初给他?发来的消息,问他?:【卿清也在家吗?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