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1 / 1)

德拉酒店顶层三面临空,光溜溜的镜面玻璃上飞鸟难驻,那是对别人而言;吴铮不借助任何器械工具,恰恰能从这三面轻而易举的突入。类似的试验,他“携”着戴安娜在弗科宁街区早就做过了,急速奔行中的高低蹿伏尚且游刃有余,更别说简单的“攀”上一座大楼了。

金、土属性的裕璜龙能生出神奇的牵附力和反弹力,赐予给吴铮飞檐走壁的强大本领,几可超越过电影中的蜘蛛侠,除了速度上比这位老兄略逊一筹,依附距离有所局限,其他方面都有过之无不及。

在相对隐蔽的大厦西侧,吴铮选了个僻静的角落,背对坚硬的墙壁发动黄金版神秘能量,整个身体于夜色中浮空而起……便似被楼顶一根绞盘钢丝提住冉冉攀升!强大的牵附力所及,随时都能和他背后的钢筋水泥、窗格玻璃牢牢相吸,保障吴铮像磁石一样滑动,甚至能走走停停,临空欣赏一下璀璨多姿的拉斯维加斯夜景。

接下来升至顶层,面对小池辉一“封闭”的行宫,说穿了不过就是一片片巨幅的钢化玻璃,吴铮巴不得觅到两人“独处”的机会,不必像在教堂那样担心搞出声响,信手打开一扇通气窗潜入,干净利索的结果了小池辉一,而后悄然隐没,原路返回。

相信草州团事后调查起来,这个“悬案”与森中竹野的神秘遇刺同样诡异,近乎于无解,根本没人能想象出凶手是怎样混进了房间,又怎样安然撤离的。

至此,大功可成。吴铮先后干掉了本田宫崎、森中竹野和小池辉一,赤象会的台柱子四去其三,相信今晚对草州团盘踞在拉斯维加斯的万余名帮众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当然,********,还有最后一名匪首长谷舟未曾伏诛,吴铮决定“出来混要说话算话”,拟好的杀四个人就杀四个人,多了麻烦、少了不爽!

王迹十五分钟前打来最后一通电话,说郎少哲通过特殊途径搞到了长谷舟的手机号码,跟着黑入了拉斯维加斯某电讯商服务器后台,终于锁定了他的位置。

这家伙不在市里,而是在东南方向93号和95号国家公路交汇的博尔德城近郊。

吴铮根据导航地图估算了一下,此去路程小有70公里,但时间满来得及,就和罗子义直奔城南。再过一会,王迹发来了具体地址,说长谷舟在音杜泰勒大街和红橘路交叉口一家很低调的民宅里藏匿,具体做什么、带了几个随从都不得而知。

吴铮满意的挂断了电话,也没多问。长谷舟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爱带多少人带多少人,只要打探到他的下落就足够了。赤象会三位大佬已经去找阎王爷报到了,黄泉路上寂寞无聊,他们玩够了斗地主,要是想换换口味打麻将,长谷舟不到位岂不成了“三缺一”?

一路上罗子义把车开的又快又稳,吴铮怕他犯困,一会递支烟,一会上杯咖啡,但说话并不多。

因为手机里的“拾音芯片”随时收集着周遭动静,电话那头正聚集着一批阴魂不散的盯梢者……尽管他采纳了王迹的意见,想营造出一切正常的假象,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影响,怎么想怎么别扭。

罗子义很机灵,也一知半解的旁听了吴铮和王迹的通话,所以乖巧的不吱声,只默默开车。有郎少哲帮忙,王迹打来的电话或者发来的短信都能被屏蔽掉,但回归到普通时段,他们俩之间的对话就毫无秘密可言了,吴铮嘴上不说,罗子义也能看出他神态间的不爽,只是既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也拿不准主意该怎么配合。

这件事很重大,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吴铮示下。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吴铮突然放倒座椅:“小义,放段音乐吧,我有点累,躺一会。”

“好。”罗子义感觉这是个不错的调剂,拧开d,舒缓的乐曲飘出,把音量控制到大小适中。

吴铮闭上眼躺倒,还是心烦意乱。这种时时刻刻被人盯着的滋味着实不好受,他要是不知情也就罢了;现在明明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还得假装没被监视到,心理障碍可想而知。尽管王迹的规劝就在耳边,为了大局需要隐忍,他还是产生过好几次冲动,想把手机毁掉,然后再换一部新的。

其实这么做从根本上也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暂时的获取一段平静。要不了多久,只要他和别人再产生通话,很快就会被重新“盯上”,街边小店卖的那种一次性手机也难逃对方的高科技手段……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他彻底丢掉手机,而且不和其他人产生沟通接触,比如说罗子义、祝韵蓉或者索菲亚之流。

可这样做简直不现实,等同于让吴铮放弃自己的生活环境,剥夺了他的意愿,封锁了他的自由,不啻是一种伤害和惩罚,严重点说,和蹲监狱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屈从于眼下的困境,是他唯一的选择。至少这能保留一线希望,等待时机摆脱麻烦。

吴铮恨得牙根发痒,他本心既不想被王迹利用,更不愿意做一个枪口下的靶子,隐隐的便在心底产生了一个更可怕的想法,想把它付诸实现。

在两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交汇口,如果非要逼迫着他选择一条……那还不如自己再开一条!

吴铮很清楚的记得,就在昨晚的滂沱大雨中,他曾向本田宫崎铿锵有力的宣示:“从今往后,我不会对任何威胁恐吓我的敌人做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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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功遂身退

博尔德城北郊,93号国家公路横穿而过,像进城的一条咽喉之道,既宽敞平坦,又庸碌繁忙。

时近午夜,过往的私家车已经很少,嗡鸣交错的多以运输型大货、轻卡为主。公路东侧紧挨着一幢稍显破旧的平房,呈复合式的独门独院,白色的栅栏前是一小片翠绿的草坪,并且附有两间车库,看这个格局,房后应该自带花园和泳池,符合这个区域所有民宅的建筑风格,普普通通但又温馨静谧。

平房的客厅窗口没挂窗帘,有灯光透出,但是不见人影走动,四周一片沉寂。

穿过厅堂和厨房,后院的泳池边,却别有一番景象。

长谷舟沉稳的坐在一张藤椅中,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他的身后站着四名黑衣随从。

藤椅前,并排跪着四个人,两男两女,均被五花大绑,俯首躬腰,因为恐惧和紧张浑身簌抖。

后门轻响,一名穿着得体、风韵犹存的老年妇人托着茶盘缓步走出,来到长谷舟身边,很温柔又很轻盈的捧起里面的咖啡杯递给他,目光平淡从容。

长谷舟接过咖啡,凑到鼻端微嗅,轻轻点头,向老妇报以微笑,眼神显得尊敬且怜爱。老妇再走近一步,站在椅后伸双手轻揉他的肩头,并不出声;长谷舟一手端杯,一手抬起,探过肩头轻轻拍打她的手背示意。

瞧这情形,两人像是一对相濡以沫又相敬如宾的老夫妻。

右首一名瘦高的黑衣汉子突然列出一步,朝长谷舟深深一鞠:“系长,属下刚才的求啃,请您三思准予。”

话音一落,他身边的汉子也跟着列出鞠躬:“系长,属下愿和秋园君一起执行此事。”

“罢了。”长谷舟缓缓摇头,花白的头发在夜色中颇为显眼,老迈的脸上浮起沧桑悲壮:“心意我领了,可这件事你们来做,和我亲自执行又有什么区别?别争了,别争了!”

秋园君面色忧虑,再次鞠躬:“系长,您目下计划的大事全都处于紧要关头,让属下代为执行此事,不管将来引发什么不测,您至少还能有句说辞,也能向社团交待!”

“然后呢?”长谷舟抬头,目光炯炯有神:“然后老夫就因为一己之私,看着你们俩鞍前马后的服侍我十几年……却落得个隐姓埋名、背井离的下场?呵呵,老夫年轻时加入草州团,不管那时的决定是否糊涂,可混到今天,经历的已经够多了,现在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清醒的很,退下!”最后一句颇为严厉。

两名汉子对视了一眼,脸色写满无奈,但谁都不敢再说一句,默默退回到原位。

长谷舟浅啜了一口咖啡,威严的目光扫过前面两男两女,沉思半晌,问道:“你们四个……都想活命?”

那四人极为激动,马上齐刷刷跪倒在地,异口同声的哀求:“请系长手下留情!”

“那好!”长谷舟放下了咖啡杯:“想活命,我答应你们;可是……有个条件,你们也得答应我。”

四人磕头如捣蒜:“请系长示下,请系长示下!”

“暂时安顿在这里,”长谷舟淡淡道:“不但要和外界断绝一切联络,没有我的许可,就连这栋屋子的前后门都不许迈出一步!什么时候等这个风头过了,我再安排你们回国或者远走他,怎么样?”

四人互相对视,脸现狂喜、如逢大赦,一迭声的磕头回应:“谢谢系长,谢谢系长不杀之恩!”

“谢我什么?”长谷舟轻抚身后老妇的手:“要谢,就谢丽贝卡吧……如果时光倒流一年,在我还不认识她的时候,森中课长下达的这个严令,我纵使心里不忍,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可世上的事真是变幻莫测,上天把丽贝卡赐给我,也就顺道带走了我的罪孽和杀戮之气,我才明白……这也没什么不好。”

丽贝卡微微一笑,在他额角轻吻:“愿仁慈宽爱的主在天堂里保佑你。”温言笑语,气度极佳,就算再粗心的人也很容易分辨,这个老妇绝不是等闲之辈。

长谷舟对这四个人微笑道:“你们看到了吧?秋园君和田中君跟了我这么久,时时刻刻都在为我的利益着想。不杀你们是我的主意,可他们俩却想揽下,偷偷的执行……这样事后社团追究起来,我就能推脱说是他们选择了背叛,从而撇清关系。呵呵,且不论这事能否成立,他们如此忠心耿耿,我长谷舟岂能无情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