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我确定了!”许婥突然发飙大喊:“我非常感谢两位警官先生的热心和负责,但是我现在能解决掉自己的麻烦了,唯一需要的就是你们马上消失,ok?”
吴铮马上凑过来狐假虎威:“两位警官先生,我女朋友已经把态度表达的很清楚了,你们还想怎样?”伸手去扶许婥的纤腰,她忙不迭的侧身闪躲,尖声大叫:“谁是你女朋友!别碰我,你这个流氓!”一不小心脚底触地,扭伤处痛彻心扉,哎呦一声扑地便倒,吴铮眼疾手快,抢上一步将她牢牢搂在怀里。
许婥又痛又怒,挥起粉拳猛捶他的胸口:“臭流氓,滚开!不许抱着我!”奈何她这点力道,给吴铮挠痒还嫌不够,怎么看怎么像小女孩撒娇,约翰和扎尔对视了一眼,齐齐摇头轻叹,联袂离去。
吴铮兀自在后面阴阳怪气的调侃:“两位警官先生,实在对不起,我女朋友今天的情绪很不稳定,你们想和她留影签名,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许婥突然停止挣扎,语调阴冷的怕人:“吴铮,你再敢说一句我是你女朋友之类的屁话,我会保证在没有丝毫损失的情况下找到一百种方法让你付出沉重的代价……你信不信?”
吴铮嘻嘻一笑,自忖这番造言生事已经将她捉弄的溜够,倒不好再较真下去,假意怕了几分,嗫嚅道:“是你先把我认作的男朋友……我配合配合,难道还有错了?”
“你还说!”许婥咬牙切齿:“早知道这样,我宁可被那两个人抢了相机去,也胜过找你帮忙!”激愤之下又忘记了脚伤,猛的一使力登时尖叫出声,额头疼的窜出一片汗珠。
吴铮单膝跪地,另一条腿躬成了90度的“简易座椅”,在上面拍了拍:“先坐下来,让我看看伤处。”
“我不!”许婥看着他直翻白眼:“才不要你献殷勤!我宁可自己爬也不用你帮忙了!”
吴铮抬头看她,面色一本正经:“扭伤造成的损害可大可小,第一时间得到正确的治疗,和第二天早晨才发现脚踝高高肿起的结果截然不同,你是想几天内痊愈,还是想未来两周都拄着拐去制作新闻?”
许婥闻言心里颇为动摇,想了想还是没好气的冷哼:“可你又不是医生,懂得什么治疗!”
吴铮道:“第一,我小时候经常和养父去深山采药,没少扭伤到脚,通常都是自己就地治疗……只不过那时我身边有现成的草药,嚼烂了敷在患处轻揉十分钟,马上就会见效;现在没有草药可用了,至少也能帮你把伤势估测个**不离十;第二,我不是医生,但我却是你现在唯一认识、也能帮你最快见到医生的人,这总没错吧?”
许婥的脚踝越来越疼,感觉就像被一股炭火灼烧,倔强和恼恨一点一点消褪,紧闭着嘴巴强忍痛楚。
吴铮又拍了拍大腿,半带威胁式的喝令:“坐下!”
许婥犹豫再三,终究是痛楚的感受占了上风,左脚点地一蹦,扶着他的脖颈缓缓下座,兀自咬牙道:“你要是心怀不轨,或者再想捉弄我……你知道后果的!”
吴铮不答话,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背,一只手轻轻揭开她的裤腿。
许婥今天的穿着比较考究,是一身浅棕色的毛呢套装,九分长的复古喇叭裤和她修长的****黑袜很搭,把时髦拉风的出街效果演绎到十足,只是突然“变瘸”,什么样的服装也难显体态之美了。
吴铮又褪下她的丝袜,仔细观察脚踝的伤势。一股凉风袭来,许婥赤着莹白如雪的玉足激凛凛打了个寒颤,蹙眉扫向街边,浓密的黑发荡起,额前刘海错落轻摆,配以她特有的混血气质……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明艳绝伦、美到惊心动魄的姣好女子。
吴铮皱眉道:“还不算太坏,肿是肿起了很高,好好休养一下,三天后就可以正常走路了。”
“三天?”许婥马上就表示不满:“这怎么行!三天……三天之后,我的工作就会摊成山!”
吴铮冷冷的看她:“摊成山的工作并不可怕,但三天后你还瘸着去应对这些工作就很可怕了。”
许婥无言以对,虽然神色间颇为不服,却找不出辩驳的理由。
吴铮抬头观察四周,一指大街对面:“那里有家花店,等我去弄些冰块来,先冷敷一下。”扶着她站起身,倚靠在花坛一角,叮嘱道:“别乱动,我很快就回来。”刚待迈步,许婥猛的一把扯住他衣袖,表情惊恐:“不行……不行!吴铮,你快看那边……”
吴铮一愣,顺着的她的目光回头去看,只见地铁站入口处两个人影倏忽间隐没,正是刚才的棕眼睛和他同伴。敢情这俩家伙被他小小的惩戒,又被警官吓退,却始终不曾远离,还鬼鬼祟祟的在暗中觑觎。
“这两个人究竟什么来路?”吴铮不解的皱眉:“这样阴魂不散的盯住你不放。”
“我哪里知道!”许婥委屈的嘟嘴:“人家就是偶然间拍了一张照片而已……”
吴铮狐疑道:“不对!你手下有车有人,甚至还有网站的直升飞机,如果不是为了特殊的目的,不至于一个人跑来地铁站吧?”
许婥目光闪烁,含糊其辞:“我……我干嘛要告诉你理由?难道我就不能一个人随便四处走走,搜寻一些独特的新闻素材吗……”话音未落呀的一声尖叫,却是被吴铮拦腰一个公主抱揽在了怀里,大惊之下紧忙挣扎:“混蛋!你又来动手动脚,快放下我!放下我!”
第一百二十九章父女割席
吴铮抱着她百余斤的身体,轻飘飘混若无物,顺势躬身拾起那支高跟鞋,大步横穿马路,沉声道:“你是愿意被我动手动脚,还是愿意被那两个家伙再次威胁,然后抢走相机?”
许婥又不吱声了,也放弃了挣扎,紧咬着嘴唇看他,神色无奈又警惕。
吴铮嘴角露出不屑,故意挖苦:“不然你200多磅的体重,以为我很愿意抱在怀里吗?”回头扫了一眼地铁口,那两个家伙已经不见影踪。
许婥杏眼圆整,怒道:“你这头死猪才有200多磅重……”斜睨到吴铮笑容狡狯,便知上当,狠狠翻来一个白眼。按照计量单位,一磅大概是九两不到一斤的样子,吴铮想都不想信口胡诌出“200磅”的数字,和许婥真实的体重相去足有六七十斤,显然是故意拿她寻开心。
吴铮又占了一回上风,心里暗暗得意。在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上,他当然知道要给予许婥必要的帮助;但不知为什么,除了小小的惩戒和报复外,每当看到许婥生气发怒、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他都莫名的感到一种心理满足,非常享受这种“你看不惯又干不掉我”的快意。
除了以前和今天发生的嫌隙之外,吴铮也知道一再刻意的去挑逗、捉弄她并不利于两人建立良好的关系,对于自己彰显男人魅力和树立新的形象也没什么益处,但就是忍不住,觉得这样很“好玩”,仔细探究原因,他又一时找不到,全无来由。
也许是抛开许婥的性格不计,她靓丽的容颜、优渥的生活、高大上的职业、出众的业务水准和特有的气势、气质相融合,令吴铮产生了一种高不可攀的微妙心理,无论在哪个领域同其打交道都觉得“底气不足”,恰好又被许婥误解为他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渣男,对于这个角色的套入,他倒觉得得心应手、舒服惬意。
再牛的律政精英、传媒达人,拥有再多的头衔、再耀眼的学位身份……同一个街痞混混打交道,也很难收获到正常的、理想化的结果。因为人类社会本来就被多元化的因素充塞,两个完全不相干的阶层更不可能做到彼此零距离沟通和无障碍共识。
说白了,许婥自己意识不到,但恰恰是她本身的性格和特质,把吴铮“逼成”了一个混混。
不如此,他们之间的相处只会比现在更困难。
这也导致吴铮剑走偏锋,可以考虑到许劭廷的面子,却不需要多给许婥面子。
在花店门前,许婥再三思忖,终于气鼓鼓说了一句话:“可不可以买完冰块去我的车里?”
吴铮一怔:“你开着车?”
“嗯……”许婥伸手一指对面不远处:“我把车停在安菲尔停车场了,然后打算步行去见一个人……但中途又遇见了另外一个人,所以我就……我就……”
“许大小姐!”吴铮蹙眉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双博士学位吧?即使身体里流淌着一半的中国血液,毕竟也是在美国土生土长,如果在法庭上做律师,你这样向法官和陪审团表述一件事……百分之百会输官司!”
许婥对着他直翻白眼:“要你管!总之买了冰块,抱我去车里冷敷!”
吴铮道:“你约了谁见面?中间又遇见了谁?拍下的照片里到底捕捉到了什么?”
许婥冷冷的一偏头,还是那句:“要你管?”
“好啊。”吴铮也强硬起来:“那我就不管了。既不用买冰块,也准备马上松手了……”
“你敢!”许婥登时紧张起来:“你敢松手再把我弄疼,我就……我就……”
“你就用一百种方法来报复我。”吴铮坏笑:“但是别忘了,那都要等到你的屁股摔成八瓣以后……”话没说完,突然间双臂一撤,真的撒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