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1)

别说招式、速度和那些格斗技巧,便算拳碰拳的硬磕,吴铮不但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反而被他一拳震飞……向来百试不爽的神秘能量对上了程耀东雷霆万钧的攻击力,首开了无法克敌而只能自保的先例!

这是自吴铮“艺成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也一下子把他的自信和勇气打落谷底!

然而糟糕的状况不止如此,他略略舒缓筋骨,发现并无大碍。尽管对方的拳力刚猛无匹,神秘能量还是忠实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在重击之下起到了周密的防护作用。再晃了晃头,猛然间身体剧震,一颗心直落千丈……原来这么一检查之下,才察觉能量槽的存储量只剩堪堪不到一半了!

这下吴铮冷汗直冒,有了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为了兼顾神秘能量的特性,他并不像最初那样随时保持能量槽处于充盈状态,而是留出小部分空间,以便防止施展吸收金属的超能失效。现在问题来了,对付程耀东这种可畏可怖的究极战神,已然谈不上吸收金属铁器,弹药越充足越好,哪里还需要预留什么存储空间?

更倒霉的是,吴铮此前还与尤里为首的四名特工有过一番恶战,连同在路虎车上意念力控物,已经七七八八消耗掉了一部分神秘能量,同弗兰克取得联系后急急赶来,也并不是他托大,而是过于担心祝韵蓉的安危,匆忙之中忽略掉了这个细节!

本来要是遇见些普普通通的敌人,吴铮消耗现有的能量槽应对依然绰绰有余,但是和程耀东交手只一个回合下,就令他陷入了巨大的“能源危机”。同尤里的较量中,神秘能量虽然也消耗甚巨,但足够他克敌制胜了;再同程耀东放对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同样的消耗幅度甚至换来的是劣势,致命的威胁由此凸显。

一句话,照这种局面打下去,吴铮如果保持“能量充足”,纵然难有作为,至少能立于不败,最多场面上狼狈一些;可无节制的消耗下去却得不到补充,抵御程耀东这种摧枯拉朽的攻势,必定凶多吉少。

除非对方刚猛凌厉的力道无法持久,逐渐变弱,或者先吴铮一步力竭,他才会有机可趁扭转败局。

问题是,程耀东的风格和战力,会像程咬金三板斧那么不堪么?此人被誉为“华人第一搏击高手”,吴铮从前都是道听途说,今天只领教了一招便心里雪亮,盛名之下无虚士,程耀东真正的实力甚至比传言里的更高,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所以不难想象,这个恐怖的战神天赋异禀,仿佛专门就是为搏击格斗而生的,这么久以来一直活跃在拳台武场,身经百战,早就磨炼出了极其坚韧的斗志和绵长的后劲……指望着程耀东在这场交锋中“气衰力竭”,吴铮还不如理智的从自身寻找补救办法吧。

两人遥遥对视,大厅里更加的沉寂,只有阵阵冷风不时拂过,寒意沁骨。

程耀东轻蔑的冷笑:“我还以为你有些稀奇古怪的能力,是个多厉害的角色……原来不过如此!来来来,既然把话说的那么大,那就拿出点大力气来吧!”人随声到,快速无伦的一脚侧踢袭来!

吴铮只来得及擦了把冷汗,心头叫苦不已。程耀东不但一拳一脚蕴藏的威力巨大,在方位、速度和时机上的把握更炉火纯青,这一脚来势凶猛的侧踢看似简单直接,实则隐隐笼罩了周围360度的空间,把他的诸多条后路都压缩到了死角!

也就是说,程耀东还可以做到速度更快、力道更大,但是对吴铮只采取了“量体裁衣”的攻击,分毫无差的预判出每一个细节,强行逼迫他除了硬接这一脚外没有别的选择!

这是莫大的讽刺,也是沉重的打击。与人动手过招,吴铮最不怕的就是硬碰硬,程耀东偏偏就给他这个机会,或者说是自恃艺高人胆大,专门想在对手的强项上一较长短。这份气势当真贯若长虹,神威凛凛!

吴铮百忙中只看到了一只硕大的脚影迎面而来,退避闪挪都已不及,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吐气开声,躬起双臂奋力封挡……嘭!整个人被生生踢飞出五六米,勉力在空中保持平衡,只觉得又一阵难忍的燥热传遍全身,双脚落地后仍难卸掉余力,蹬蹬蹬踉跄几步,噗通一声仰天而倒!

他这次反应很快,马上翻身爬起,表情已不如刚才那样吃惊,急促的呼吸中眼珠不住转动。

程耀东太强大了,强大到神秘能量也无法匹敌,他一连两次被击飞,不得不承认这个残酷的事实。

这么一对比,不管是以前那些吴铮的对手,还是程耀东的对手,简直连渣都不算!没人可以接住他“斩立决、高下判”全力施为的两招!便算吴铮自己,硬接下他的一拳一脚,也是拜神秘能量所赐。

究其原因,要么是程耀东为人低调,讲究些“照顾情面”的江湖规矩;要么是顾及到某些拳赛的商业收益,没有一上来便痛下杀手,同时也隐藏了真正实力,否则以他今天的打法……反正吴铮是想不到谁还能幸免。

第二次重击过后,能量槽又下降了。吴铮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滑稽可笑的念头:现在的场景和状况,跟他当年玩过的街机游戏貌似极其相像……自己就是一个被选定的“角色”,一路过关斩将连克强敌,终于遭遇到了强大凶残的终极boss,结果被对方打的体无完肤、毫无还手之力。

在没摸透那个游戏之前,不管他进行多少次尝试,最后都以“gameover”宣告结束;而现在,程耀东就是他在现实里遇见的“终极boss”,强大到不可战胜。那么他体内的“能量槽”,显然就是游戏人物的“血槽”了,挨打可以,受虐可以……只要“血槽”还在,角色就还没宣告失败,没有“死亡”。

不过吴铮面临的最大考验,当然还是这场较量不存在于游戏里,而是活生生、血淋淋的现实!他也没有那么多次机会“满血复活”从头再来,不断在失败中寻找程耀东的弱点和破绽。

不管是为了胜利还是为了活命,他必须把当年那么多次的尝试和积累变成一次!并且要在这个过程里,在“血槽”完全消耗殆尽之前,完成逆袭制胜!或者退一步讲,至少要压制住程耀东,不能任由他一个劲的“出大招”,持续这种狂轰滥炸的局面。

程耀东再踏前几步,多少有点讶异:“咦,你小子果然还是有些古怪的,不但子弹打不死你,接了我两下重击还能这么生龙活虎?再来,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挥拳冲上。

“慢着!”吴铮单掌一抬,调匀气息:“程耀东,我承认你厉害的紧,也肯定会奉陪到底……但是得先问明白,你不等我去找你,却先找上我,打这一场既不为名也不为利,究竟图什么?”

程耀东一怔,浓眉锁紧:“你想说什么?”

吴铮翻了翻眼皮:“我就想问,咱们这样打下去有没有什么限制,你想定胜负还是决生死?”

“哼哼!”程耀东冷笑起来:“小子,你想打什么鬼主意?定胜负怎样,决生死又怎样?”

“只定胜负,我和你都有得选;”吴铮道:“要是决生死,我就没得选,只能对你不客气了。”

“哈哈……”程耀东大笑起来:“你的意思是,对我还手下留情了呗?”

“你以为呢?”吴铮揉了揉鼻子:“说起来你们这些醉心学武的人,到最后追求的都是怎样把功夫练到极致,把修为增加到最强,至于打败或者击杀对手,反倒被排在了其次……”

“嗯!”程耀东当即表示赞许,还抱胸摩挲着下巴点头:“这句话不算你胡说八道,有点道理!”

“可我不会去考虑什么修为,什么招法。”吴铮道:“我眼里只有胜败和生死,为此也会不择手段……”

“这句话也不算错!”程耀东谑笑的打断他:“你现在故意拖延时间,站在这里夸夸其谈,也是不择手段的一种,当我看不出来吗?”

“站在这里说几句话可赢不了你。”吴铮不以为然的撇嘴:“那也不叫比武,叫辩论会。”

“好!”程耀东爽快的一拍掌:“那你还有什么可以‘不择’的手段,尽管使出来。就算你抱着决生死的态度,恐怕在我这里离定胜负还差得老远!”

第九十一章文斗武斗

吴铮摇头道:“我和你没有深仇大恨,干嘛要决生死?再怎么说大家都是炎黄子孙,四海堂不是也宣称华人应该抱团互助,一致对外的吗?只不过照这样打下去,你的攻势太凌厉,我又不是什么武学宗师,可以把分寸拿捏的丝毫不差,不知不觉就会伤到你……”

“哈哈……”程耀东再次大笑起来,连连摇头:“吴铮,我当你是一号人物,才有心来会会你;想不到你这个油嘴滑舌、兔头麞脑的无耻之徒满嘴胡吹,根本就脱不了市井无赖的痞气……你去打听打听,便算有人肯主动递上脑门找揍,也未必能换来我随随便便的出手!和你打这一场,我真有点后悔了。”

“行了,这句话不就说到点子上了吗?”吴铮两手一摊:“我可不是递上脑门主动来找揍的,我只不过想见一见许劭廷,是你死乞白赖的横档竖拦,不打一场不罢休,就算这不是什么市井无赖的作风,你我之间也是因为目的不同才起了矛盾……既然这样,也有公平的解决办法,咱们把武斗改为文斗吧!”

程耀东一怔:“你又出什么馊主意?武斗改文斗?老子才没兴趣陪着你吟词赋诗、写字作画!”

“谁要跟你斗那些穷酸的把式。”吴铮眼里闪过一抹狡狯:“文斗武斗都是搏击的一种,只不过方式方法不一样而已。你不由分说上来就是拳脚相加,根本不管人家死活,这就是野蛮的武斗;我要是奉陪到底难免又把话说回到刚才……会不小心伤到你,所以我们不如改成文斗好一些!”

程耀东眼底闪过一丝怒意,极力压制住火气。对方一个初出茅庐的楞头青年,实力不济也就罢了,居然恬不知耻的在“华人第一高手”面前班门弄斧、大言炎炎,讲解“文斗武斗”,简直荒谬无稽到极点,令人忍无可忍,沉声道:“那你划划道吧……”跟着目光一凛:“只不过我要提醒你,无论怎么斗,今天你都要挨一顿饱揍!”

“好啊!”吴铮一瞪眼:“那我就说说怎么文斗。你刚才这一拳一脚都是主动发起的吧,我可是照单全收,都接下了,有没有还手过一招半式?”

程耀东一声冷笑:“你倒是想还手,不过光是接招就屁滚尿流了……”

“但是文斗不能这样!”吴铮不理他的讥讽:“两次攻击都是你发起的,不管怎么说,我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可没趴下;那公平起见,现在是不是该我也主动攻击你两次,看看结果如何呢?”

“臭小子!”程耀东面色阴沉:“废话说了一箩筐,原来你就是想抢个先手罢了,狗屁的文斗!别忘了,第一招我已经给了机会,是你抢先发起攻击的……”

“那不作数!”吴铮摇头道:“你打了这么久的架,看过哪个敌人是靠胸脯制敌的吗?当然了,出招的人要是个大美女就另当别论了,那也不叫什么武斗文斗了,应该**斗……”

“吴铮!”程耀东怒气勃发:“闭上你的鸟嘴!越说越不像话……来吧,随你怎么使奸耍诈,我就破例一次,让你主动出两招,输得心服口服!”横刀立马的一挺身,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