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早死晚死,终究一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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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坠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魇。

时弈风感觉自己像被钉在解剖台上的标本。

身体被某种冰冷、庞大、无可名状的存在彻底剖开、审视、浸染。

骨骼被解析,血液被标记,甚至连灵魂深处都被打上了某种诡异的烙印。

他似乎也挣扎反抗过那无可抗拒的侵蚀。

但毫无用处。

只剩下无尽的难受和身体被撕裂般的痛苦。

不知挣扎了多久,混沌的黑暗终于裂开一道缝。

时弈风猛地喘出一口气。

大脑嗡嗡作响,身体软得像一摊泥。

只能无力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衰弱的呻吟。

费力地掀开眼皮,眼前的晕眩像潮水般涌来又退去。

等视线终于聚焦,他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正趴在一个特质的金属笼子里。

笼壁泛着锈色的寒光,上面布满细密的能量网格,偶尔有蓝色的电流滋滋窜过。

而这样的笼子,一眼望过去竟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每个笼中的生物都形态各异。

笼子顶部被粗大的锁链悬挂在高不见顶的幽暗虚空之中。

像无数个装着“怪物”的玻璃罐,在顶部幽暗的光线里摇晃。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酸腐和某种生物黏液混合的气味。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在昏暗的光线下,有无数道目光从四周的牢笼里投射过来。

带着好奇、麻木或是纯粹的恶意,如同实质般黏附在皮肤上。

“......”我艹!这什么鬼地方?!

他忍不住用力掐了一下自己。

清晰的疼痛感让他轻轻嘶了口气。

他之前在干什么?

记忆好像出现了断层。

07,你在不在?

对,被这个自称来自第五文明的外星系统绑架到了一个新宇宙。

开局就干掉了一只狂暴的雌虫。

然后呢?

天崩开局竟然没有过渡,直接升级到了地狱难度?!

他艰难地撑着地面坐起身,才发现脖子上带了一个银色的金属项圈。

项圈严丝合缝,让他连吞咽都有些艰难。

连呼吸也被控制在某个临界点。

这让他浑身无力,总处于一种缺氧的微醺状态。

身上套着一件极其轻薄的白色衣袍。

样式简单到了极致,只在腰间用一根同材质的细带松松垮垮地系着。

衣袍不算透,但遮蔽效果也就算是聊胜于无吧!

领口开得极低,露出大半锁骨,走动间能隐约看到腰腹的曲线,活像件充满暗示意味的情趣睡衣。

环顾四周,囚笼内每一个生物,无论形态多么怪异,都穿着同款不同色的这种衣袍,像统一打上的屈辱标签。

啧!真是恶趣味!

压下心头的惊悸,他尝试在意识中继续呼唤07。

可惜,一点回应没有。

他记得他体内还新长了个不错的武器,试着去调动。

但那条骨质的尾勾此刻却像是陷入冬眠的蛇,蛰伏在血肉深处,杳无踪迹。

这一刻,他又被打回了脆弱的人类状态。

手无寸铁,被丢在这诡异恐怖的囚笼深渊里。

这种极致的恶意,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他审视的观察着周围环境的时候,笼子顶部的某个传输管道里,突然啪嗒一声,落下一袋营养液。

时奕风捡起来,拆开袋子,一股刺鼻的塑料味混着灼烧感直冲鼻腔。

其他笼子里也在同一时间,落下了果腹的口粮。

也不都是营养液。

能量石、辐射矿物质、熔浆、特定气体---

不过应该都是些最劣质的饲料。

每个生物在食用时,笼子里似乎都弥漫开一层绝望的黑气。

时奕风犹豫几秒,为了补充体力,也只能捏住鼻子喝了下去。

恶心的塑料味如同工业废料,瞬间充斥口腔。

一股强烈的烧灼感紧随其后,从舌尖蔓延至喉咙,仿佛吞咽的不是营养液,而是稀释的强酸。

这是足以让任何味觉正常的生物当场呕吐的滋味。

喝完后,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凉了。

唉!

还不如饿死算了。

他扯了扯项圈,心中轮番上演着崩溃、焦躁、愤怒、绝望、躺平等死等等复杂的情绪。

最后还是强行稳定心神,重新振作了起来。

将整个笼子都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能量网格覆盖了每一寸缝隙,坚不可摧。

凭他的力气,是绝无可能突破的。

笼子很高,将近三米。

传送饲料的管道,在完成任务后,又隐藏了起来。

笼子底部则是一整片冰冷刺骨的银色金属地面。

上面用宇宙通用语,写着一个巨大的数字9。

时奕风赤脚踩着走了几圈,脚都冻木了。

四周笼中的生物在用餐后,逐渐蛰伏进阴影里。

囚笼之间似乎有极强的隔音屏障。

即使近在咫尺,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时弈风曾尝试与隔壁笼子里一个穿着黄色袍子的果冻状生物沟通。

对方只是用布满粘稠拉丝液体的“嘴”无声地开合着,冰冷的目光狠狠剜过来。

合理猜测这是个非法的黑市贸易仓库。

总不能是星际监牢吧?

他自认还没凶残到需要被关在这种地方的程度。

星盗?

奴隶买卖?

器官交易?

每个猜测都让时奕风心慌头疼。

但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

当时奕风靠着笼壁,闭眼休息还没有十几分钟。

无数道刺目的探照光束从高空中骤然亮起,粗暴地扫过层层叠叠悬挂的牢笼。

伴随着光束的,是蜂群般密集的悬浮微型机器人。

这些冰冷的金属蜂群,闪烁着红点复眼,贪婪地贴近栅栏。

将笼内每一寸景象、每一个惊恐或麻木的表情,都纤毫毕现地捕捉、放大、实时投射。

很快,便有光束定格在某个囚笼上。

然后,这个囚笼就会运转上升,消失在空旷昏暗的空间。

去哪里了?

四周笼中的生物都像是习以为常了这种操作,一个个似乎都极力在避免被光束选中。

不断地更换位置,想逃开被发现被挑选的命运。

所以,被选中的处境会更危险?

但这些躲避光束的举动,其实是徒劳无效的。

全方位环绕式的照射,已经让他们无处遮蔽。

时奕风捏了捏拳头,又无力的松开。

继续留在这里,也是等死。

不说现在一直处于缺氧状态,让他手足无力。

就是恢复了力气,他也就会点三脚猫功夫,这还是被他哥逼着学的一些防身术。

可能他哥可以一招制敌,他就只是花拳绣腿。

最大的体育运动,也就健身跑步打球,这还是学习之余努力空出的时间。

就这种级别的笼子,能把他关到死。

但是被选中---

随便吧!

无所谓了。

早死晚死,终究一死。

希望痛快点。

不断有笼子升起,又落下。

带走了一个又一个生物。

冰冷的程序在运行,无情的筛选在进行。

终于---

一道粗壮如同舞台追光般凝练的光柱,如同命运的手指,精准地戳中了编号“9”的牢笼。

时奕风已经心如止水。

如果有一线生机,他努力争取。

真要是必死局,他也不挣扎了。

“嗡---轰隆---”

沉重的金属铰链与液压装置发出沉闷的咆哮。

9号笼如同被无形巨手托起的餐盘,沿着预设的轨道,平稳而迅猛地上升。

穿过底层压抑的黑暗和冰冷的金属隔层---

最终,被粗暴地盛放在了拍卖会场那光芒万丈、喧嚣震天的中央展示平台之上。

轰---!

瞬间,如同从寂静的深渊被投入了沸腾的熔浆!

震耳欲聋的声浪混合着狂热、贪婪、兴奋的能量,如同实质的海啸般狠狠拍打在笼壁上。

时弈风即使身处笼中,也感到耳膜嗡嗡作响,心脏被这狂暴的声压挤得几乎停止跳动。

举目望去,恢弘、奢靡、疯狂!

这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巨大环形空间,穹顶极高,仿佛模拟着无垠的星空,流动的星云全息影像如梦似幻。

无数悬浮的流线型包厢如同星辰般环绕着中央那光芒万丈的展示平台。

下方是层层叠叠的悬浮看台。

悬浮台上,形态各异的外星物种,正以一种近乎病态的执着,拼命将自己的身躯扭曲成各种怪诞的“人形”。

整个宇宙对类人形态的偏执,在此刻展露无遗。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氛、稀有烟草和信息素调节剂混合的奢靡气味。

中央平台上此刻已陈列着数十个囚笼。

环绕着平台的,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环形巨幕。

屏幕上清晰地分割着无数画面,实时直播着每个牢笼内的“商品”状态。

每一次举牌,都伴随着令人咋舌的天价数字在屏幕上翻滚跳动。

每一次竞价成功,都引来一片或艳羡或嫉妒的喧哗。

会场中央,还悬浮着一个不断变幻色彩和形态的巨大全息光球。

这光球就是拍卖场的核心,一个高度智能化的拍卖师。

它没有固定形态,却能发出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充满蛊惑力与煽动性的宏大声音,响彻全场。

“尊贵的客人们!”光球的声音如同宇宙交响,带着令人血脉贲张的魔力:“本场第十三次竞拍开始!”

几乎在光球话音落下的瞬间——

“唰!”

“唰!”

“唰!”

代表出价的能量光牌瞬间亮起。

每一个光牌亮起,都伴随着全息光球上方那个巨大数字的疯狂跳动。

冰冷数字的不断攀升,将会场气氛逐渐推向高潮。

那些包厢里的存在,呼吸都未曾紊乱,只是用指尖或意念,轻描淡写地拨动着决定下方笼中生命命运的价码。

金钱在这里,只是点燃这场残酷盛宴的冰冷燃料。

拍卖会啊!

时奕风真是一点不都意外。

他的目光在看台上扫过,意外地发现虫族的身影并不多。

零星几个夹杂其中,气质也迥异于军雌的冷硬锐利,反而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

但当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时,那几个雌虫冰冷的目光瞬间如鹰隼般锁定了他,投来几道带着探究与玩味的注视。

很快,随着竞价攀升,一些买家不再满足于静态的展示。

当815号笼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打开。

里面的生物被两个冰冷的电子仿生机器人粗暴地拖拽出来时,现场的气氛瞬间被引爆,达到了新的高潮。

那是一个浑身覆盖着珍珠光泽鳞片的生物,却顶着一张异常秀美的人类面孔。

它的下半身并非双腿,而是一条粗壮如古树、布满细密鳞片的蛇尾。

穿着黑色的长袍,这袍子的面料应该具有延展性,即便这个生物粗壮的如同巨树,也能很好的包裹了进去。

它被强行拖拽出来,却毫无反抗能力。

脖颈上的项圈闪烁着危险的红光,显然在强力压制着它体内的能量。

“不……不要……求求……啊啊……”那张秀美的嘴中发出黏糊不清、充满恐惧的星际通用语哀鸣。

其他笼中的生物瞬间缩成了更小的团。

这鳞片生物被拖到中央前台,脚下的台面自动升高。

所有聚光灯如同刑讯的强光,瞬间聚焦在它身上,几乎要将它穿透。

现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热声浪。

几次举牌后,一个买家竟然亲自踏上了平台!

那是一个浑身覆盖着腥臭粘液的庞大触手怪。

它蠕动着走上台,黏糊糊的“脸”上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兴奋。

时奕风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

无数条滑腻、带着吸盘的黑色触须从触手怪身上爆射而出,在无数双兴奋目光的注视下,轻易撕开了鳞片生物的长袍

紧接着,那些触须如同最恶毒的刑具,精准而残忍地钻向它身体上所有可能存在的缝隙。

那张秀美的脸更是重点“关照”对象。

嘴巴、鼻孔、耳朵,甚至连眼球都被强行撑开,钻入了蠕动的触须。

鳞片生物甚至发不出凄惨的叫声。

只能被迫承认这样残忍的对待。

我靠!

时弈风瞳孔骤缩,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本就因缺氧而苍白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胃里翻江倒海!

看台上,那几个雌虫的目光始终聚焦在时弈风身上。

此时看到这个虽然长的普通,但身材却好到让他们身为雌虫都忍不住被吸引到的柔弱亚雌,被现场的惨剧吓到面无血色,竟然都破天荒的生出了点怜惜。

不过也不用害怕。

那种恶心的低等种族,怎么敢把主意打到虫族身上?

当那鳞片生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活活折磨致死,并被触手怪撕扯吞噬后,时奕风的笼门就被打开了。

时弈风被仿生机器人粗暴地推搡着站到了台前最耀眼的位置。

强光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时奕风那单薄的白袍在强光下几乎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

清晰地勾勒出他身体每一处起伏的完美线条。

纤细柔韧的腰肢,流畅优美的背部曲线,修长笔直的双腿,充满了纯粹而冲击性的美感

那是所有种族都执着妄想的完美拟人形态。

整个喧嚣沸腾的拍卖大厅,竟在这一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无数道贪婪、好奇、残忍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黏在他身上。

短暂的死寂后,是更加汹涌狂暴的声浪:

“脱下来!让我们看清楚!”

“掀开那层布!快点!”

“是虫族亚种吗?这身段---”

“亚雌吧!真想弄到手好好玩玩!”

污言秽语欲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叽叽喳喳,噪杂无比。

尽管会场有良好的隔音设计,但总有几句刺耳不堪的话语,如同毒针般精准地刺入时弈风的耳中。

时弈风的脸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惨白如新雪。

然而,在那极致的恐惧和屈辱之下,一股压抑到极点的愤怒在眼底无声燃烧。

隐匿在眼尾皮肤下的浅淡绯红色虫纹,似乎穿透了液态面具的伪装,隐隐流淌出一丝微不可察却异常危险的能量微光。

就在他濒临爆发的临界点,忍耐力即将彻底崩断之时---

一股冰冷彻骨的恐怖威压如同宇宙风暴般席卷了整个会场。

所有的喧嚣嘈杂,瞬间被冻结碾碎。

一切归于死寂。

连最细微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仿佛空气本身都凝固成了坚冰。

悬浮在会场最高处,一个造型奇异如同巨大虫茧的包厢,突然缓缓降落了下来。

它平稳地停在了时弈风的面前,巨大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

从下往上看,只觉得它外型冷峻酷炫。

等它悬浮在眼前,才感受到它如同蛰伏巨兽般的庞然压迫感。

当那扇宛如巨兽獠牙的舱门无声地向一侧滑开时---

时弈风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心脏因这全场骤然的死寂和眼前迫近的庞然大物而狂跳不止。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冷若万载玄冰,清冽如玉石相击,音质极佳,却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寒意。

仅仅是听到,就让人浑身血液都仿佛要凝固。

现场所有的生物,无论之前多么嚣张跋扈,此刻都恨不得把头缩进裤-裆里,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啊!

算了,怎么都比恶心的触手怪强。

不等仿生机器人给他强行塞进去,他自己就识相的迈步走了进去。

舱门在他身后无声滑闭。

巨大的虫茧包厢平稳地升回至穹顶的最高处,随即被一层隔绝一切窥探的能量迷雾彻底笼罩。

弈风设想过买主可能是个虫族。

但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存在---

银发如流淌的月华,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眼眸是深邃无垠的冰湖蓝,仿佛蕴藏着亘古不化的寒冰。

精致绝伦的五官如同冷玉雕琢而成,找不到一丝瑕疵,却美得近乎锋利,带着拒人千里的凛冽寒意。

他随意地端坐在一张由能量晶石特制的宽大靠椅上,姿态随意却高贵如神邸。

冰山寒雪般的无形力场弥漫在整个空间,让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压迫得人喘不过气。

在他脚边的厚实地毯上,跪伏着两只面容极其秀丽的侍虫。

他们低垂着头,姿态卑微到尘埃里,连呼吸都收敛得近乎于无,安静得如同两尊被吸走了所有活气的精致人偶。

时弈风全身的神经都在发出危险的警报。

这个雌虫身上散发的恐怖力场,如同实质的山峦,压得他骨骼咯咯作响。

连维持最基本的站立都无比艰难,双腿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过来。”雌虫搁下手中还剩一半幽蓝色发光液体的透明水晶杯。

冰冷的视线落在时弈风身上,下达了第一个指令。

语气平淡无波,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却不容抗拒。

时奕风并不敢反抗。

抑制颈环不仅持续剥夺他的氧气和体力,更将他的力量压制到极限。

能保持着基本的活动都稍显勉强,何况去对抗一只雌虫?

再者对方也算救他脱离了之前的困境。

他还是知晓好歹的。

地面铺着厚实柔软的雪白地毯,赤脚踩上去很是温暖舒服。

他脚步无声的一步一步走近,但在离对方三米之远,那种无形的压力就逼迫他再难寸进。

膝盖仿佛受到了重锤锤击,在剧疼中,猛地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试图挣扎站起,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纹丝不动。

抬眼,正对上雌虫那双冰湖般幽蓝的眼眸,那眸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耐。

四周的空气温度仿佛又骤降了几度。

时弈风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屈辱和无力感,彻底调整了心态。

他垂下眼睑,双手撑地,用最顺从的姿态,开始向前膝行。

短短三米的距离,他硬是做了十几次心理建设,才老老实实的跪在了这个雌虫的身前。

下一刻,一只冷如寒冰雕琢而成的玉白手指伸了过来,精准而强硬地捏住了他的下颌骨。

迫使他不得不扬起头,直面那双冰封一切的蓝眸。

那指尖传来的极低体温,冻得时弈风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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