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她越来越疯魔,娜塔莎也顺势用魔锁把伊卡洛斯拉了回来,转头道,“科尔温!”

“知道了知道了!”

科尔温早就吟唱起法术,他的四周掀起狂风,掀起他的衣袍,四周的草木迅速地枯萎,他身边凝聚出巨大的黑色法球,朝着瓦尔达推去。

“放逐!”

法球将整个瓦尔达包裹其中,一阵炸响之后,整个瓦尔达都消失在了圣克尔特的上空。

科尔温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我还是第一次用这个法术呢,竟然成功了,哈哈。”

娜塔莎对他也有点刮目相看,“你把她完全摧毁了?”

“她的灵魂早就因为你掏出核心而瓦解了,刚刚只不过是她最后一口气,”科尔温耸了耸肩,“我把她的石质肉身放逐到另一个位面了,毕竟这玩意真全都裂开砸下来可就难办了。”

娜塔莎挖苦道,“你还挺有责任心。”

“总不能让我和你建设了那么久的圣克尔特说损毁就损毁吧!虽然你的光曜会那里已经塌得差不多了……”

伊卡洛斯也缓缓降落到屋顶,芬里尔三两下跑到他身边,好奇地看着他的背后,“你怎么长出来翅膀了?还有你怎么突然醒了?你都躺了一个多月了,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伊卡洛斯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后背,“唔,有些说来话长……”

他话音刚落,整个翅膀都逐渐消散,露出肩胛骨背后血肉模糊的伤口,那些皮肉强行生长愈合,伊卡洛斯闷哼一声,似乎是有些不太适应背后重量的变化,差点踉跄了一下,芬里尔立即扶住他。

科尔温挑了挑眉,“好强的自愈能力,这算是你的特殊能力吗?”

“应该吧,”伊卡洛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想必伤口强制恢复生长的感觉也让他不太好受,“似乎无论受了任何伤,我都能迅速地自愈,但是伤口会短暂地结晶化。”

芬里尔还是心心念念刚刚看到的翅膀,“那你的翅膀是怎么回事?”

“他是有翼人啊,被割掉的翅膀当然也被身体判断为是某种伤口,”娜塔莎叹了口气,看着伊卡洛斯的目光却很复杂,“只要你想让这个‘伤口’愈合,当然也可以长出翅膀,但是身体失去原来的零件太久,已经无法还原出羽毛和骨骼,只能用水晶作为填充……我说的没错吧?”

“基本上是这样。”伊卡洛斯干巴巴道。

芬里尔天真地追问,“那为什么不干脆把翅膀一直放出来呢?”

“笨啊,当然是因为很疼了,”科尔温嗤笑一声,“重新长出来的血肉也对身体产生很大的负担。”

“啊?怎么这样?”芬里尔立即扑过去挂在伊卡洛斯身上,“那算了,你还是就这样吧,你能醒过来就很好了!”

“哦对,还没问呢到底是怎么回事,”科尔温抱起手臂,“你到底是怎么醒的?总不会是感觉到危险就自动来救我们了吧,那真是有点太让人感动了哈。”

芬里尔插嘴道,“不会你自己也不知道吧?毕竟你一直在昏迷……”

伊卡洛斯戳穿了他,“其实我一直有意识。”

芬里尔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

“是的,”伊卡洛斯非常难得地扬起一个笑容,“你在我床边说的所有话我都听到了。”

芬里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像蒸熟的虾米一样蹦了起来,“啊!!!”

科尔温好奇道,“他都跟你说啥了?”

芬里尔哭丧着脸,企图把伊卡洛斯的嘴捂上,“别!求你别说!”

那他说的那些肉麻话,还有自言自语,还有偷偷亲伊卡洛斯的事情,他岂不是全都知道?!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伊卡洛斯忍笑道,“我想我们还是等下去以后找个机会继续聊吧。”

他看了下底下慢慢探出头来的居民们,他们劫后余生,都在好奇地打量这几个“救世主”。

科尔温扶了扶额头,“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我们等会可有的事做了。”

第六十八章 好吧,那就做完给你看

“你是说,你见到了你的妹妹,还有……”科尔温忍不住咂舌,“布莱克?弗莱德门公主?”

娜塔莎沉吟一声,“没记错的话,这两个应该都已经是死人了吧?”

伊卡洛斯面无表情,“虽然我差点死了,但我很确信那不是走马灯。”

“以及你说的水晶,跟我手里这块一样吗?”娜塔莎摊开手给他看瓦尔达的核心,“按理来说,这些水晶都是和我们的能力一一对应的,这块核心只有我能驱动,也只能增强我的控制系魔法与枪弹。”

“我闭着眼睛,也没法看清颜色啊,”伊卡洛斯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去,“为什么偏偏是自愈……”

他们从屋顶下去后几乎是立刻就被团团围住了,伊卡洛斯实在应付不来这种场面,但是这被娜塔莎认为是一个宣传光曜会的好时机,大手一挥给自己塑造了一个亲民的教母人设,以示自己不再着力于散布战争行径,而是做一个虔诚的好教徒,丝毫不提这只妖异是从光曜会里放出来的,也丝毫不提刚刚他们打的还是瓦尔达。

总而言之,几个人好半天才回到教会里,又应付和安抚了一波教众(反正普通教徒也不知道那是瓦尔达,只以为是光曜会封印的巨兽),回去以后又忙前忙后修缮了一番塌得差不多的光曜会总部,直到晚上的时候他们在安定下来,前往地下宫殿里面休息和交换信息。

“自愈不好吗?”科尔温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要你这能力呢,不然我也没必要拖着这副身体苟延残喘了。”

“我倒是反过来想要你的能力,”伊卡洛斯冷哼一声,“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都不值一提。”

他其实有些不太明白,这份能力意味着他可以在战斗的时候更加一往无前,也意味着他可以重新飞翔,只是代价是更多的挨打和更多的疼痛。伊卡洛斯虽然也不是一个对疼痛特别敏感的人,但他又没有受虐癖,他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那么多苦。被割翅流放也好、被奴役了整整七年也好、还有他雇佣兵生涯给他带来的各种伤疤也好,这样一看,他似乎是个专业挨打员呢。

“虽然我似乎已经继承了那位所谓‘勇者’的能力,但是我还是要去一次伊利亚,”伊卡洛斯低声道,“我有些事情想去解决,我想见见我的妹妹,那么多年,我都不知道她还活着。”

“放心,我们肯定要去的,毕竟还要搞清楚魔王到底在哪里呢!”芬里尔拍了拍胸脯,“正好可以把你的事情一起解决了。”

“不过应该还得再待一段时间,”娜塔莎摊了摊手,“毕竟我还需要处理一下光曜会的烂摊子。”

“不着急,”伊卡洛斯看向雕刻着精美浮雕的天花板,“既然她们已经来找我了,就不会藏起来让我找不到,早晚会见到的。”

他叹了口气,“……我有点累了。”

“那就去早点休息吧,”芬里尔拍拍他的肩膀,“你才刚醒就跟我们经历了那么一场战斗,会累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