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顺势让他了解了光曜会的历史。光曜会是几个世纪前才出现的组织,一开始的时候和其他宗教并没有什么不同,无非就是信仰女神能够得到女神的祝福之类。后来人们发现这种祝福真的能给人带来幸运,甚至有人因此改变了命运,于是信仰逐渐扩大,一些人声称自己听到了女神的“福音”,于是决定将光曜会发展壮大,以便于更多人获得女神的赐福――再后来就走上了极端,走上了无所不用其极的战争道路。
伊卡洛斯对宗教故事没什么兴趣,但是光曜会的建立时间让他有些在意。虽然没有给出详细时间,但是光曜会的建立时间确实和勇者的传说故事有些相近,只不过说法众生纷纭,在十个世纪前纸制品还没有流传开来,很多事情都不是很确定。伊卡洛斯根据芬里尔的祖先进行反推,觉得光曜会的建立者或许和勇者也有着联系,很巧的是,据说那位建立者也是一名人族女性。
只是人类不可能活那么久,想金斯利那种用尽秘术延长寿命的也只是因为他是精灵,本就拥有漫长的寿命。伊卡洛斯逐渐把矛头指向了每一任教母。光曜会往往由女性进行管理,每一任教母的领导方针也有所不同,譬如现如今的教母主张学习蒸汽技术,利用技术与魔法的结合去征服世界。
或许他也应该潜入教会里去看一看。
伊卡洛斯说干就干,他观察了一些教徒的服饰,给自己去买了一身贴身的纯黑长袍,想要进入教会时却被拒之门外,原因是只有得到认可的教徒才能进入教会近距离接触女神的福音,其他人就只能在这次朝拜当中于广场参与公共祷告。这让他有些犯难,关键是这时候还找不上娜塔莎,也没个人托关系走后门。
彼时芬里尔还在附近搜索着妖异,然而奇怪的时,周围的城镇并没有妖异出现的痕迹,甚至这里的平民根本不知妖异为何物,所以也就没有听过他们小队的名号。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让行动变得方便了许多。伊卡洛斯近期四处打听,终于得知这几日最后一批信徒就要进入光曜会参加圣礼,在那之后就能成为一名正式的光曜会教徒。伊卡洛斯费劲地调查了一番受礼者名单,选中了一名和自己身形相仿的倒霉蛋打晕了入室抢劫,找到了进入光曜会所必需的信物,然后便扬长而去。
他本来想给科尔温和芬里尔也找一个的,但是芬里尔作为光曜会前打手有点太显眼,找个和科尔温气质相同的人又有些太过于困难,他于是留下字条,就算是那两人打了声招呼,随即只身一人潜入了光曜会。
光耀会的据点是一座简朴的穹顶式建筑,看着不大,大约有五六层高。进入之后是大殿,奇怪的是这里竟然没有瓦尔达的女神像。随即他们就被带到了二层,然后被分开到不同的房间进行训礼。伊卡洛斯和其他男男女女一齐跪在屋内,听那位所谓的光曜会牧师诵读光曜会的戒律,伊卡洛斯听得昏昏欲睡,他实在是好久没有这种跪在地上听人训诫的经历了。他刚到普利莫的庄园时确实犯过那么几次错,代价是跪在大厅背诵家规,背错了还要挨鞭子,眼下这幅情景也可说舒坦得多,他装作虔诚的样子随着牧师一起诵读这些戒律,很快训诫便算是结束,接下来的环节是洗礼。
他以为会和上帝正教一样拿一些圣水撒在头顶,没想到是要脱光衣服进入水池洗涤。伊卡洛斯愣了一下,身边的人却无论男女开始毫不犹豫地脱衣服,就好像他们打心底不觉得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一样。有位修女注意到他的犹豫,于是走到他的面前,“我的孩子,你的心中为何有着迟疑?”
伊卡洛斯思考了一下措辞,“抱歉,女士,我以为我的身体太过不堪,不配被瓦尔达女士所注视。”
“不必担心,这一环节本就是洗去你身上的肮脏与污秽,无论你是普通的贩夫走卒、高傲的贵族,亦或者是曾经低贱的奴隶,在这里就是人人平等的,”那位上了年纪的修女慈爱地看着他,“瓦尔达的赐福会洗净你身上的一切罪孽。”
伊卡洛斯在心中叹了口气,于是认命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身上各式各样的伤痕和背后的烙印一览无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那位修女的眼神更加慈爱了。
伊卡洛斯排在最后,等待着进入水池进行圣礼。他的脑袋开始神游,思考着是不是每个教徒都要经历那么一遭,那娜塔莎是不是也这样做过?不不,她怎么看都像是等着帮人洗礼的那个……
他看着前面的人走入水池,毫不例外每个都是一脸虔诚的表情。水池不过是到膝盖那么深,于是他们走到水中后缓缓地跪下来,再由牧师和修女舀起水瓢浇在他们头顶,随后便是轻轻的几声吟唱,再为他们披上干净的毛毯,洗礼就算是完成了。
但是总觉得怪怪的,有点说不上来。
轮到他了,伊卡洛斯于是也跟着走进了水池。刚走进去他就感觉到一阵不对劲,皮肤接触到水面以后立即感觉到针扎般的疼意,可以忍受,但是密密麻麻,甚至隐隐约约有些麻痹四肢的功效。伊卡洛斯忍着疼跪下来,但是其他教徒都神色自如,好像只有自己是例外。
眼前的牧师舀起一瓢水淋在他的肩膀,伊卡洛斯无法克制地抖了一下,疼痛迅速地从身上蔓延开来,连意识也不慎清晰。这里面或许有麻痹神经的药物,又或者可能水中被下了催眠的魔法。牧师注意到他的颤抖,于是轻声问询,“怎么了?”
伊卡洛斯咽了口唾沫,“只是感觉有点凉。”
那牧师于是与修女对视一眼,他还听见他们二人的小声交谈。
“或许……筛选的时候……”
“嗯……还需要进一步……”
注意到他的视线之后,牧师于是再次舀起一瓢水从他的头顶灌下,这次身体的疼痛倒是消退很多,但是他明显感觉到四肢越来越无力,脑袋也不是很清醒。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牧师浸润过池水的双手抚上他的身体,手法算不上旖旎,但也绝对不算单纯。那双手从他的肋间穿过,划过小腹,没入他的大腿内侧,这些水带着轻微的刺痛效果,伴随着疼痛的轻微性快感让伊卡洛斯清醒了一点,他装出顺从而虔诚的表情,努力掩盖自己身上的异样,最后牧师检查完毕,发现他已经彻底不会因为水池里的水而产生反应,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为他披上了毛毯。
伊卡洛斯走出池子还有点腿软,好半天才从精神恍惚的状态里脱离出来。这些所谓筛选出来的教徒应该都已经经过了光曜会的层层暗示与洗脑,所以所谓的洗礼只是最终的确认步骤,确保每个进来的人都能保持对瓦尔达的绝对虔诚。伊卡洛斯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感谢普利莫对他的折磨,以至于为他培养出了卓越的耐痛能力。
洗礼之后修女为每个人安排了房间与职务,还给了他一张日程安排表,什么时候集体祷告,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去接受训诫与学习光曜会的礼仪,每天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伊卡洛斯粗略地看了看,立即规划好了每天探索的时间。在接下来的今天中他勤勤恳恳地扮演了一名虔诚的教徒,在自由活动和时间安排的空隙里探索这座巨大的地宫,但很可惜,只有一层二层和三层可以自由出入,伊卡洛斯没有权限,探索了那么久也没发现娜塔莎,每天还要去进行洗礼,那个牧师格外关注自己,几乎每次都要把他摸个遍,让伊卡洛斯很是难受。
事情一下子再度陷入了僵局,直到某天光曜会的地宫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
说是客人,修女告诉他们其实是闹事潜逃的教徒,被安置在一个结实的笼子里,周围围上了幕布,看不见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修女说虽然在曾经光曜会的叛徒不可饶恕,但是教母传来旨意,说女神慈悲为怀,并不介意教徒的背叛,只要诚心悔过,就还能投入瓦尔达女士的怀抱。
教徒们听了纷纷咂舌,伊卡洛斯却有种不详的预感,这里面不会是娜塔莎吧?
正当他有所怀疑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声痛苦的轻哼,里面的人似乎受伤了,但是声音很显然是个男性。
“所以,我需要几名教徒协助我完成看管与教化叛徒的任务,”修女朝大家微微颔首,“在这段时间里,需要和我一起前往四层,方便统一协调管理,当然,也可以在精神上进一步靠近瓦尔达女士。”
怎么听都像是毫无作用的画饼,但是伊卡洛斯对于能前往四层这一条件有些兴趣。教徒们窃窃私语交换着意见,伊卡洛斯衡量一番,最后第一个站了出来。
修女朝他露出慈爱的微笑,又找了几名教徒之后,让他们几个人一起推着笼子进入四层,而随着位置的移动,伊卡洛斯眼尖地看到一撮白毛从笼子旁边飘落。
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第五十八章 这和打在一堵墙上有什么区别
伊卡洛斯趁着其他守卫不注意,轻声试探道,“芬里尔?”
没有回应。
他叹口气,倚着栏杆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的监牢。他已经和其他人负责监视地牢好几天了,那个笼子里装着的果然就是芬里尔,他身上有一些外伤,都被光曜会的人包扎妥当,但他一直都没有醒来,紧闭着双眼,也不回应伊卡洛斯的任何试探。
只是他的状态看着有些奇怪,而且他看上去和之前很不一样。芬里尔是兽人没错,但是兽人之间也会有微妙的差异,有些兽人经过几代的混血,除了兽耳兽尾之外已经几乎与人类无异;有些兽人则保持着比较纯粹的血统,身体特征更加偏向野兽。而芬里尔是介于二者之间的存在,眼下却看上去比原先身形更为庞大,身形也更像野兽。
伊卡洛斯对兽人族不是很了解,也无法解释这是什么情况,或许可能和他之前吸收了水晶也有关联。要不是每天看着芬里尔的胸膛还有起伏,他都以为这家伙已经死了。
哦不对,他要是死了,自己肯定也活不了。
伊卡洛斯愁眉莫展,每天都假装积极主动地遵循女神的指令看守叛徒,实则找机会和毫无生气的芬里尔交流,但是仍然一无所获。他只好使用了稍微激进一些的手段,他偷偷给下一任来换班的教徒下了银月草,让他们睡得昏天黑地,以此换取了和芬里尔独处的时机。
他摸出从守卫身上偷来的钥匙,打开了牢房的大门。芬里尔身上的血腥味仍然十分明显,他皱了皱眉蹲下身,“芬里尔?”
他甚至拨弄着芬里尔让他翻了个身,仔细检查他身上的状况。他身上有许多魔法和弹药的痕迹,很显然是被光曜会的人抓走的,只是芬里尔虽然笨了一点,但到底是雇佣兵,基本的警惕心和应对能力还是有的,根本不至于被光曜会的虾兵蟹将抓住。好在这些伤口都已经在缓慢恢复了,剩下的就是他身上莫名其妙发生的兽化。
芬里尔本来就身形高大,这样一来更像是一头野兽一般盘踞在屋内,他的面部也有一些兽化的特征,手臂更为粗壮,毛发覆盖的地方也变多了。伊卡洛斯细细检查着,试着想要共鸣他体内的水晶,谁知碰到芬里尔脸颊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
“你可算……”
伊卡洛斯刚想感叹你可算醒了,突然意识到芬里尔的神情不对劲,只是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这家伙翻身压住。兽化以后的芬里尔重得像秤砣,伊卡洛斯根本喘不上气,下意识挥身一拳,只是芬里尔压根没躲,拳头打在他身上和打在一堵墙上面没什么区别……墙还会有裂纹,可是芬里尔纹丝不动。
只是被打了以后的芬里尔满腔都是野兽般的怒火,他按着有翼人的肩膀将他制服在地上,而伊卡洛斯感觉自己的肩膀都要被他捏碎了,“清醒一点!我是伊卡洛斯!”
他奋力地挣扎,毫不收力地一拳拳打在芬里尔身上,他甚至都后悔自己为了潜入什么武器也没带了。他使用的是敏捷型的战斗方式,论赤手空拳的肉搏,他本就打不过大块头的芬里尔,基本上都是靠着身法和巧劲,更别说眼下的芬里尔力量暴走,还没有任何思考能力。
他只好抓紧时机,从芬里尔的掌下翻滚,试图逃离这个监牢,但是芬里尔紧接着一拳挥过来,伊卡洛斯偏头躲避,那一拳就落到了他身后的铁栏杆上,都被芬里尔砸出了一个大洞。他的脑袋要是真被砸中了肯定要稀巴烂,伊卡洛斯心有余悸,扭身躲过他下一次攻击,抬腿横踢反击之际却被捏住了脚踝,随即又一次被粗暴地扯到身下。为了防止身下的人继续反抗,面无表情的芬里尔毫不客气地往他肚子上锤了一下。
这力道可不小,伊卡洛斯发出一声闷哼,立即就吐出一口血来,要不是他的身体异于常人,这一下能把他的内脏都震碎。他脸色苍白地蜷缩起来,又被芬里尔拉扯着四肢伸展开,然后两条大腿被抬起,身上的衣物又被胡乱地撕扯,露出光裸的下身。
发情期?伊卡洛斯在疼痛中迷迷糊糊地想。不不,那次发情的芬里尔也没有那么恐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