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感觉到体内的性器还更加过分地抽插了几下,随即抵着他的子宫深处射精,随着腔室被逐渐灌满,伊卡洛斯感觉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整个下半身都失去了力气――
然后他失禁了。
科尔温嗤笑一声,拔出来的时候险些将他的子宫也带出来,因为射得太深,好半天才有白浊冒出来,空气中满是腥燥和淫靡的气味。
他于是评价道,“真脏。”
伊卡洛斯没有反应,他猜测这家伙有可能是昏过去了。于是气定神闲地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最后才踢了踢一动不动的伊卡洛斯,“醒醒,我带你去清理?”
伊卡洛斯仍然没有回应,他俯下身,发现这家伙倒是睁着眼睛,于是又嘀咕一声,“醒着怎么不早说?没力气?”
他试探着把伊卡洛斯拉起来,这家伙却拒不配合,就当科尔温有些恼火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这也是你对我的报复吗?”
“什么意思?”科尔温愣了一下,这段对话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他不明白伊卡洛斯为什么提起这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我们是炮友,这只是一场寻欢作乐而已。”
伊卡洛斯偏过头,“我知道你恨我。”
科尔温掰过他的肩膀,却发现伊卡洛斯好像在哭。
第五十三章 他们明明就要触碰到这根红线了
科尔温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而伊卡洛斯的视线其实也没放在他身上,他自己缓缓坐了起来,擦了一下湿漉漉的脸,指着外面道,“出去。”
科尔温没说话,这次确实麻溜地滚蛋了。他这人就是这样恶劣,想一出是一出,也不会顾及对方的感受,对他而言今天和平时跟伊卡洛斯滚在床上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伊卡洛斯每次都没拒绝,这次难道不也一样吗?他不了解有翼人的文化习俗,只是单纯把产卵当作一件色情的事情来看待。他不理解伊卡洛斯为什么突然把这事情拎出来说,难道这家伙产后抑郁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脑子里也没有道歉的念头,或者说,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他从没有体会过正常的人际关系交往,也没有正常人的思维。你要是和他只是维持利益上的关系也就罢了,一旦过分接触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伊卡洛斯能料到这一点,但他没想到还能这么烂。
他是出生在伊利亚王城里的有翼人,得到过良好的教育,学习过怎么样和他人交往,也被有翼人上层的文化习俗耳濡目染,他当然理解被人提及产卵有关事宜是一件多么冒犯的事情。可这群家伙不但一提再提,还亲自跑过来动手动脚,甚至还趁他没力气的时候把他给操了,伊卡洛斯气得都有点没脾气了。
他实在是太累了,前两天才因为中了春药而高烧,昨天又高强度地在森林里活动,深更半夜的时候还在因为自己的生理特征而困扰,甚至还被科尔温趁虚而入,他都没有力气好好清理自己,大致擦掉了身上各种乱七八糟的液体就算完事。他扶着岩壁站起来的时候不光双腿酸软,肚子也有一股难言的胀痛,实在是到达了他的体力极限,他就算恢复力再怎么强也做不到像之前一样生龙活虎了。
伊卡洛斯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普利莫折磨得留下了那么一些后遗症,虽然自己身上这套器官已经够畸形了,但是它也不具备规律排卵的功能,昨晚上被科尔温那么一搅和,他感觉小腹又坠痛了不少,被迫储存在里面的精液和被粗暴扯弄的酸胀感今天仍然在折磨着它,于是他更加坚定了日后要把这玩意拿掉的想法。
“你怎么了?”
芬里尔注意到今天伊卡洛斯一直走在队尾,跟他们拉出好大一段距离,于是干脆走过去拍了拍他。伊卡洛斯很明显在走神,好一会才回答道,“有点累了而已。”
他怀疑自己又开始低烧了,也是,这么一折腾不生病才有古怪呢。他仍然安静地跟在队尾,突然福至心灵地理解了娜塔莎每个月定时造访的疼痛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昨天晚上遭遇的可比这激烈得多。
他回到旅馆里就回绝了一起吃午饭的邀请,强打着精神去浴室里清理了自己。这个点老板没有烧水,他只好用冷水将就,但是洗完以后感觉更严重了一些。他一爬上床铺就近乎昏迷了,从中午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晚上,醒来的时候床头放了一些食物,不知道是谁给他送上来的,身体感官后知后觉地苏醒,饥饿疯狂地席卷上来,他于是换好衣服做起来开始迅速地吃这一盘已经冷掉的“晚餐”。
科尔温又偏偏在这个时候倚着他的门框不声不响地造访。伊卡洛斯不想见到这个家伙,跟没看见他似的继续吃饭,科尔温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嘲讽地笑了一声,“你这样吃饭,在普利莫庄园里的时候真的吃得饱吗?”
伊卡洛斯吃东西的样子很体面,但是速度很快。长久的骑士生活让他保持了较为良好的用餐礼仪,即使过去那么多年也没有全然忘记。但是在庄园里的那段日子,一旦吃得慢了或者太过矜持,普利莫就会直接克扣他的餐食,或者把他的手里的餐具拿走,要求他跪在地上像动物一样用舌头舔食。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实在饿得发晕,会在半夜溜进厨房,运气好的话能拿到一些剩饭剩菜,再偷偷躲在花园的某个肮脏的角落里狼吞虎咽地将那些残羹冷饭吃完,还要把闻到香味过来讨食的猎狗呵退。他鄙夷那样的自己,不是鄙夷他失去了那些所谓的贵族教养,而是鄙夷自己竟然还能沦落到跟狗抢食的地步。在那之后他也就慢慢学会了如何体面又快速地进食,让普利莫找不到他的茬……虽然这样也没什么用就是了,普利莫经常会忘记他还需要吃饭这件事。
伊卡洛斯没有搭理他,权当他在放屁,科尔温便走过来,一副跟他准备谈谈心的样子,“你在生气?”
伊卡洛斯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企图让他自己体会这个眼神的含义。
可惜科尔温今天只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什么?”
他还有脸问为什么,伊卡洛斯仍然不理,只是放下刀叉拿张帕纸擦了擦嘴。
“因为我昨天擅自闯入了你的产卵现场,还把你给睡了?”科尔温沉吟一声,“我难道做得你不舒服吗?”
“对,”伊卡洛斯转过身,抬头看向他,“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很不舒服。”
“可你……”科尔温似乎还在坚持他自己的那一套说辞,想把他掰过来好好说道说道,结果发现伊卡洛斯的体温有些高了,又立即松开了手,“你又发烧了?”
“嗯,拜你所赐,”伊卡洛斯的声音仍然没什么波澜,“很难想象真的会有人干出把别人的子宫当玩具捅这种事。”
他突然把话挑明了说,用词还非常直白粗俗,科尔温被他说得梗了一下,“是我的错,行了吧。”
“你又没错,你只是在报复你的仇人而已,”伊卡洛斯疲惫地抬眼,“出去吧,我现在不是很想看见你。”
“所以你觉得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报复你?”
伊卡洛斯偏了偏头道,“难道不是吗?”
科尔温本来想反驳,但他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从他的立场来看,他这样做确实很奇怪,如果说是喜欢,但他也没怎么珍视伊卡洛斯,而是更享受他痛苦的过程。但如果说他浑然不在意,那他又为什么跑来要说法呢?科尔温其实有些意外自己竟然真的会在乎他,但这也不代表他已经完全释然了伊卡洛斯间接在他身上所造成的一切。
伊卡洛斯自然也是如此,他可以和科尔温维持比较体面(真的体面吗?存疑)的日常相处,甚至可以和他上床,但他也并没有忘记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 很奇怪,他本以为科尔温也会和自己一样对这段扭曲的关系心照不宣,在他看来,这确实没有敞开了说的必要,因为即使说出口,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即使在情感上有这个倾向,他们也不会放任这份扭曲的感情肆意生长。
科尔温沉默了很久,直到伊卡洛斯差点睡着,他才抱着手臂突然说,“你既然会这样想,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恨你吗?”
伊卡洛斯睁开眼,“你说过了,因为我关上了城门,差点把你冻得半死。”
科尔温看了他以后,一改戏谑的态度,声音有些低沉,“虽然那时候我和金斯利都已经被赶出了兰普加,但是距离伊利亚还是有着很远的一段距离,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去伊利亚?”
“能直说吗?”伊卡洛斯的声音都带上了点鼻音,早知道他刚刚就不应该洗冷水澡,“我有点想睡觉。”
科尔温却突然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并没有很用力,伊卡洛斯尚能正常呼吸,所以他也没想着反抗,只是平静地看着呼吸急促的法师。
“你总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露出不堪的那一面?”科尔温恶狠狠道,“凭什么你总能轻飘飘的揭过,你这种人就应该像我一样烂在泥里!”
“就差一点,我明明就差一点就能重新过上常人的生活!是你把这些全都毁了!”科尔温的情绪剧烈起伏,吼了几句以后忍不住咳嗽两声,捏着伊卡洛斯的手都颤抖起来,“伊利亚有一名最好的巫毒医师,伊卡洛斯骑士,你不会不知道吧?”
伊卡洛斯神色微动。
他当然知道,那是布莱克公主培养的一名宫廷医师,然而医师只是他的幌子,一杯宴会上掺着微量毒药的浓茶差点就让他的克拉克殿下丧命,同样喝下茶的公主却平安无事,因此这件事情不了了之,直到很久以后公主的势力衰颓,医师自然也被伊卡洛斯清算,他甚至算得上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断气的。他还记得克拉克知道那家伙死了以后却叹了口气,说那医师确实非常有天赋,只可惜不在他的麾下。
“我明明都已经拿到了入城的名额,我明明都已经攒够了钱,到了伊利亚不光被拒之门外,还被告知我身上的毒再无人能解,”科尔温的眼角猩红,不断揪着他的领子质问,“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才能不恨你?”
“好,那我就当你应该恨我,”伊卡洛斯强硬地拨开他的手,目光落在他身上如有实质,“那你又为什么要和我上床?你为什么要在昨晚找到我,如果你只是想要我难堪,你大可以在那时候打我一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有那么一瞬间,科尔温感觉到他们都快要碰触到那根红线了,那些在昏暗潮湿的地下生长出来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那些被烂在肚子里的话差一点就要被说出口,而伊卡洛斯甚至已经直白地将问题抛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