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方才姨娘说,看到了个似妖孽的畜牲从窗外逃过,所以受了惊吓。”
曾氏气道:“定是宁氏身上跑出来的,若是刚才你不心软,怎么会让舒悦受到这样的惊吓?”
这时府中的另外一个大夫过来,说道:“回侯爷,小的发现姨娘今早上吃的食物里,有让人流产的药物…”
曾氏又大骂:“定是宁氏,定是她,自已没有孩子,便要害了别人…”
段云舟道:“母亲,还没有查清真相前,不可胡说。”
这时,葵青跑过来,哭天喊地地道:“侯爷,侯爷,太夫人,太夫人,快,快救救姨娘,姨娘肚子痛,流了好多血。”
曾氏听得差点昏厥,今日后宅怎么如此不安宁?
她好不容易盼来两个孙子,一个两个的见红。
陈妈妈又扶着曾氏往落雪院去。
段云舟招来两个侍卫,让他们去请衙门的人过来调查清楚。
不论是谁,胆敢在他府中作恶,他决不轻饶。
大夫到落雪院的时候,曹姨娘已经流了很多血,满身污秽,一把脉,胎儿已经保不住了。
曹姨娘腹痛难忍,有气无力,悲怆地窸窸窣窣哭泣:“侯爷,侯爷,快救救我们的孩子啊…快救救啊…我的孩子啊…娘还没有看见你啊…第二次了啊…侯爷…这是我们的第二个孩子啊…”
曾氏也因为自已孙儿没了泪目,恨恨地拍打桌子:“都是宁氏的错,若不是她,我们侯府怎么会如此不安宁…今日若是不休了她…”
段云舟闻言,心底一咯噔,又听见曾氏道: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若是不休了她,娘便撞死,下去跟你父亲和祖父赔罪。”
第92章 纠缠
前院正堂里,曾氏放下了驱除水妖的事,以死相逼,让段云舟写休书。
宁晚桥还是冷眼看待,默不作声。
曾氏对段云舟道:“你当真要娘去死?才肯写休书?”
段云舟艰难地张了张嘴,他发现自已喉咙哽咽,根本发不出声音。
看着宁晚桥对他失望透顶的目光,段云舟越发觉得冰冷。
他眼中盛着一丝失去的恐惧,一丝进退两难的慌乱 。
“母亲,儿子愿意听从母亲之前的提议,把宁氏送到庄子里。”
宁晚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侯爷可知道自已在说什么?”
段云舟急忙解释道:“府中如今事多,我放你到庄子里,也是为了你好。”
宁晚桥道:“侯爷若是觉得去庄子住好,那便请婆婆去住。我阿娘在城里,我要留下来照顾他们。”
曾氏不耐:“娘之前是打算让她去庄子里住,如今我的两个孙儿,一个没有了,一个差点保不住。若是不休了她,以后平昌侯府就断子绝孙了。”
宁晚桥惊讶,除了曹姨娘怀孕,谁还怀孕了?
段云舟也是心痛自已的孩子保不住了,只是又一想,这两个孩子本就不该这个时候出生,没了便没了。
待宁晚桥替他生下长子,才是那些孩子出生的时刻。
曾氏看到段云舟又开始犹犹豫豫,站起来,“你若是不答应,娘现在就一了百了。”
曾氏愤怒地朝柱子撞去,好在段云舟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母亲,儿子答应你,把宁氏送到庄子,抬曾姨娘为妻。”
停了一下,段云舟又解释道,“若是儿子无故休妻,只怕被按个品行不端,破坏常纲的罪名。”
曾氏道:“如何是无故休妻?曹姨娘的孩子又没有了,曾姨娘的儿子堪堪保住。这都是她的原因。”
宁晚桥终于听明白了,原来另外一个怀孕的人,是曾舒悦。
虽然宁晚桥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但目前看来,曾舒悦可是最大的获利者。
既抬为正妻,又怀了嫡长子,这可是要袭爵的。
好一个一箭双雕。
不用说,曹姨娘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又是自已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
宁晚桥道:“侯爷和老夫人当着我的面,讨论要把我处置了,就没有想过,避着我一点?”
曾氏道:“你有什么话语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要你死,你也应当去做。”
宁晚桥气极反笑:“老太太是不是忘记自已干的那些龌蹉事了?想要休我?想要关我?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段云舟听到宁晚桥肯说话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要宁晚桥肯说话解决问题,他便踏实了。
“你是当家主母,如今府里乱成一团,为了和谐,牺牲一下,先搬到庄子里住,我沐休时,便会到庄子上看你。”
“侯爷这是把我当外室养?”
曾氏见儿子一意孤行,就是不休了宁氏,便退让一步:“既然如此,今日就把她送到庄子上去住。再择个吉日,把舒悦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