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那些富家小姐,就算是皇亲国戚也未必敢摆出这样的阵仗。”
“可不是嘛!你们看,那些娘子看起来竟像是伺候人的,像是听命办事的,我大梁可从无这种事,哪怕一些大户人家招揽幕僚,那幕僚娘子也是客卿,需要以礼待之,哪曾见过像这样的……”
还没等进门,就已有人先议论起来,而一旁有人冷笑一声:“无知者无畏!”
随后,那人便长袖一甩,像懒得和这些人为伍,甚至还避让一些。
看守城门的守城卫也有点心慌,正不知如何时,就见有人领着一支队伍骑着马车朝那边迎去。
“敢问尊驾可是荒天府的言府主?”
“我家主人有请,还请府主移步一叙。”
那人拿出一块黄金令牌,笑起来的模样看似很是恭维,而那令牌上则是刻着一个“六”字。
四周顿时有人说道:“那不是六福商号的周管事吗?他怎么来了?”
“自从前两年开始,那六福商号花开遍地,拒绝了许多王侯的招揽,一心想独善其身,甚至取代了从前的皇商之家,”
“而今我梁京城内有超过四成的商家铺面,要么归属于这六福商号,要么便是跟这六福商号沾亲带故。”
“那荒天府又是什么?以前没听过,怎么还跟这六福商号扯上关系了?”
众人是满头雾水。
而此刻那白衣人中,有一名手持青莲灯的娘子从中走出,“我们府主又是何等大人物,岂是你们六福商号想见就能见的?”
那娘子趾高气昂,冷淡之中也带着点儿跋扈。
而那黄金辇架上,四周白纱垂挂,看着下方正在互演的众人,言卿:“……”
无语地扶了扶额,然后又有点无奈地看向坐在她身旁的江虞羲,那模样仿佛在问:“有必要么?”
而江虞羲暗笑一声,“来都来了,自然得先将事情闹大,省得某些人装聋作哑。”
言卿失笑,“这排场本就不小,你这般我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而江虞羲则是为她倒了一杯茶,“若不习惯,那下次便省了这道程序,至于眼下,妻主不妨当个乐子,就当是看一场戏。”
旁边,本来困得迷迷糊糊,眼皮儿都直打架的江小五:“啥??看戏??哪儿呢、哪儿呢!??”
他一个激灵,立即就清醒过来,还兴致勃勃地四处踅摸,并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小把花生瓜子儿攥在了手心里。
言卿:“??”
她噗地一声,险些笑喷,而江虞羲也有些好笑。
只是当二人看向前方时,看见了那些悬城示众的干尸,二人神色又皆是一顿,旋即有志一同地别开眼,收回了视线,平心静气地闭目养神。
至于此刻,下方,那城门口儿……
第705章 健步如飞
围观众人根本不知,这压根就是某些人做的一场戏而已,
总之历经了几番拉扯,最终那六福商号的周管事不得不苦笑着后退一步,
“也罢,既言府主不愿相见,那在下便先回去禀了我们东家。”
这般说完,周管事抱拳行了个礼,而后便转身上马带人离去。
这城门处除了寻常百姓,也有各家探子在此观望,而这事儿一出,几乎不出一个时辰就已传遍了整个梁京城。
有人说:“那六福商号据传与燕巢结怨,昔日陈大将曾被陛下派去海州,但那时粮草断绝,曾求上这六福商号。而这六福商号则是以此为筹码,要求陈大将以燕巢的几处据点作为交换……”
“这荒天府的言府主没给那六福商号的面子,那至少证明在这件事儿上我等可与她合作……”
“来人,且先探一探那边的情况,看能否打探出什么东西来。”
事实证明今儿城门口的闹剧不过是江虞羲随手洒下的一步闲棋而已,但果然凡事只要一扯上江虞羲就肯定没那么简单,
看似不过是演上一出戏,实则已在京中制造了一些烟雾弹,
至少往日那些盯着六福商号的,又或者是和六福商号有过恩怨的,全被蒙骗了过去,算是彻底让言卿跟那六福商号撇清了关系。
此时言卿等人已经来到一座府邸外,这府邸是数月前江孤昀让人购置的,本就是新宅,花大价钱买来,府中不必修缮,仅仅是换了个匾额而已。
但那府门匾额挂着红绸,此处位于城东,本就是权贵聚集,而这府邸换了新主也早已引起一些人注意。
住在一左一右的人家早就已经好奇上了,直至今日,那作为话题中心的荒天府言府主一行人来到此地。
“老爷、老爷!!打听出来了,咱隔壁那宅子是被荒天府买下来的,陛下前几日还曾让您留意此事,眼下那言府主已准备带人搬进去入住了!”
旁边一户姓朱的人家,此地的主人已年过半百,自家妻主玩得花,他一个年过半百的夫侍自然比不上那些年轻的小郎君,早已叫家中老妻厌弃了,
不过好在他也算位高权重,好歹在朝中谋了个一官半职,乃是那户部的二把手侍郎。
鉴于这身份镀了金,户部又掌管着朝廷的钱袋子,他那老妻对他哪怕算不上热情,可好歹也不至于太过苛刻,所以这朱侍郎对他自己的小日子也还算满意。
只是此刻,一听这事儿他就愁得直皱眉。
“那荒天府人未至声先到,早在她们进城之前就已经有不少人盯着了……罢了,且先备厚礼一份给那言府主送去,至少这面子功夫还得做做。”
至于旁的他还得继续观望,但预感接下来他们这一片儿肯定是不能平静了,
那言府主来头太大,连圣人都要忌惮,而底下那些官员们也自然得打听一番,真要是出点什么事,保不齐就得把他们这些住在附近的人家给牵扯进去。
而朱侍郎的担心也果真应验了,这不,那边言卿等人刚入住,就有一些同僚随手扯了个借口来朱侍郎府上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