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喽,又是苏清词当年的嫉妒对象之一。哪怕是亲弟弟,哪怕他跟裴景臣之间仅限于亲情,但该嫉妒还是嫉妒。婆婆都会嫉妒儿媳妇抢了儿子,他怨恨陈灿灿有裴景臣这个哥哥,也能理解吧!
苏清词对陈灿灿的印象只有四个字,又蠢又坏。
大概五年前吧,陈灿灿还是个初中生,为了给裴景臣出气,勾结几个小混混套苏清词麻袋。
傻弟弟大概不知道,有钱人家的少爷出门在外都是有保镖的,特种兵退役那种。那些小混混被收拾的很惨,不等严刑拷打就把陈灿灿卖个精光。
苏清词当然会跟裴景臣告状了,并且绝不善罢甘休。他坏坏的故意挨了小混混一下,抬被撞的发青的膝盖给裴景臣看:“我差一点就瘫痪了,你养我后半生吗?”
既然是亲哥哥,那给亲弟弟擦屁股收拾残局没毛病吧?苏清词仗着腿伤装瘸,理直气壮地让裴景臣背来背去。然后拍照,然后发给拘留所的陈灿灿看。
呵,气死你!
陈灿灿年纪小,城府浅,现在也不过是个高中生,苏清词不把小朋友放在眼里。
绕过陈灿灿走到车旁,开门上车。陈灿灿不依不饶的追上来,扒着车窗喊道:“离我哥远点!”
苏清词冷笑:“你是在威胁我,还是在求我?”
陈灿灿气的满脸通红,苏清词畅快了,启动车子,就见陈灿灿气急败坏的绕到副驾驶,直接开门坐了进来。
苏清词:“下去!”
喁稀団○
陈灿灿:“你这个变态神经病,强迫我哥逼迫我哥,让我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生不如死,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苏清词浑身一颤,正欲说的话堵在嗓子眼,像刀子割喉。
水深火热,生不如死?
裴景臣这些年跟他在一起,是生不如死的吗?
苏清词把话咽了下去,目视前方的挡风玻璃:“我跟裴景臣分手了。”
陈灿灿整个傻住,老半天才确信自己没幻听,难以置信道,“你这种人会放手吗?”
苏清词不耐烦的说:“爱信不信,滚出去!”
陈灿灿恼羞成怒:“谁乐意坐你的车,我哥又不是……”
后腰硌得慌,陈灿灿回手一摸,一袋子药。
不等看清就被苏清词一把抢走,再往后座一甩。
陈灿灿有点懵:“你生病了?”
苏清词面无表情说:“你不是天天诅咒我遭报应不得好死吗,如你所愿,特发性肺动脉高压。”
陈灿灿惊呆,一时反应不过来。心说真的假的啊,心说我确实恨你,但也只是偶尔诅咒,没有天天。
苏清词身体清瘦,紧握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毕露,更显惊心动魄,而他面容苍白,神色虚弱,微微颤抖的浓密眼睫衬得他整个人憔悴不堪,看着确实像生病了。
陈灿灿还想问,苏清词已经喝道:“滚。”
“凶什么凶嘛!”陈灿灿开门下车,走远之后忍不住回头,苏清词坐在车里,单手捂着口鼻咳嗽,因太过剧烈,震的单薄的肩膀都在颤抖。
陈灿灿看得出神,忽然一辆大货车行驶过来,红灯停下,阻碍了视线。等亮起绿灯,大货车开走,苏清词已经不见了。
陈灿灿心里七上八下的,掏出手机,鬼使神差的拨通电话:“哥。是我啦,没什么事儿,嗯,那点作业早写完了!有件事儿……哥,你知道苏清词生病了吗?”
第26章
肯尼迪国际机场,裴景臣在贵宾厅候机,接到陈灿灿电话时,简单问他近况,不外乎是学业那些事儿。
正想说没事挂了,他这里很忙,陈灿灿忽然说:“你知道苏清词生病了吗?”
裴景臣一怔,文件上的英文字母忽然模糊了,他捡起免提的手机,再把蓝牙耳机摘了,贴着问:“什么?”
陈灿灿说:“我陪朋友看画展,遇上他了,他车里有药,种类还挺多的。”
裴景臣:“什么病?”
“他说了我没听清,也没记住。好像是高压什么的……高血压吧?!”
裴景臣:“……?”
陈灿灿叹气道:“现在好多病都年轻化了,别看苏清词才二十四岁,得高血压冠心病啥的,也不奇怪。得,不说他了,哥你可得保重身体,还有心理问题也不能忽视,干你们那行的很容易得焦虑症。”
裴景臣说还轮不到你个小屁孩操心,好好读书吧。
陈灿灿自己说的不聊苏清词,结果临挂电话时又念叨:“苏清词那高血压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裴景臣没搭话。
他不是恶意揣测,就是了解苏清词只对他柔软,对别人要强,尤其是有过恩怨的陈灿灿。见了面不吵一架算不错了,怎么会无话不谈到告诉对方疾病的程度?
而且这算是在敌人面前的一种示弱吧,只会让敌人觉得大获全胜大快人心,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苏清词告诉陈灿灿这些,其实是想通过陈灿灿告诉自己?
裴景臣紧绷的手指瞬间松缓了,他对电话里说:“不必管他。”
就算真生病了,苏家有京城最好的医疗团队,更有温萌萌那样的权威院长二十四小时待命,轮不到他操心。
裴景臣忽然想起半个月前在家里,苏清词捂着胸膛好像痛苦至极的模样,那不是假装能装出来的,苏清词说胃疼,是过度放纵在水木芳华花天酒地导致的。
水木芳华,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