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晚上放工比较早,十一点不到,人就回来了。岑越说,是因为前一天已经把大部分的夜戏全部赶完。明天再去补拍两三个场景收尾,他这个角色,就算是杀青了。

他眼皮薄,充血发红的时候明显,有黑眼圈也明显。霍狄心疼他,说:“那明天回来好好休息。”

岑越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上床之后,小声问:“你是不是经常给人买早餐?”

“只给你和芩芩买过,怎么了?”

岑越哼了一声:“剧组里的女孩子都说你特别会挑,肯定撩妹经验丰富。”

霍狄轻笑,揉揉他不太高兴的脸,说:“别人怎么想的不重要,有你喜欢吃的就好。”

第二天早上,岑越又是披星戴月地出门。霍狄总觉得他忙起来,比自己出任务还累。

但是岑越在屏幕上发光的模样也好看。

刚好王嘉言打电话,霍狄想了想,按下接听键。先寒暄了几句,小王总恭喜他旗开得胜,平安归来。然后又旁敲侧击地问,那个小明星最近怎么样,玩腻了吗?

“岑越是我老婆。”霍狄不带笑意地笑了一声。

王嘉言顿时被震住了。

“他一直忘不了的初恋情人,其实也是我。”

王嘉言脱口而出:“操。”

“以后别打你嫂子的歪主意了,”霍狄说,“他已经被你打压了好些年,什么我们一起吃顿饭,你道个歉?”

王嘉言知道霍狄护短。以前有人嘲笑霍芩父亲死得早,霍狄听说之后,纠集了一群练过的人,把那几个小混混揍了一顿。

现在嘴上说是道歉饭局,到时候气氛肯定还会更僵。于是王嘉言连忙打了个哈哈,申明毕竟自己一开始也不知道岑越是霍狄的人。

“而且我这段时间忙。你刚回来,肯定也是小别胜新婚,我就不当电灯泡打扰你们了。歉意先补上,嫂子该有的资源,我全都加倍还给他,你看行不行?”

挂了电话,半晌,霍狄嗤地自嘲了一声。

其实最没资格指责王嘉言的,恰恰是他自己他一开始对岑越也不好。

先是全然不知,然后是明知故犯。

人一旦原谅太多次,就会心死。他不能总是仗着岑越喜欢他,所以原谅他。

岑越收工回来的时候,带着一点微醺的醉意。霍狄脸上浮起微笑,说:“小越,过来。”

岑越走过去,像小朋友认错一样说:“我没喝太多。”

“嗯,”霍狄说,“你胃不好,是该少喝点。”

他抱着岑越,感觉了一下重量和手感,说:“还瘦。”

“哪有人两天就能胖起来的,又不是吹气球。”

霍狄又抱了一下,才把人放开。他还没吃饭,刚叫客房服务。热饭送来之后,岑越坐在旁边,不声不响地等他。

有时候目光在菜上面多停留了一下,霍狄发现了,就夹起菜,放到岑越面前。岑越慢腾腾地动起筷子,试了试味道。

“比你做的好吃。”

霍狄失笑:“都十年了,你还记得我做的有多难吃。”

“……你也没做几次。”

霍狄温和地望着他:“那我以后再练练,你不可以嫌弃。”

岑越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吃完之后,霍狄让他睡个觉补眠。岑越不情不愿地开口:“想跟你睡。”

等霍狄上了床,他才小声地说出真心话:“想睡你。”

明明已经很累了,但总想抓住点什么,从而证明点什么。体温也好,肢体的触碰也好。

霍狄低下头吻他,岑越软绵绵地仰起脸迎合,没什么力气,可是亲得很缠绵。那种乖得让人心口发痛,几乎能沉溺进去的吻法。

“那我慢点来。”霍狄哑声说。

因为从后面来,会比较轻松。所以他让岑越趴在床上,前戏又慢又克制。霍狄在床上向来凶悍,很少忍耐到这种程度。

他为岑越润滑,一面在紧致的穴里进出,一面吻岑越的背。亲吻落在蝴蝶骨上和脊椎骨上,总能引起岑越一连串的颤抖,后穴也随之咬紧。

没过多久,岑越就轻微地哽咽起来,说:“够了,进来。”

“再等等。”霍狄说。

他熟稔地挑起岑越的情欲,揉弄穴里最敏感的点。岑越微微拱起腰,揪得床单都皱了。他咬着下唇,霍狄凑过去,亲了亲岑越的唇角。

等到润滑充沛得几乎要顺着腿根溢出来,霍狄才慢慢地插进去。

岑越仰起头,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声音。酥麻空虚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了,他战栗着,像是产生了一种顶到喉间的错觉。

霍狄的性器格外粗,但还好润滑足够,所以没有受伤。但缓慢的碾磨都如同折磨,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撑开了,要到了坏掉的程度。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想看着霍狄。岑越带着急促的喘息回头,索取霍狄的亲吻。霍狄身下的动作慢,吻起来倒凶,仿佛寻求补偿似的,恶狠狠地吮走岑越口腔里的津液。

吻完,又喘着气说:“小越,你这样会让我忍不住的。”

想象着霍狄在自己体内射精的模样,岑越自己就要忍不住,差点战栗地达到一小波高潮。

穴里已经被水浸透了,霍狄每次抽插,都能带出淫靡黏腻的声音。他回头伸出一只手臂,攀着霍狄的脖颈。霍狄克制地弄他,忍出了一身汗,滴落在肩头,像滚烫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