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了菜还挨了一记冷眼的裴沽酒:“?”
虽说江月弦面色依旧冷淡,可到底她还是将裴沽酒夹的那块竹笋吃了,裴沽酒见到,唇角不由得带了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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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吃完,众人都回了客栈,裴沽酒准备回房时,温绾忽然将她拉到了自己房间。
江月弦只看了一眼,便当做没看见般径直走了过去。
裴沽酒不明所以地被拉进温绾房间,坐在凳子上问道:“温姐姐找我是还有话同我说吗?”
温绾瞥了一眼门外,过了好一会才道:“酒儿,你是不是对江小姐……”
话没说完便被裴沽酒打断:“我对她怎么了?”
温绾低头,看着一脸懵懂的裴沽酒,忽的摇头笑了笑,道:“你今日如此冷落她,就不怕她生气?”
裴沽酒认真思考了片刻,道:“我觉得,应该不会。”
温绾便笑了,裴沽酒见她笑的无奈,便眨了眨眼道:“我若是那样对温姐姐,温姐姐会生气吗?”
温绾捏了捏她白净的脸,道:“你说呢。”
裴沽酒嘻嘻笑了一声,道:“我自然不会做让温姐姐生气的事。”
温绾收回了手,点点她的头道:“油嘴滑舌,和你说正经的呢,你这样冷落江小姐,别说她是你明媚正娶的妻子,就算是一门小妾也难免会感到不开心。”
没等裴沽酒说话,温绾便继续道:“酒儿,她既是你妻子,你就应好好对她,这次的事是你做错了,一会要去找江小姐道歉知道吗?”
裴沽酒有些无奈,抓住她的手指放下道:“温姐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这些事,一会我便去道歉好吗?”
温绾嗔了她一眼收回手道:“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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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沽酒从温绾的房间出去后,便去了江月弦门前,这次江月弦没有未卜先知知晓她要来,而是在她敲了第三次门时,才淡淡地道:“进来。”
裴沽酒进了门,发现江月弦就坐在凳子上,似乎在等什么人的模样。裴沽酒自觉走到她身边坐下,道:“弦儿是在等我吗?”
江月弦淡淡抬眸看她,道:“叫我太子妃。”
只一瞬,裴沽酒便反应过来江月弦是在做什么了,她有些失笑,道:“弦儿还会在意这种事?”
江月弦说完话后便垂下了眸子没理她,裴沽酒也不恼,耐心解释道:“当时小将军也在,我怕太过孟浪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江月弦终于再次抬眸,淡淡地看她,眸中的意思很明显:你在他那还有好印象?
裴沽酒语凝一瞬,讪道:“这不,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嘛。”
江月弦没反驳,算是认可了她的解释。
裴沽酒正要说些其他的,却听江月弦幽幽开口道:“那殿下当着兄长的面抱温小姐也是为了在他那留下好印象?”
“……”裴沽酒面上一红,而后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见到温姐姐太开心了。”
话刚说出口,她便感到不对劲,只见江月弦慢慢站起身子,那双带了些笑清澈的眸子看向她:“殿下的意思是看见我不开心?”
裴沽酒连忙摇头,却在江月弦的目光中逐渐销声。
片刻后,裴沽酒忽的轻笑出声,她起身与江月弦对视,而后在她的目光下缓缓张开双手道:“弦儿是想要我也抱抱你吗?”
32 ? 提点 ◇
◎温姐姐向来不会骗你,太子妃她喜欢你◎
温润如水的月光倾泻而入,像一层层流动的水色丝绸,落在江月弦的脸上,映射出流光四溢的波纹。
她没说话,只用那双美眸静静地注视着裴沽酒,她料想裴沽酒是不敢的。
而裴沽酒见她不出声也不尴尬,只静静地望着她,看她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眨动,看她剔透明澈的眸子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没来由的,她竟从江月弦这张无甚表情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委屈。
心中一动,裴沽酒便朝她抱了过去,她的动作带起一阵清风轻轻吹拂在江月弦的面颊,两侧的长发向后拂去,江月弦怔怔地被裴沽酒抱入怀中。
夏日衣衫薄尽,隔着一层衣裳,她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体温,那种温暖又灼人的温度,清淡又芬香的气息,无一不令人心跳加速。
短暂地怔愣后,江月弦心中的醋意便逐渐酝酿出来,却又在裴沽酒的怀抱中逐渐消散。而裴沽酒在短暂地紧张后,便只能感受到温软与舒适。
两人静静地抱着,谁也没先开口。夏夜不同于白日,吹来的风清凉温和,外边是止不住的虫鸣,偶尔传来几声夜色中的低声细语也显得格外柔和暧昧。
两人没抱多久,裴沽酒便主动分开,继而看着江月弦认真道:“弦儿,这次是我食言了,之前便说过会顾及你太子妃的身份,这次是我得意忘形了。”
听得此话,江月弦的心缓缓平静下来,她真的以为自己在意的是这个身份吗?
江月弦抬眸也看向裴沽酒的双眸,片刻后缓缓摇头道:“无碍,殿下下回注意些便是。”
裴沽酒正要认真承诺,江月弦的房门便被敲响了,同时外边传来江以嗪的声音:“妹妹,是我,开下门,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裴沽酒惊慌了一瞬,忽然想到自己与江月弦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便镇定了下来。
她正要与江月弦道别,却低眸看见江月弦唇角勾起的笑,裴沽酒反应过来,知晓她是在笑自己那一瞬的惊慌,便佯装凶狠地瞪她一眼,道:“笑什么?”
江月弦微勾红唇却只看着她不说话,裴沽酒眼见着江以嗪再次开口,便赶在他开口前打开了房门。
江以嗪唇角的笑容刚刚挂上,便看见了一张矜贵风流的脸,唇角狠狠扯平,颇有些严厉的问:“你怎么在这?”
裴沽酒扬扬眉对江以嗪笑笑,道:“与弦儿说说话罢了,小将军既然来了,那我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