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低眸好整以暇地看着江月弦,江月弦便深深地看她一眼,道:“殿下当真?”
那自然……是当不得真的。
裴沽酒嘿嘿笑了一声没回答,江月弦便自然地放下手,面上又恢复了平淡:“待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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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微风习习明月黯淡,朦胧的月光隐约照出县令府衙的轮廓,看起来平静安宁。
只是这种安宁没过多久,便被树木上栖息的飞鸟扑棱着打断了,一道黑影悄然避开府衙的眼线,钻入了府衙。
夜色尚早,何俞尚在书房四处翻看着书籍,忽然,一团黑影从那尚未关合的窗户外钻了进来。
何俞眼神一凛,下一秒又逐渐淡了下去。他看着跪在地上那团黑影皱眉怒声道:“不是和你说过现在非常时期不要找我,若是被人发现了,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那黑影跪在地上止不住赔罪,何俞制止了他,冷哼道:“什么事,说吧,若不是十分紧急的事……哼!”
话到此为止,后面的话何俞没再说,只是看向那团黑影的目光明显不善了起来。
那黑影几次想禀报都被何俞的「若是」打断,急得一头汗,终于有时间说便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大人,我们关押那些愚民的地方有人发现了……”
何俞:“!”
他瞬间上前扯住那人的领子怒声道:“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说!”
黑影:“……”
“有人逃出去吗?”
黑影艰难地摇摇头,继续道:“不过现在那些人正在那里,我们人手不够,所以过来请您派点人手去。”
何俞眼神阴寒,怒骂道:“人手!人手!我这哪有那么多人!”
说着忽然看向他,将黑影提起来道:“带我过去!”
那黑影点了点头,起身带领何俞往府衙外走。他们走没多久,书房的门便再度被打开,一道黑影悄悄溜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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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县衙一处荒废的郊外。
一座大型的房屋在这荒林中格格不入,而那房屋的周围是两拨正在互相撕打的人,双方人马看起来打得很是激烈,喊打喊杀的声音穿破云霄,可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两拨人马压根没伤对方分毫。
这里的人全数是裴沽酒的人,原来那些看守的人则被悄无声息迷晕放倒,衣服也被扒在了裴沽酒一方人马的身上。
而裴沽酒与江月弦,此时则在屋子内一边安抚县民的情绪,一边等待何俞的到来。
没过多久,喊打喊杀声弱了不少,直至一声嘹亮的「撤退」,裴沽酒便知晓是何俞来了。
何俞的确带了一波人马过来,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那群袭击的人这么快便撤退了。
夜色渐浓,侍卫举着微弱的火把。何俞也没注意看守的人是何样,只简单问了些伤亡情况,便走到了门前。
他冷笑一声,心想一会对着这些愚民威逼利诱一番,再略施小计,这些愚民便会乖乖听他的话。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屋子一打开,就看见了三张熟悉的面孔。
裴沽酒那张稠丽风流的面孔在火把的照射下愈显漂亮,她看着呆滞的何俞,弯弯唇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好巧啊,何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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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日,几处关押县民的据点全数被裴沽酒的人马占据。那天晚上,裴沽酒与江月弦以及陈铭海三人在郊外守株待兔,而兰心,则被差遣去了书房,寻找何俞与那些强盗的交流信件。
本来以为何俞会在看后烧毁,她们只想让兰心临摹笔迹给那些强盗,只是没想到的是,那些信件竟然全数保留。
兰心便顺着这些信件摸清了那些强盗,并模仿何俞的笔迹给那些人写了信件,说是县民大规模反抗,希望出动全部人马来镇压,事成之后奉上一千两黄金。
于是乎,便有了眼下的局面。
县衙庭院内,何俞四肢被捆在一起放趴在地上,口中塞着抹布。而那些被扒了衣裳的侍卫以及府衙一众人则被五花大绑捆在一起。裴沽酒等人在一旁看着,等那些强盗的到来。
时间逐渐流逝,安静的府衙大门忽然被敲响。
陈铭海去打开了门,裴沽酒坐在庭院便看见一帮气势汹汹的人闯了进来。
进来后,看见庭院内的场景,饶是见多识广此时也愣住了。
而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俊美「男子」正对他们笑得灿烂:“过来坐坐?”
为首的男子:“……”
裴沽酒一方的人虽少,可胜在武力值高,这些强盗土匪哪是对手,不一会便落入了下风。
而那头头一看情况不对,便一边抵抗一边试图与裴沽酒和解:“喂!你们若是收手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自愿奉上白银一万两!”
裴沽酒看着他,缓缓伸出了三根手指:“第一,我不叫喂,第二,一万两的银子换你们的命你也好意思说的出口?”
「第三」裴沽酒缓缓伸出第三根手指,像是考虑的模样:“若是放了你们,倒也不是不行……”
那头头很上道地问:“条件你随便开,只要你放我们一条生路!”
裴沽酒笑得更加灿烂:“把你们与何俞的交易用纸写下来,签字画押。”
头头躲开一剑,看了看在地上四肢被捆在一起口中不断喊着什么的何俞,立马答应道:“好!我答应你!但是希望你言出必行放过我们!”
强盗头头眼中闪过挣扎最终还是答应了,毕竟,这是他们最后可以做的选择。
裴沽酒满意的叫了停,拿出早就备好的纸笔,笑眯眯地对那强盗头头说了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