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时候送走寡妇时也已经很小心了,特地让她扮作丫鬟从府内出去。
是在半路被发现了还是说,有人将府内的消息透露出去了?
裴沽酒一瞬间便想到了皇帝派来监视她的江月弦身上。
她表面上不动声色,笑容中带着几分自谦:“儿臣已经长大了,自然不能同未娶亲时那般胡闹了。”
皇帝大笑几声,夸赞了她几句,便让人回去了。
两人走后,皇帝面上的笑逐渐消失,看向身边两个禁卫面色阴沉:“此次去将人给我看好了,有任何异状,一定禀报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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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与沉歆的对峙终究是裴沽酒赢了,两人便达成了合作。因得出发路程遥远,中途又不知会出什么意外,裴沽酒便将温绾也带上了。
裴沽酒与江月弦坐一辆马车,兰心与陈铭海在一旁服侍,温绾则与江以嗪坐另一辆马车。
马车外,则是此次前行所带的侍卫,一共十二人,这十二人无一不是武功高手,带上他们,安全问题倒是不必担忧。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马车内,裴沽酒与江月弦分座两侧,陈铭海坐裴沽酒身旁,兰心则紧挨着江月弦。
裴沽酒眯着眼在想事,另一边的兰心则在与江月弦小声说着什么。
没过一会,裴沽酒忽然听见兰心一声极其惊喜的声音:“宁公子也在江城?”
裴沽酒思路被打断,骤然听见兰心惊喜的声音,便以为是她的情郎之类。
“太好了,宁公子从小便喜欢与小姐一起玩,这会听到您要回去的消息一定很高兴!”
没待裴沽酒继续想自己的事,兰心便再次出声。
裴沽酒这下听清了,她不由得抬眸往那边江月弦的面上扫了一眼,见她一向清冷淡漠的脸上竟也带了一丝笑意,心中便有了数。
这位宁公子想必便是江月弦的心上人,不知为何,裴沽酒心中有一丝怪异的感觉。与自己拜堂成亲的妻子,现在要见到她喜欢的人了。
裴沽酒没多想,毕竟,即便只是假夫妻,但拜堂是真的,心里感到怪异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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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出了城门一直慢悠悠地走,舒适的轻晃让裴沽酒松懈了些,没过多久,困意便不受控制上涌。
裴沽酒眼皮耷拉了下来,没过多久,马车忽然停顿,裴沽酒便被晃的差点一头栽下去。
睁开眼,便看见了面色微变的兰心,而她身旁的江月弦依旧面色冷静。
陈铭海在她耳边小声道:“外边来了两拨人,我们被拦住了。”
裴沽酒掀开窗帘往外看,便看见了两拨从南北两个方向过来的正在对峙着不敢上前的人。而轿子外的侍卫,正严阵以待。
她看着轿帘外互相试探的两拨人,眼睛一转,忽然掀开轿帘对外喊了一句:“还在等什么!给我灭了他们!”
两拨人正在互相警惕,而裴沽酒这句话,瞬间让两方认定,对方是裴沽酒派来潜伏在身边保护她的人!
不知两拨人谁先喊了一句:杀啊!下一秒,两拨人便互相撕打在一起。
裴沽酒没忍住笑了出来,连忙让人赶着马车趁两拨人没反应过来前跑了。
另一辆马车内,温绾在听见裴沽酒说完话后两拨人打起来时,也忍不住笑了。就连江以嗪面上都有些无语,心想着下次若是派人做事,一定要选有脑子的。
两辆马车快速穿过两拨人,待跑了一段路后,马车速度便又降了下来。
陈铭海在马车里直夸裴沽酒,对裴沽酒那叫一个崇拜啊,裴沽酒自谦地摆摆手,还未说话,余光便看见了江月弦略带笑意的面色。
裴沽酒便得意了起来,面瘫都能被她逗笑,她可真厉害。
只是这得意没持续多久,马车再次重重顿了一下。
裴沽酒掀开帘子,看见了从四面围过来密密麻麻的黑衣人。
这群人同样相互打量对方,试探着,裴沽酒正要故技重施,忽然听见几道声音,虽说的话不同,但一意思都是一样的:“裴沽酒留下,其他人可以走!”
马车内三人的眼神瞬间都落在了裴沽酒身上。虽然几人没说话,但裴沽酒却从她们眼神中看见了同样的问题。
她,为什么这么招人恨啊?
15 ? 失散
◎是太子殿下让我准备的果脯◎
外边乌压压的人细看还是有所不同的,粗略估计是来了四方的人。脚步沉稳,身形轻盈,应当都是练家子。
裴沽酒并不担心,这十二个护卫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手,若是连这些都解决不了,传出去都丢死人。
更何况,就算解决不了,她自己也带了人。
马车外的黑衣人逐渐逼近,护卫们也握紧了手中的刀,随着第一声挥刀划破空气的刺音,两方人马终于交战在一起。
雁啼而过,广袤的长空下,裴沽酒一方的侍卫将两辆马车围在包围圈内,握着武器抵挡黑衣人的袭击。
黑衣人一方显然武艺比不上这十二人,可胜在人多,黑衣蒙面的刺杀贼像春风吹后的野草,前赴后继,斩杀不完。
裴沽酒听着外面冷兵器接触的声音绵延不绝,便掀开马车帘从窗外看过去。
轿帘刚掀开,便看见一个黑衣人持刀猛地向马车劈来,刀锋闪烁着寒芒像野狼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裴沽酒掀起轿帘的手就要放下,却见先前还势如破竹的刀刃一下子往旁边飞出去,那柄刀把上还带着一只血淋淋的手。而那个带刀的侍卫正捂着手嚎叫,一把剑如切菜般轻而易举地斩掉了他的脑袋。
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