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醉意浓浓却很有感情,几乎要将人用力揉进怀里。

这样的机会绝无仅有,那人小心翼翼「那...我想要每天都见到卡门奈特小姐?」她没敢说什麽太大的愿望,眨着一双水润的眼睛,想与卡门奈特更近一步。

卡门奈特却低低的笑了起来,好像听见什麽笑话一样,她的笑声停不下来,肩膀上下耸动。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让她怀里的人不知所措,也不敢再多说什麽,就等卡门奈特笑完。

卡门奈特笑够了,松开怀抱,叹道「她永远不可能会提出这种要求吧...」纵使想得再美,卡门奈特也不认为局长会想要见到她,每天见面,怕是永远不可能听见局长对她说出这样的要求。

是的,已经永远都不可能了。

她又笑了,这次笑声艰难,或许是酒喝太多了,让她喉咙发涩。

在她面前的女人刚才还被卡门奈特紧紧抱在怀里,她不算太笨,也不在乎作谁的替身,在芙兰克的名号面前,能作替身都是一种奢望「您很想她吗?」

卡门奈特却眯着眼睛看她许久,怎麽也想不起这女人叫什麽名字,只突然感觉索然无味,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无趣至极「你走吧。」她随手一指。

这个世界好像就只是这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什麽都不必尽心留下。

真是太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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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努力的虐富婆

0083 83-癫狂之舞

83-癫狂之舞

卡门奈特看上去和往常几乎没有异常,她出入社交场所,笑容优雅依旧,但过了几天,社交场上就开始谣传,这个贵族似乎变得比以往更加疯狂了。

她总是格外甜蜜的带着各种新人离席,但又将那些人扔在半路上,或半夜赶出家门,更是在独处时自言自语答非所问,似乎正常,又在某个时机,让人感觉出她的整副心思都不在此处,不知所思为何。

又过上几天,开始有人发现,卡门奈特的面容变得憔悴,原本丰盈的双颊开始消瘦下去,眼眶里头开始散布细微的血丝,眼下也有一片乌黑的淤影。

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上前去询问太多。

而今夜卡门奈特如同以往,将一个看上的小少年扔在路边后,深夜回到了庄园之中,庄园依旧安静,那些溷乱的毁坏早已修整完成,庄园比往日还要奢靡几分,女佣管家在门口迎接,小心翼翼的一路伺候,将卡门奈特送去休息。

主人休息了,女佣管家们也到了休息时间,女佣小声地询问管家「小姐每天都好好休息,为什麽还总是很累的样子?」

管家沉默了一下,只说「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卡门奈特喝了不少酒,躺上床后感觉到了一丝睡意,她想休息,戴上眼罩后整个世界便只剩下平稳的呼吸。

本来该是快睡着了,但卡门奈特一个翻身,伸手探向床的另一边。

空荡冰凉的手感,好似一盆冷水直接从头顶浇下,将卡门奈特强硬拉回清醒的现实。

她坐了起来,象是想证明什麽一样以极快的速度拉下眼罩。

又一次,她确认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即便一次又一次地确认这个事实,每一次的深夜时分,卡门奈特还是会露出一种茫然的表情,心脏好像被挖空了一样,连血都流尽了,冷冽的风无情地灌进心口,空虚感痠胀刺骨的胀满胸膛,堵得她难以吞咽,连呼吸都在搔刮气管,发出无法平静的喘息。

参加再多的宴会,再多的美酒和佳肴,如何艳丽的美人在怀,也无法填补那黑洞般的空洞一分一毫。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天失去局长,特意去忽视的时间却一下子变得格外漫长,她坐在床上,想躺回去,却心悸的严重,那种感觉不像心脏在跳动,更象是那份空虚在肆无忌惮地咀嚼吞咽,连下一秒该做什麽都失去方向,只能僵硬的一动不动。

大脑里则不断回忆着局长那永眠的模样,她想否认,便往前去想,想局长依旧鲜活的模样,却连一个像样的笑容都遍寻不着,只能一直往前,几乎是在回忆之中翻箱倒柜。

一直到那刚认识不久,局长才对她露出放松自然的微笑。

只是一瞬间的回忆,就如同飢渴之人喝到了泉水,甘甜如蜜。

卡门奈特露出有些奇怪的笑容,整个五官扭曲出一个堪堪称作笑容的表情,摸索着下了床,只穿着睡衣便道衣柜前去,翻找出几件礼服来,珍惜地抱在怀里。

那几件是她让局长穿过的礼服,只穿过一次,她的生活向来奢糜,同样的衣服很少穿第二次,连带着给局长的治装也是同样规格,但这些局长穿过的衣服,她却没舍得扔掉,一直放在衣柜角落。

她一件件拿出来,几乎抱了满怀,赤着脚就一路晃到大厅去,漆黑的大厅只有一点月光洒了进来,冰冷的色调显得格外空旷,卡门奈特打开了留声机,将唱针轻摆上唱片上,大厅里回荡起悠扬的音乐,点缀着温柔的夜晚。

而卡门奈特则抱着局长的衣服,在大厅里悠扬起舞,和她的回忆一起,轻柔的旋转着,闭上眼,眼前就是局长的笑容,生涩的和她学着最基础的交际舞蹈,甚至笨拙地不小心踩在她的脚上。

大半夜的突然出现音乐,惊动了管家和佣人,几人跑到大厅,就看见他们的主人正在黑暗的大厅里独自一人跳舞,她舞姿标准却略带痴狂,怪异的没人敢上前靠近。

卡门奈特也恍然未觉有人在看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如裹了蜜的梦幻,但那终究是一场过于奢望的美梦,一曲终了,局长如泡影般消散,卡门奈特惊醒过来,手一松开,那些衣物没了支撑全数落到地面,散了一地。

留声机发出嘶哑细微的杂音,卡门奈特猛然跪到地上去,两手拼命把局长的衣服团在一起,想弥补她的失手,但那终究只是一堆衣物,在如何堆砌,也变不回局长的模样。

卡门奈特有些愣神,却听到一声哀凄的喊声,扯着嗓子嘶哑难听,好像要把生命全部呕出来一样。

然后她整个人起不来,两手紧紧握着压在地上,一大团衣物交错摊在地上,水滴终于落下,砸在衣物上,一滴接着一滴。

整个晚上,那嘶哑的哭喊声都没有停下,象是喉咙被彻底扯断了一样,响彻整个庄园。

伊琳娜则听说了卡门奈特在放纵一段时间后,突然不再出现于社交场上,而是将自己关在庄园里,听说成日酗酒糜烂不知是朝是夕。

但这些不过是些难以取信的猜想,庄园终日大门紧闭,真实情况如何,不得而知。

这些事情伊琳娜仅是看过,并没有多加留意或追踪,对她而言,和那几人相处的回忆已经是过去式,切尔西在医院生死未卜,卡门奈特帮不上任何忙,伊琳娜则如同一只疯狗,咬紧夜莺的动向。

她坚信局长是被夜莺带走,一直伺机寻找时机,要将属于她的东西给夺回来。

但夜莺同样行动谨慎,两人如同在博奕一般相互较量。

很快伊琳娜找到了时机,局长下葬的日子,也是她夺回局长的最佳时机,当天她就赶到了葬礼地点,众人围着挖好的坟,准备填土的地坑里整齐地摆放着棺木,夜莺则为局长举行道别仪式。

一见到伊琳娜出现,早有准备的夜莺让人团团围住棺木,不让这煞星靠近局长分毫,声音冰冷「伊琳娜,连局长最后的日子你都不肯放过她吗?」